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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惜,我對你怎麼樣你難道感覺不出來嗎?你這到底又是抽的哪門子瘋?」池斯年心裡也很著惱,她這顆小腦袋瓜子到底都在想些什麼,說好不鬧了,一天都還沒過,又開始鬧了起來。
雪惜心裡正傷感得要命,原以為他至少會哄一下她,說幾句好聽的,結果他居然罵她抽哪門子瘋?她簡直氣瘋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在這裡傷心得要死不活的,根本就是自找苦吃,「池斯年,你說句愛我會死啊,你哄我一下會死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其實她很想問那個孩子的存在,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沒有勇氣去問他,她寧願當只鴕鳥,也不想去面對那麼殘忍的真相。
「你不會看不會體會嗎,如果你心裡一點也不相信我,我說一千遍一萬遍我愛你,又有什麼用?」池斯年氣得心啊肺都要炸了,他說完就轉身上車。
發動車子時,雪惜還站在路邊沒上車,他瞪著她,怒道:「上車。」
雪惜盯著腳尖,沒有動。池斯年握緊方向盤,突然一轟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射了出去。雪惜依然盯著腳尖,突然,前面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雪惜以為他撞到人了,心裡一驚,連忙抬起頭來,就見已經射出幾百米遠的黑色路虎,正以驚人的速度倒了回來。
這人瘋了!
剎車聲不絕於耳,雪惜愣愣地看著他,就見他熄了火,開門下車,氣勢洶洶地走到她面前,拉開車門,將她推到副駕駛座上坐下,然後又坐回車上,橫過身來幫她扣上安全帶,然後迅速離開。
雪惜看著他繃得緊緊的下頜,心裡突然釋然了,他再氣都沒有扔下她,這是否說明她在他心裡,是有一席之地的?
池斯年一言不發,沉默地開車,雪惜偏頭看向窗外,在玻璃窗上呵出氣體,然後伸手在上面隨便亂畫,畫好了又抹了重新畫。
瞧她畫得專注,池斯年無意間瞥了一眼,就見玻璃窗上畫著一把吉他。他的心沒來由的浮躁起來,舒雅和與舒雅相關的東西是她心裡的魔障,就像梗在喉嚨上的魚刺,想起來就刺她一下,讓她如坐針氈。他如何不清楚她在不安些什麼?
可是十年前的事他都不是很清楚,又如何向她解釋?顧遠兮說,小吉他的存在該告訴她了。可是對於這個孩子,他第一次覺得難以啟齒,不是因為覺得丟人,而是因為他怕刺傷了她。
池斯年發愣的當口,差點撞上前面的小轎車,好在他及時踩了剎車,不過也是虛驚一場。雪惜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轉過頭去,就見他一臉心有餘悸。
第211章 魔怔
「池斯年,我還有很多人生大事沒完成,我還不想死。」雪惜拍了拍胸口,表示嚇得不輕。 池斯年掃了她一眼,同時也看出玻璃窗上那被劃花的字,隱約可以看見池煊我你,其他兩個字可能是因為她身體往前傾的時候給擦掉了。
「你剛才在寫什麼?」
雪惜慌忙看向玻璃窗,發現最關鍵那個字已經被她不小心擦掉了,她乾笑了一下,「沒寫什麼,快開車吧,再不回去我就餓暈了。」
車子繼續向前平穩駛去,很快就回到帝景天成,蘇東寧聽到汽車引擎聲,飛快跑出來,看見蘇雪惜時,立即兩眼淚汪汪了,「姐,你可算回來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雪惜很無語,一巴掌拍開他的手,「這麼擔心,我怎麼沒見你出來找我?沒心沒肺的傢伙。」
蘇東寧很受傷,「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擔心你嘛,我以為你跟姐夫在一起,就沒打擾你們的甜蜜夜晚。」
「你少裝,我不在的這兩天,你都是吃的泡麵吧。」
「還是姐你最了解我,我已經三天沒聞到肉味兒了,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不能少了營養。」蘇東寧說。
「去你的,就知道你不是想我。」
「姐,我要吃酥肉,我要吃紅燒肉。」蘇東寧看見池斯年將雪惜找回來了,心裡也開心。男女朋友吵架是正常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嘛。
「吃貨。」雪惜無語極了,這傢伙跟安小離真是有得一拼。蘇東寧討好似的攀著她的肩,下一秒就被池斯年叫過去,「蘇東寧,把車上的東西搬回廚房去。」
池斯年拍了拍手走過來,攬著雪惜進了別墅。蘇東寧無限怨念地瞪著這一雙儷影,太過分了,欺負他沒人疼。
走進別墅,池斯年居然沒讓蘇雪惜自己拿拖鞋,他將她那雙粉色兔拖放在她腳邊,雪惜愣了一下,換了鞋子後,正準備將鞋子放回鞋櫃裡,他已經彎腰將鞋子提起來放進了鞋櫃,然後從容的拿出被他嫌很娘的藍色兔拖,自大地換了鞋,一甩腳走了。
雪惜看著他的背影相當無語,卻只好將他的鞋子放進了鞋櫃裡。
走進去,家裡暖氣足,她脫了羽絨服,隨手擱在沙發背上,轉身進了廚房,系上圍裙出來時,她看見池斯年站在門邊,手裡拿著剛脫下來的大衣,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幹嘛呢?」以往池斯年回家,雪惜都微笑迎接,並且接過他脫下的大衣掛在一旁的衣帽架上。今天他衣服遞出去時,她卻看也沒看一眼,轉身進了廚房。
他就有些不習慣了。
雪惜沒有理會他,從蘇東寧手裡接過菜,走進廚房開始做晚飯。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她蒸了乾飯,簡單的做了四道家常小菜,燒了一個肉片湯,出來時,池斯年還拎著衣服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