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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到底想怎樣?說話!」
雪惜顫抖了一下,她閉著眼睛,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心裡悲慟不已。她以為她積極面對生活,堅強不屈,就不會被挫折打倒。
為什麼不管她多麼堅強,挫折依然接鍾而至?爸爸,惜兒堅持不下去了,惜兒只想躲在殼裡,是否只有變得軟弱,命運就會憐惜,不再加諸這麼多挫折來考驗我?
池斯年看她無聲落淚的樣子,心裡焦灼浮躁,卻又不敢真的拿她怎麼樣。他氣得在原地暴走,放狠話:「蘇雪惜,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雪惜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眼淚落得更急。她知道她昏迷時,他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她每一次高燒,他都盡心守候,她能感覺到他每次摸她額頭時的焦慮與擔憂,可是她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他身邊嗎?
池斯年見她無動於衷,他沒轍了,他傾身將她抱進懷裡,嘆了一聲,「哭吧,將心裡的委屈全都哭出來,不用怕我會笑話你。」
雪惜只是咬著唇,嗚咽著,到後來,卻是越哭越大聲,然後嚎啕大哭起來,她邊哭邊嘶聲喊道:「好噁心,好噁心……」
池斯年輕輕拍著她的背,眼裡儘是傷痛,「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她能夠哭出來,就積壓在心裡的情緒能夠宣洩出來。未央當時,完全不哭不鬧,就像傻了一般。後來趁著他們不注意,突然割脈自殺。
蘇雪惜的心理到底比未央強大些,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有資格站在他身邊,不被挫折打倒,堅韌,倔強,跌倒了會再爬起來,繼續咬牙往前走。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跟他很像。所以他才會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一樣。
雪惜哭著哭著又睡著了,池斯年將她放回床上,伸出手指擦乾她的眼淚。他低頭凝視她,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才回過神來,「遠兮。」
「老闆,一切準備就緒。」
「好,行動。」池斯年簡短的吩咐了一句,掛了電話,他走到窗前,看著天邊風雲變色,喬氏,從今天起,就只是歷史。
喬震威,我會將你當初從我媽手裡奪走的一切,一點一點收回,我們當年的悲慘,我也會讓你一點一點的嘗盡。
………………
喬家,一片愁雲慘霧。
喬震威與喬少桓這兩日跑遍了所有銀行,沒有人敢借款給他們。他們走投無路,坐困愁城。眼見著喬氏如將傾的大廈,他們卻無力挽救。
一封匿名檢舉喬氏偷稅漏稅的信直接遞交了稅務局,相關部門立即展開調查。喬氏負責人喬震威被帶走,喬氏人心惶惶。
喬氏少了喬震威這個主心骨,就如一盤散沙,財務部部長攜巨款逃逸,喬氏內部已被蛀空。喬少桓想要挽救,卻有心無力。
短短三天,他整個人都老了十歲。回到家裡,正好看見外出購物回來的喬夢潔,她還不知家裡大禍臨頭。
喬少桓衝過去,一把將她買的東西摔出老遠,第一次厲聲罵她,「喬夢潔,看看你幹的好事,你把喬家逼上絕路了。」
近來,他查到股市動向有異,便托人查了一下,才發現池斯年正在收購喬氏的股份。他想起那日池斯年搶婚時說的話,就去找爸爸。
第102章 瞞不住了
喬震威或許知道這件事瞞不下去了,便直言相告,他這才知道,原來10幾年前,他們家虧欠了池斯年,害得他們母子三人流落在外。 池斯年回來,便是來報仇的。
他本來還有能力與他周旋,可是前兩日喬夢潔派人綁走了蘇雪惜,當他終於從喬夢潔嘴裡逼問出蘇雪惜的下落,並且趕到時,他看到了讓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幕。
那時池斯年正抱著蘇雪惜從那間倉庫里走出來,她露在外面的肌膚上全是鞭痕,皮開肉綻觸目驚心。而她的手腕腳腕,也血肉模糊,那一刻,他連上前一步都不敢。
池斯年也看見了他,那一眼,他說不清什麼感覺,只知道一顆心沉進了冰窖里。池斯年對喬家,殺意盡現。
他回到公司後,就立即讓人著手申請貸款的事,可是池斯年卻先他一步,給各個銀行下達了命令,誰敢幫喬家,他就讓誰在海城消失。
他款還沒籌到,就爆出喬氏偷稅漏稅,並且證據確鑿,下午股市再度跌停時,爸爸也被相關部門帶走審查了。
他知道,池斯年會這麼快對喬家下手,全都是因為蘇雪惜。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喬夢潔。
「什麼叫我把喬家逼上絕路了?哥,你說話別那麼難聽。」喬夢潔不甘心的吼回去,若不是哥哥娶了蘇雪惜,斯年怎麼會被蘇雪惜勾引了。
「我說過什麼,我叫你別動蘇雪惜,你為什麼不聽?現在我們喬家大禍臨頭了,爸今天下午就被審計部門帶走了,如果核實喬氏偷稅漏稅,爸的後半輩子都會在監獄裡度過。還有,我們喬家也完了,公司還有這座喬宅,全都是池斯年的,你知不知道?」喬少桓用力吼出來,心肺都絞在一起了。
「不,不可能。」喬夢潔嚇得連連後退,「昨天還好好的,不可能。」
「你一天遊手好閒,吃喝玩樂樣樣在行,你何時關心過公司的情況?喬夢潔,你親手把喬氏毀了。」喬少桓氣怒難休,是她加速了喬氏的頹敗。
「我不相信,斯年怎麼可能會為了蘇雪惜那個賤女人對付喬家,我不相信,他愛的人是我,他愛的人是我。」喬夢潔一臉瘋狂,突然又想到什麼,她哈哈大笑起來,「蘇雪惜已經被別人碰了,斯年不會要她了,他會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