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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宋清波始終風度翩翩的樣子,襯得他就像一個無恥的地痞,高下立現,他心裡燃燒起一把無名火,卻無處可發泄,他抬手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甘冽的酒液入了喉,刺得他喉嚨發疼,胸口憋著的那股悶氣,反而更悶了。
「呀,斯年,你手怎麼了?」申世媛見池斯年氣得喝悶酒,本來覺得他活該的,誰讓他陰陽怪氣不好好說話的,她要是蘇雪惜,也會選擇溫文爾雅的宋清波。但是看到他手掌上乾涸的血跡時,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本來還在生氣的雪惜,聽到申世媛的驚呼,忍不住看向池斯年的手,他手上的血跡並沒完全乾涸,她目光一緊,下意識想關心他,話都嘴邊卻咽了回去。
他已經與她不相干了,她的關心只會讓他冷嘲熱諷。
池斯年斜睨了她一眼,見她無動於衷,他恨恨道:「不是什麼大傷,死不了。」
說話間,大廳的燈忽然暗了下來,一束光打在了台上,一個身穿正裝的司儀朗朗開口道:「今天我們相聚在這裡,是為了參加程靖驍先生與安小離小姐的婚禮……」
雪惜本來想趁黑離開這是非之地,但是下一秒,她的右手被人扣住,然後她被拉坐在了椅子上。雪惜當然知道扣住自己右手的人是誰,她用力想要掙脫,那手卻越攥越緊。
四周都安靜極了,只有台上司儀的聲音仿佛從外太空傳來,那麼不真實。雪惜所有的感官都落在了右手上,無論她如何掙扎,都逃不開他的鉗制。
左手邊有人坐下來,她的左手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雪惜心尖顫了顫,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雪惜恨不得婚禮快些結束,那樣她就能逃離這非人的折磨。
第482章 她很想你
她後悔了,她怎麼就聽信了安小離的話,不對,安小離不會騙她,騙她的只可能是給她消息的那個人。 她掙不開他的手,又怕動靜太大,讓宋清波察覺,那樣她會更難堪。她索性用大拇指掐他,耳邊傳來他低低的抽氣聲,她手指一顫,到底狠不下心真的掐傷他。
感覺到她心軟,池斯年手下鬆了些力道,卻依然緊扣她的手,不讓她抽回。
雪惜微微側向宋清波坐著,完全不看他,她恨自己的心軟,如果她豁得出一切,此刻就會站起來,大聲痛斥他,但是她到底做不到那麼絕決。
她知道,池斯年之所以這樣鍥而不捨,就是吃准了她心軟。可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還是宋清波的女朋友。
雪惜這麼想著,道德撕扯著她的心,她猛地縮回了右手,擱在腿上,手心已經汗濕。
她縮回手的瞬間,司儀宣布新郎新娘入場,場下響起如雷的掌聲,宋清波也鬆開了她的手,她渾身虛脫,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她看著台上的程靖驍與安小離,她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不知道安小離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答應嫁給程靖驍。
但是她在女方席上看到了安小離的父母,或許這才是讓安小離騎虎難下的原因。
不過無論她是迫於什麼原因答應嫁給程靖驍,他們終於還是結婚了。
雪惜心裡五味雜陳,她再也坐不下去,她湊到宋清波耳邊悄聲道:「小哥,我去下洗手間。」
「要我陪你嗎?」
「不用,我馬上就回來。」雪惜拿起手包,在一陣掌聲中離席,她走出婚禮大廳,才覺得呼吸暢通了一些,她問了服務員洗手間的位置,款步向洗手間走去。
走進洗手間,她擰開水龍頭,掬了捧冷水拍著臉,好讓自己清醒一些。可是那些盤繞在心頭的銳痛卻只增不減,她總是騙自己已經忘記了,久而久之,就覺得真的忘記了,為什麼此刻,偏偏又再度清晰起來?
雪惜撐著洗手台,她看著鏡子裡滿臉是水的自己,臉色蒼白,黑眸灰暗,她閉上眼睛,耳邊傳來洗手間門被推開,又被合上的聲音。
她沒有在意,直到身後傳來那道惡魔一般的聲音,她才猛地睜開眼睛,看見鏡子裡離自己不過一步遠的男人,她倏地轉過身去,「池斯年,這裡是女廁所。」
「是又如何?」池斯年不以為然道,他認真地審視著雪惜的神色,「蘇雪惜,你心裡有我的對不對?」
雪惜狼狽地移開視線,「池先生,你自我感覺太好了,我心裡裝著一頭豬也不會裝著你。」
「那這麼說,宋清波是那頭豬?」
「你!」雪惜氣紅了臉,雙眸異常的亮,忽而又冷靜下來,「我不想跟你說話,如果不想被人罵變態,就趕緊出去。」
池斯年眼前一亮,「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惜兒,不要拿宋清波來氣我,你知道我受不了。」
雪惜板著臉,「我沒有拿小哥來氣你,我跟他是認真的,我不會因為你犯的錯而來懲罰我自己。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
池斯年眼裡的光慢慢消失,他滿臉疲憊,「惜兒,我們不吵了好不好?」
雪惜淡漠地看著他,「我從來沒有想跟你吵,三年前我們就結束了,你不會忘記了,是你親手寫下的結局。」
「我後悔了。」
雪惜冷笑,「你後悔了,所以你肆無忌憚的出現在我身邊,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小貓小狗?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惜兒,你明明知道你對我來說不一樣。」池斯年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