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想到他的手碰過這些東西,她的臉就火燒火辣的,心裡更是淡定不了。她連忙放下內衣,用冷水拍臉,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雪惜聽見他急促的呼吸,尚不知道某人的目光已經將她身上的衣服給扒了一次,她關切問道:「池斯年,你怎麼了?感冒了嗎?」
她想走過去看看他有沒有發燒,直覺兩人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這種地步,所以僵站在原地。
「我去睡了。」池斯年「啪」一聲關了電視,黑著臉站起來,經過她身邊時,她身上的味道撲鼻而來,他渾身緊了緊,差點沒有控制住真的撲倒她。
雪惜看著他冷漠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得罪了他。剛才那一刻,他如狼般綠幽幽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讓她心驚膽顫,好在他什麼也沒做,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該反抗到底呢,還是反抗到底?
客廳里安靜下來,雪惜拿起電腦坐在沙發上,開機登QQ進郵箱,將翻譯的原文書重新下載下來,然後開始翻譯。
好在她之前翻譯過一次,生僻單詞都有提前去查,所以這一次翻譯起來特別順利。到了後半夜,她漸感力不從心,渾身火辣辣的痛。特別是被燙傷的地方,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頭也越來越昏沉。
眼前的英文單詞分解成無數個字母向她砸來,她頭暈目眩,再也支撐不住。她將電腦放在茶几上,心想睡一會兒吧,就一會兒,醒了再繼續翻譯。
她沒來得及想太多,就昏睡過去。
池斯年回房後,心浮氣躁的他根本就睡不著,樓下那個女人攪得他的心翻天覆地,她卻一派無辜的樣子,著實讓人又惱又恨。
他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入睡。他本來就有深度的失眠症,回國之後失眠症更重了,常常要依賴藥物才能睡著。
可是今晚,他吃了三片藥片,依然睡不著,樓下敲擊鍵盤的聲音在他耳邊無限放大,他氣惱地坐起身來,穿上拖鞋開門下樓。
既然她鬧得他睡不著,她今晚也別想睡了。
第48章 這丫頭屬豬的?
「你還讓不讓人睡了?」池斯年挾著雷霆之怒衝下樓,結果看到歪躺在沙發上睡著的蘇雪惜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空虛感,他站在原地錯愕不已。 剛才開門的時候,他都還聽到那令人心煩的「嗒嗒」聲,怎麼轉眼的功夫,她就睡著了,這丫頭屬豬的?
他瞪著她,隱約感覺哪裡不對勁,他走近了,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連呼吸都發緊了,喉間還傳來「噝噝」的沙啞聲。
池斯年心裡猛地一涼,大步疾走過去,摸了摸雪惜的額頭,燙得驚人!
他連忙抱起她,疾步衝出家門。帝景天成落成後,考慮到與市區的距離,同時設立了超市與醫院。池斯年將她送進急救室,累得直喘氣。
這丫頭就沒有一天讓人安生過,三天兩頭不是生病就是受傷,好像跟醫院結了緣似的。
他靠在牆壁上,身體上還殘留著她高燒留下的餘熱,他垂落在身側緊握成拳的雙手在隱秘的顫抖,如果他再發現得晚一點,後果是否就不堪設想?
醫生陸陸續續進了急救室,一會兒護士拿了張單子出來叫他簽字,他看見單子上寫的病危通知書,瞳孔猛地緊縮,摔了筆厲聲喝問:「不過是小小的發燒,就給我下病危通知書,我花錢養著你們幹什麼吃的?」
小護士當場就被他嚇哭了,紅著眼睛結結巴巴道:「蘇…蘇小姐手臂上的傷口細菌感染,又加上肋骨有輕微骨折,情…情況很危急……」
池斯年氣得哭笑不得,龍飛鳳舞的簽了字,陰狠的放話:「告訴他們,若蘇雪惜有個三長兩短,叫他們拿命來抵。」
小護士嚇得踉踉蹌蹌地奔回急救室,池斯年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滿臉疲憊。想當初,他帶著媽媽、妹妹逃亡,在義大利街頭與那些蠻夷搶食,跟黑手黨爭地盤,被人砍得快要去半條命時,也沒這麼心累。這丫頭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他為之心力交瘁,難道僅僅是因為她長得像她?
……
雪惜再醒來時,已是兩天後的下午,她睜開眼睛,動了動吊著點滴的手,眼神呆滯地看著天花板,唉,她又進醫院了。
耳邊響起敲擊鍵盤的聲音,她偏過頭去,視線落在坐在沙發上處理公務的池斯年身上,她眼波晃動了一下,心裡淌過一股暖流,眼淚險些就落了下來。
為什麼她每次生病時他都在她身邊?
似乎感應到她的目光,池斯年抬起頭來,看見她醒來,他眼前一亮,放下電腦起身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燒退了,你昏睡了兩天,感覺好些了嗎?」
雪惜移開眼睛,被他觸碰過的額頭酥酥痒痒的,她喉間哽住,想說話,嗓子卻幹得像被火燒過一般,剛一張嘴,就咳得翻天覆地。
「先喝口水,不要著急說話,蘇雪惜,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你知不知道,醫生都給我下病危通知書了。」池斯年的語氣里說不出來的疲憊,他倒了杯水,在嘴邊試了試溫度,然後一勺一勺的餵她喝水。
池斯年雖說著責怪的話,可是給她餵水的動作卻溫柔不已。連續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照顧她,有些東西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其實他大可以將她扔給特護,在她醒過來時再來扮演好人。可是看見她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他怎麼也挪不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