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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母哭得驚天動地,「雅雅,你怎麼忍心讓媽媽白髮人送黑髮人?我盼了這麼多年,終於把你盼回來了,你要是跳下去,媽媽也馬上追隨你而去。」
舒雅滿含歉意地望著舒母,她比劃著名,「媽媽,對不起,女兒不孝,來世我再來報答你的養育之恩,女兒真的活不下去了。」
舒母看不懂她在比劃什麼,但是卻看得懂她眼裡的絕決,她大哭不止,「雅雅,你別丟下媽媽,求求你,別丟下媽媽,斯年,阿姨求你救救她,求你。」
池斯年看著舒雅已經伸出一隻腳懸在半空,纖細的身姿搖搖晃晃的,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他再也顧不得其他,飛快衝過去。
然而,舒雅卻像只斷線的風箏一樣掉下橋去,池斯年衝到欄杆旁,只來得及看到舒雅掉進水裡,他撕心裂肺地大叫:「雅雅!」舒母眼前一黑,急得暈了過去。
池斯年連忙爬上欄杆,跟著撲通跳進河裡,河水不是很深,卻冷得刺骨。他也顧不上冷,在水裡焦急的尋找舒雅的身影。他一遍遍的尋找,終於在水底找到舒雅,他游過去抱著她,然後往岸邊游去。
他好不容易將舒雅拖上岸,整個人已經快虛脫,他顧不上自己,飛快跑到車旁,從裡面拿出一條毯子來蓋在舒雅身上,然後用力擠壓著她的胸口。
「雅雅,你別死,你不要死。」此刻的池斯年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愧疚,舒雅會尋死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為這幾次的碰面,她的表現都很平靜,除了在美國那晚,她失控吻了他。
可是自從他看到那些便利貼,他才明白,舒雅從始至終都沒有忘記他,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然而,他是真的不愛她了,正因為不愛,所以他才會這麼愧疚這麼痛苦。他拼命按她的胸膛,她沒有半點反應。
路燈下,她的臉失了血色,白得如紙。池斯年害怕極了,假如她真的因他而死,他這輩子都會內疚會自責會良心不安。他俯下身去,給她做人工呼吸。他反覆做了十幾遍,舒雅才一口水嗆了出來,猛地咳嗽起來。
池斯年見她閉著眼睛不停咳嗽,他單膝跪在地上,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雅雅,你終於醒了,我送你去醫院。」
舒雅扯住他的手,一邊咳嗽一邊搖頭,手凌亂的比劃著名,「不要去醫院,有記者。」
池斯年眼前一熱,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惦記著記者。他將她抱起來,用毯子裹好,然後飛快向黑色路虎奔去。他將她放在后座,看到那邊還倒在地上的舒母,他快速跑過去,將舒母扶起來,然後掐她的人中,舒母幽幽轉醒。
舒母想起女兒縱身往河裡跳的情形,不禁悲從中來,她捶著胸膛,大哭起來,「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啊,你死了,我可怎麼活啊。」
「阿姨,雅雅沒事,快上車,她溺水了,需要馬上送去醫院檢查。」池斯年扶著舒母站起來,舒母聽說女兒沒事,她健步如飛,飛快向停在路邊的黑色路虎奔去。
車裡,頂燈照得舒雅的臉一點血色都沒有,她蜷縮在后座上,冷得渾身發抖。舒母衝過去拉開車門,看到舒雅那一瞬間,止不住老淚縱橫,她爬上車,迎面就給舒雅了一耳光,「你這個狠心的孩子,你若有事,你讓媽媽怎麼活?」
舒雅此時虛弱之極,她閃避不及,被舒母狠狠抽了一耳光,臉頰頓時浮腫起來,她歪著頭,眼淚吧嗒吧嗒落了下來。舒母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打了她,她撲過去摟著她嚎啕大哭起來。
池斯年在前面開車,耳邊傳來舒雅母女倆抱在一起傷心大哭,他心裡並不好受,他死死抿緊唇,心亂如麻。
舒雅被喬震威打了,池斯年送舒雅去了帝景天成的醫院,兩天沒回,楊若蘭從顧遠兮口中得知情況,領著雪惜去看舒雅,並且將池斯年帶回家,雪惜跟池斯年攤牌,如果他放不下舒雅,就取消婚禮,池斯年不答應,婚禮如期舉行。
婚禮前夕,楊若蘭去見喬震威,求他放過孩子們,喬震威沒有答應。
舒母去中心醫院看丈夫,聽到舒父與弟弟的對話,她憤而質問他,舒父見東窗事發,心裡暗藏殺機,池斯年與雪惜婚禮當天,李承昊匆匆趕來,欲告訴池斯年舒雅母親出車禍去世的消息,池斯年堅持與雪惜舉行完婚禮,婚禮結束後,池斯年離開,蘇母病逝,一直到下葬,池斯年沒趕回來。
楊若蘭要去逮回兒子,雪惜拉住婆婆的手,哭著說她理解池斯年,舒雅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理應幫她主持葬禮,楊若蘭恨她的善良,卻又拿她沒辦法。
葬禮結束後,雪惜準備了一紙離婚協議,欲與池斯年離婚,放他自由,卻發現自己懷了他的骨肉,她決定為孩子爭一回。
第329章 沉默
帝景天成醫院裡。 舒雅做完一系列檢查,醫生讓她住院觀察兩天,然後開了些液體,吩咐護士給她輸上。舒母坐在旁邊,看著女兒臉上的傷,與高高腫起的臉,她心裡歉疚不已。
她抬手想摸摸她的臉,她疼得「噝」了一聲,舒母連忙縮回手,滿臉的心疼,「雅雅,疼嗎?都怪媽媽,媽媽也是被你氣狠了。壞丫頭,以後不要再這樣嚇媽媽了。」
舒雅低垂著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舒母又嘆了一聲,「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誰打的?媽媽去找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