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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隻大手如影隨形,像鐵鉗一樣扣在她腰上,她急得眼眶都紅了,抬頭正想呵斥,卻猛然撞進一雙略帶薄怒地陰沉黑眸里,她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池斯年貼過去,借著人潮,將她逼進電梯角落裡,利用身高優勢,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氣息範圍內。他低頭睨著她,那神情,分明就在說,你逃啊,我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蘇雪惜被逼得無路可退,惱怒地瞪著他,咬牙低斥:「池斯年,你放手。」他怎麼能這樣,喬夢潔就在旁邊,她隱約能聽到她在叫他,假如讓她看見他們這樣,她在喬家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蘇雪惜的排斥徹底激怒了池斯年,盤桓在心口的滔~天怒意讓他理智全失,他看著她瀲灩的眸子裡儘是恐懼與戒備,視線落在她潤澤的粉唇上,他沒有忘記,上次吻它時的美好感覺。
他的喉結迅速滑動了一下,眸底流火亂竄,電梯似乎又停了,有人出去了,更多的人涌了進來,將電梯塞得滿滿的。
可是雪惜感覺不到任何擁擠,因為她被池斯年牢牢的禁錮在角落裡,他強壯的身軀為她撐出了一片安寧的天地。
但是她感覺不到任何甜蜜,只有一種被囚禁的無措感,喬夢潔的聲音近了又遠了,她惱火地注視著眼前霸道糾纏的池斯年,壓低聲音喝問:「你到底想怎樣?」
「蘇雪惜,記住,你是我的!」
第35章 懲罰的吻
「蘇雪惜,如果你耐不住寂寞,我可以犧牲一下自己滿足你。」池斯年惡毒道,滿意地看見她緋紅的俏臉上血色褪盡,一點一點鬆開她,轉身隨著人群走出電梯。 「你!」雪惜錯愕地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第一次不顧形象地沖他的背影豎起了中指,靠!
這什麼人呀,有毛病吧?明明是他纏著她不放,他反而倒打她一耙,變成她不甘寂寞,真是太不要臉了。
電梯外,喬夢潔看見池斯年走出來,立即纏了上去,抱著他的雙臂撒嬌,「斯年,你剛才去哪了,嚇死我了。」
「被人群擠到另一邊去了。」池斯年淡淡道,可一想起剛才奪得的那一吻,冷硬的神情柔和了不少,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喬夢潔怔怔地看著他,忽然發現他唇上有粉色的唇彩,心底一震,下意識回過頭去,一眼撞上蘇雪惜還沒來得及收回的動作,以及她唇上有些糊掉的唇彩。
剛才他們兩人在角落裡都幹了什麼?
喬夢潔不是無知的小女生,她當然知道他們之間不單純。讓她沒想到是,蘇雪惜真不聽她的警告,居然敢勾引她的斯年。
喬夢潔握緊了拳頭,心裡一陣翻江倒海,有嫉妒,有羨慕,有憎恨,有厭惡。蘇雪惜,我不會放過你的。
第36章 迷途知返
雪惜對上喬夢潔狠戾陰森的目光,心裡發憷,她看出什麼了嗎?她拼命避免跟她起正面衝突,如今還是避免不了嗎? 再看池斯年,上一刻還熱情如火的吻她,下一秒就能對別的女人溫柔,他到底把女人當成什麼了?或許更確切的問,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雪惜心裡煩躁不安,以致於接下來的逛街頻頻走神,蘇母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稱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雪惜看看時間,已經快八點半了,便順勢送蘇母回醫院。
將蘇母安頓好後,雪惜退出病房,黃醫生倚在素淨的牆壁上,手裡端著兩杯熱咖啡,舉起一杯沖她示意,「雪惜,給我十分鐘陪我喝杯咖啡行嗎?」
雪惜怔了一下,又看了看時間,這才接過熱咖啡捧在手裡,「黃醫生,謝謝你,我媽媽今天過得很開心。」
「那你呢?」黃醫生邊往樓梯間走邊問她。
蘇雪惜盯著杯子裡因走動而晃蕩起來的水紋,樹欲靜而風不止,她過得開心嗎?似乎從得知媽媽的生病以後,她無路可走嫁給喬少桓那天開始,她就跟這兩個字再也不沾邊了。
雪惜淡笑不語,跟著黃醫生走上天台,晚風徐徐,帶著一股白天未褪盡的悶熱,樓下五光十色的街燈將半邊天映得恍如白晝。
黃醫生看了看她,抿了一口咖啡,看向遠方燈塔上的亮光,說:「雪惜,你聽說過關於燈塔的故事嗎?」
「嗯。」雪惜點點頭,「希羅是希臘神話中的女祭司,她與蘭德爾一見鍾情,每當夜幕降臨時,希羅點燃火炬,指引對岸的蘭德爾泅水過來歡聚。有一次海上颳起狂風,火炬熄滅了,蘭德爾泅水過海時不幸遇難。第二天,希羅在岸邊見到情人的屍體,痛不欲生,也投入水中,與情人同歸於盡。後來就有了燈塔,來指引在海上迷途的船隻歸來。」
黃醫生溫和輕笑,像個鄰家大哥哥一般勸道:「每個人在人生的旅途上都會或多或少的迷路,只要知道迷途知返,就不會走太遠,雪惜,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我相信你會懂我說這番話的意思。」
雪惜心底一震,詫異地抬頭看向他,黃醫生俊逸儒雅的臉上,儘是語重心長。他也看見了她在電梯裡跟池斯年的糾纏了嗎?他也認為是她想要走偏路嗎?
明明刻意糾纏的人不是她,為什麼大家都認為是她的錯?她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是面對待她如妹妹的黃醫生,她肚子裡的火卻無處可發泄。
「黃醫生,眼見未必屬實,耳聽未必為虛。」她不是孟浪出格的女人,被人如此誤解,很難心平氣和下來,她說完這句話,負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