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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玫瑰,寓意對不起,謝謝你的愛。她相信,喬少桓看見這束花,就會懂她的心意。
她沒想到他會來媽媽的病房,怔忡時,蘇母已經開口,「少桓,謝謝你,本該上門親自道謝的,但是我這身體,醫生還不讓下床,這幾天很難吧?」
喬少桓連忙回道:「媽媽,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我早點來檢查,媽媽,您就不會受這麼大的罪了。」
蘇母蹙了蹙眉頭,掃了呆愣的雪惜一眼,「惜兒,去給少桓倒杯水,這孩子太不懂禮貌了,來客人了連規矩都不立了,少桓,你別見怪啊,坐吧。」
喬少桓豈能聽不出蘇母語氣中的客套,他只當沒聽出來,依言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媽媽,您恢復得怎麼樣?我聽惜兒說醫生說您恢復得還不錯,瞧您的氣色,也好多了。」
蘇母笑盈盈地看著他,「少桓,你跟惜兒已經離婚了,還是叫我阿姨吧。」
喬少桓俊臉上掠過一抹尷尬,看著倒了水回來的雪惜,他笑了笑,伸手接過,是一次性紙杯,他力道大了點,水就灑了出來,潑了他一身都是,他連忙站起來抖著身上的水。
雪惜見狀,也連忙去抽紙巾,想要幫他擦水,又尷尬的無從下手,只好遞給他,「對不起,沒有燙著吧。」
喬少桓一邊擦著身上的水,一邊分神沖她微笑,「沒事,沒事,是我不小心,擦乾就是了。」
蘇母看著他們倆,無聲嘆息,她的傻女兒啊,如果不能給你回應,就不要給他希望。少桓這孩子心思重,於她不是好事。
「少桓,你的衣服都濕了,回去換一下吧,別著涼了,阿姨就不送你了,惜兒,我有點不舒服,你去幫我叫一下醫生來。」蘇母下了逐客令,又把雪惜支開,她的用意很明顯,不讓他們再處在一塊兒。
雪惜應了一聲,對喬少桓說:「少桓,那我就不送你出去了,保重。」
喬少桓眼底掠過一抹陰鬱,他當然知道蘇母的意思,哼,瞧瞧,他都救了一個什麼樣的老太婆。他沒有過多糾纏,也沒有讓雪惜送他,他還不想把他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好感毀得一乾二淨。
「阿姨,那我改天再來看您。」喬少桓說完,又向雪惜告別,這才走了出去。
病房的門緩緩和上,蘇母看著雪惜,她搖了搖頭,「惜兒,我知道你為了我,對少桓心存感激,但是凡事不要太過,也不要給他留太多的念想。」
有一句話,叫錢債易還,人情債難償。她懂這個道理,更加明白女兒的難做。
雪惜點了點頭,「嗯,媽媽,我明白。」
………………
市中心醫院。
舒父已經清醒了,經過幾日的練習,他說話也流暢了一點,但是還是要仔細聽,才能聽懂他在說什麼。池斯年去看他時,他很清醒,但是卻不認得池斯年。
舒母告訴他,舒父的記憶一直停在十年前,雅雅離開那天。其實那天的事,她一直懵懵懂懂的,只知道女兒失蹤了,老公中風了。
池斯年將手裡的補品和花束交給舒母,他來到床邊,舒父看著他,眼裡儘是陌生,「叔叔,我是斯年,您認得我嗎?」
舒父看著他,那目光有幾分探究還有幾分追憶,仿佛終於找到一張臉與眼前這張成熟的男性面孔重合,他激動地攥著他的衣領,「斯年,你是斯年,你真的是斯年?」
舒父的神情就好像找到了救星一般,他突然就失控地大哭起來,「斯年,救救雅雅,救救雅雅。」
池斯年心頭猛跳,他握住舒父的手,急道:「叔叔,您別著急,您慢慢說,雅雅怎麼了?她在哪裡?」
「雅雅,雅雅被喬震威那個畜生帶走了,你快去救她,只有你能救她。」舒父一激動,旁邊的儀器上血壓猛地飆升,池斯年看著儀器上迅速飆到200的指數,他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先安撫舒父,讓他平靜下來。
舒母也嚇得不輕,抱著舒父,哭道:「老舒,你別嚇我啊,你要有事,我該怎麼活啊。」
池斯年知道,舒父現在讓他去救的,是十年前的舒雅。十年前,舒雅果真是被喬震威帶走了,那麼這十年,也一定是喬震威將舒雅藏了起來。
她的聲音,還有她這十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舒父慢慢平靜下來,血壓儀也降了下去,舒母安撫好他,抹起眼淚來,「這幾天晚上,他總是容易驚醒,驚醒過來,就讓我找你去救雅雅,我問他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他卻死活不說。」
池斯年看著舒父的臉色從憤怒的潮紅慢慢恢復自然,他坐在床邊,拉著舒父的手,「叔叔,如果您不願意說不願意回憶,我們不強迫您,您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我會找到雅雅,我會把她帶回來。」
池斯年一直沒說舒雅來過醫院,來看過他們,就是怕他們著急,他不會讓他們等太久的。
舒母垂淚,「十年了,雅雅到底是死是活,她為什麼不肯回來,為什麼不肯回來?這裡是她的家,我們是她最親的人,她為什麼不肯回來。」
舒父漸漸緩過來,他疲憊地看著老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舒母眼淚落得更急,池斯年安慰她,舒父渾濁的目光落在池斯年身上,「紅英,我餓了。」
舒母連忙抹去淚,「好好好,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以前我們樓下的饅頭,雅雅最喜歡吃的饅頭。」舒母拼命點頭,然後站起來,對池斯年道:「斯年,你幫我照看一下你叔叔,我去給他買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