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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倒水,我有更好的法子。」池斯年沙啞的說完,扣住她的手忽然用力,她被他扯進了懷裡,頭上黑影壓了下來,他迅速地覆上她的唇。
「唔」,不知道誰發出了這麼一聲,雪惜的唇徹底被他占領。她唇上麻麻的,心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麻痹掉了,她完全不會思考了,更別提要推開他。
池斯年吮著她的唇,急切而滿足,他拼著死的決心,終於等到她來,若不討回點利息,他就白折騰自己一回了。雪惜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眼前大片的星星,讓她快樂的想要飛舞。
直到兩人都無法呼吸了,池斯年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兩人分開的嘴角拖出一根曖昧的銀絲,連著彼此。雪惜的臉不爭氣的紅透了,她迅速彈開,狠狠地抹了抹唇,一臉戒備地瞪著他,「遠兮不是說你快死了嗎?你怎麼還有力氣折騰?」
「你希望我死嗎?」池斯年閒閒地躺在病床上,一張黑臉比床單還白,偷得一吻,總算慰藉了一下自己的身心,他此刻很有心情跟她貧嘴。
雪惜咬唇,唇上有股血腥味在漫延,是她的血也是他的,他的唇乾裂起殼裂開出血,將她的唇瓣磨出了血。這種情形與他們多麼相似啊,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他痛她也痛。
原來只要她還愛他,那麼她懲罰他的同時,也在懲罰她自己。
她嘆了一聲,誠實的搖頭,想了想,又咬牙道:「池斯年,你不折騰會死嗎?怎麼就不讓人安生了?」
池斯年定定地看著她,她這麼兇狠的數落他,眼裡卻裹滿了淚,他心疼極了,朝她伸出手來,「惜兒,到我身邊來,讓我看看你,好不好?」
「不好!」雪惜語氣里含著濃濃的鼻音,她撒嬌鬧彆扭,就是不肯到他身邊去。
池斯年掀開被子,妥協道:「那好吧,你不肯來我身邊,那我過去。」
雪惜看著他身體晃了晃,連忙跑過去扶著他,急道:「行了,你別折騰了,再折騰下去,小命都讓你折騰沒了。池斯年,我上輩子欠你的。」
扶著他躺下,雪惜眼圈又紅了,他的臉異常消瘦,眼皮耷拉著,一點精神都沒有,然而那雙眼睛卻似含著十萬伏特的電流,明亮耀眼。
雪惜將他安頓好,這才按鈴叫來醫生給他檢查。池斯年的主治醫生姓李,知道他是這家醫院的投資人,只得任勞任怨的給他檢查,然後叫護士去藥房取藥,給他輸液。
雪惜看那邊護士正忙著給池斯年輸液,她跟著李醫生出了病房,正打算詢問李醫生池斯年的情況,卻被他數落了一頓,末了,還提出質疑,「他真的是『幸』集團的老總,怎麼這麼幼稚?」
雪惜哭笑不得,她也沒想到池斯年會這麼幼稚。
大抵是她在門外待的時間久了,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雪惜連忙推開門走進去,她看到護士小姐委屈地立在床邊,而地上,躺著一地的碎玻璃與液體,她急得脫口而出,「怎麼了?」
護士小姐這幾天連續被池斯年轟炸,她現在一看到這間病房,她雙腿就直哆嗦,偏偏今天她值班。她求救似的看著雪惜,委屈道:「池太太,你快來安撫一下你先生,他……」
第345章 醒來
雪惜看著床上直勾勾盯著她的池斯年,她嘆了一聲,「你先出去吧,一會兒我再叫你。」 護士出去了,池斯年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眼裡似乎還暗藏怒火。雪惜站在床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到底想怎樣?」
「你跟他聊什麼聊那麼久?」池斯年皺眉盯著她,語氣中還飄著一股醋酸味。他以死相逼,才逼她來到他身邊,結果她跟他說的話,還沒跟那個醫生多。
雪惜無語,「我跟他還能聊什麼,因為你,我都快被他罵得抬不起頭來了,什麼工作再忙,也要關心自己的愛人,不要忽視病人的心理狀況,池斯年,你真能折磨人。」
不知道哪句話對了池大爺的胃口,他的俊臉立即多雲轉晴,笑得滿臉都是褶子,「他說得對,我現在是病人,你要萬事以我為先。」
雪惜不忍直視了,她撫著額道:「我覺得你需要去腦科治治,指不定是這兒出了問題。」雪惜指著他的腦袋,池斯年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指,緊緊攥在手心裡,像是怕她跑了一般,「我樂意!」
手指被他攥在掌心,雪惜抽了幾下,都沒有抽出來,下一秒,城池盡失,她整個小手都被他握進手裡。池斯年看著她,他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地看過她,自從婚禮結束後,他們的生活就兵荒馬亂、翻天覆地,如今終於能這樣靜靜凝望,仿佛已經過了一世紀那麼久。
雪惜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羞澀的垂下頭,伸手去遮他的眼睛,他另一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低笑著追逐她的目光,雪惜臉紅了,「討厭啊,不准看不准看!」
池斯年心情好得不像話,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惜兒,你真狠心,如果我真的餓死了,你會不會原諒我?」、
雪惜抬起頭看著他,認真道:「我來看你,不代表我已經原諒你了,我只是不想看到我們互相折磨。要不要原諒你,看你以後的表現。」
她能說這番話,池斯年已經相當滿足了,他認真的看著她,「這算是我初為人夫的考驗?」
「嗯,考驗,你有信心嗎?」雪惜笑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