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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我!」舒雅在紙上固執的寫了三個字。
「是麼?」
「蘇雪惜長得像我,這就是最好的憑證。斯年重情重義,他先招惹蘇雪惜,出於愧疚,他娶了她,但是他不愛她,他愛的是我,只有我。否則婚禮上,他不會拋下蘇雪惜,跑來幫我主持我媽媽的葬禮。」
「那你是否知道,承昊出現時,大哥與雪惜並沒有完全儀式,他聽說你媽媽過世的消息,他依然堅持與雪惜完成婚禮。如果他不愛她,他會馬上離開。舒小姐,十年的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當然也包括愛情。」顧遠兮頓了頓,接著道:「對了,有件事應該告訴你,大哥回城的途中遇到車禍,初步結果是,有人將鋼針扎進前輪,前輪突然爆胎才導致了車禍,我們正在全力追查這件事,如果舒小姐心裡覺得有可疑的人,請務必告訴我。」
舒雅被他的話震得往後退了一步,比他的話更有威懾力的是他那雙洞察一切的犀利黑眸,她垂下眼瞼,竟不敢迎視他犀利的目光,拎著包匆匆走出了咖啡館。
顧遠兮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看來舒雅這個人並不簡單。
醫院裡,池斯年喝了一碗雞湯,打了吊針,睡了一覺,醒來後整個人都復活了。雪惜守在病床邊,他沉睡的時候,她可以眼也不眨的盯著他,他醒來了,她卻不敢再看他了。
第346章 唇
偷看被逮個正著,雪惜臉紅地站起來,裝模作樣的拿起掃帚,將打掃得纖塵不染的地面重新掃了一次。她的身影轉到哪裡,池斯年的目光就跟到哪裡。 掃完地,她又去拿抹布來,這裡抹抹那裡擦擦,池斯年看她忙個不停,就是不肯正眼看他,他急得吐血,「惜兒,坐一會兒行嗎?你晃得我眼花。」
雪惜轉過頭來看著他,「我不累。」
「我累了,過來坐我身邊。」雪惜歪著頭想了想,最後還是走到他身邊坐下,池斯年立即握住她的手,抬頭沖她傻笑,「怎麼辦?真想將你拴在我的褲腰帶上,這樣你就不會再跑了。」
雪惜沖他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你不要我,偏偏還怪人家跑。」
她委屈的腔調讓他心口大疼,他握住她的手送到唇邊,落下一串細碎的吻,歉疚道:「對不起,惜兒,這段時間我讓你傷心了,等我出院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雪惜搖頭,她看著他,「我什麼補償都不要,斯年,你知道我真正傷心的是什麼?」
池斯年看著她,良久,他怔怔的問出一句話來:「什麼?」
雪惜垂了眸,沉默半晌,她道:「只要與舒雅有關,我總是被你拋棄的那一個,你能不能答應我,有那麼一次,你舍她而選了我?」
只這一句,便狠狠地擊中他的要害,擊中他心窩裡最痛的位置。顧遠兮告訴他,那日蘇母下葬時,大家都叫她再等一等,她就說了這麼一句,當時他聽著就撕心裂肺。
而此時,他心裡更疼,他將她抱在懷裡,心裡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扼住,痛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對自己說,他要給她幸福,可是他都做了什麼?她在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將她丟棄,讓她自生自滅。這就是他所謂的給她幸福麼?池斯年真想甩自己一耳光!
「惜兒……」池斯年垂下眸,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雪惜臉上一涼,她伸手抹了一下,知道那是什麼時,她焦急地抬起頭來,卻被池斯年死死扣在心臟的位置,她慌亂道:「斯年,你別哭啊,一個大男人哭鼻子,別人會笑話的。」
池斯年被她氣笑了,他真的很心疼。他不知道在婚禮上,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送他離開,亦不知道,在蘇母的葬禮上,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等著他回來,但是他感覺得到她的絕望、痛苦與不安。
「對不起,惜兒,以後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對不起!」池斯年親吻著她光潔的額頭,他最愛的人,他卻傷得她最深。他肆意揮霍著她對他的愛,所幸她還給他機會彌補自己所犯的錯。
雪惜靠在他懷裡,唇角微微揚起。
………………
顧遠兮再次來醫院時,將這段時間積壓在案的文件全給池斯年帶來了,他將文件鋪了滿滿一桌,池斯年看著桌上的文件,苦逼極了,「喂,我現在是病人病人,請你照顧一下病人的心情。」
顧遠兮聽他中氣十足的怒吼,微笑,不理,「哪個病人像你這麼生龍活虎的?前幾天我瞧你陷入離婚門,不忍心拿公事折磨你,這幾天你心情好了,總該好好工作了吧。」
「反正我不管,我現在是病人,病人!」池斯年再度強調,他才跟雪惜破鏡重圓,怎麼也得膩歪幾天,偏偏這傢伙這麼不識趣跑來當電燈泡。
正在小廚房裡做飯的雪惜聽到外面的爭執,她一邊在圍裙上擦水一邊走出來,看著池斯年愁眉苦臉的樣子,她說:「遠兮,他怎麼了?」
「抽瘋呢,別理他!」顧遠兮坐在病床邊,將一份重要的文件翻開遞給池斯年,池斯年立即接過文件給他扔過去,他連忙躲開,池斯年怒而叉腰,「你小子沒大沒小的,想死啊?」
雪惜走過去,拍了池斯年一巴掌,「你幹嘛欺負他?趕緊賺錢買奶粉買尿布。」
「你有了?」池斯年聞言,無比驚喜地看著她的小腹,雪惜被他看得臉頰發燙,她瞅了顧遠兮一眼,悄聲道:「胡說什麼呢,大姨媽昨天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