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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池斯年仿佛知道他在糾結什麼,讓他去芙蓉小區。
李承昊到時,已經快九點了,池斯年穿著居家服來給他開門,他看著有些緊湊的客廳,調侃道:「幸集團快要倒閉了嗎?要逼得你們住這樣的房子?」
「惜兒喜歡這裡,說有家的感覺,是不是很溫馨?」池斯年也不理會他的調侃。
「嗯,挺溫馨的,一家三口住合適,可是我聽說伯母跟小吉他也回來了,不嫌擁擠嗎?」
「他們住樓下。」
雪惜從臥室里出來,向李承昊點了點頭,她忽然想起下午申世媛跟她說的話,此刻面對李承昊,總想請他別去打擾小離的生活。
雪惜去廚房裡泡茶,聽他們在客廳里說話,她端著泡好的茶出去,聽池斯年說:「睿宇還好吧?」
「嗯,這幾天安靜多了。」李承昊道。
雪惜坐在池斯年旁邊,「孩子還小,媽媽不在身邊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好。」
「嗯,我知道。」
雪惜不好再說下去,池斯年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對了,承昊,我們找到失蹤的那個綁架犯了。」
李承昊聽後並不驚訝,他說:「我這次來省城,也是為這個案子來的,警方已經找到了當初綁架蘇雪惜的第六個嫌犯,叫阿正,曾是阿豹的廚師,三年前出車禍死了。」
「死了?」池斯年眉頭深鎖,怎麼就這麼湊巧,他們剛剛找到阿正,結果阿正已經死了。
「對,死了,我們調查過他的死亡記錄,確實已經死了。」李承昊說。
雪惜說:「你有沒有帶他的照片過來?我這裡有阿正的照片,可以比較一下我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帶過來了。」李承昊點了點頭道。
雪惜起身去拿照片,順便也將刊登了陸正鳴照片的那本雜誌也帶了過來,她把照片和雜誌一起放在李承昊面前,她指了指照片,「這是阿正,當初綁架我的就是他。這個叫陸正鳴,他就是當年的阿正。」
李承昊拿出照片,放在桌上,他的照片跟阿正的照片一樣,都是呆呆傻傻的。他很快從雪惜話里分辯出雪惜要說的話,他眯了眯眼睛,「你的意思是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這是事實,難道你不覺得他們長得非常相似?」
「長得像的人很多,撞臉也很正常,這不能說明他們就是同一個人。烤肉串的都能長得像朝鮮總統,你總不能說他們是同一個人吧。」李承昊說。
雪惜語塞,「是,我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同一個人,但是我敢肯定,這兩個人絕對是同一個人。」
「蘇雪惜,口說無憑,你要我相信他們是同一個人,總要有證據對不對?單憑你說他們是同一個人就定他的罪,這根本不可能,你知道警方辦案,是需要證據的。如果每個人都靠直覺辦案,天下不知道會出多少冤案。」
「我……」雪惜確實沒有證據,她憑直覺判定阿正就是陸正鳴,是因為她跟他碰過面,那種感覺不會錯。她從見到陸正鳴後,就開始擔驚受怕,此時李承昊步步緊逼,讓她感覺他就是站在陸正鳴那一邊的,當下就發火了,「李承昊,你什麼意思,就是你根本不相信我的話囉,覺得我說慌騙人?那我有什麼理由要針對這個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三年前你受了很大的驚嚇,我也想找出當初傷害你的人,但是那個人已經死了。」
一直靜默無語的池斯年,看見雪惜激動的樣子,他連忙將她摟入懷裡,雪惜抬頭看著他,「斯年,你也不相信我對不對?你也覺得我在撒謊騙人對不對?我真的沒有看錯,就是他。」
「惜兒,我相信你,你別激動,我會派人去調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池斯年看著李承昊,示意他別說話。他明白雪惜的心情,所以就算沒有證據,他也相信她。
雪惜靠在他懷裡,她愣愣地看著照片,這明明就是同一個人,她就是目擊證人,為什麼李承昊不相信她?
李承昊離開時,池斯年送他下樓,樓下,池斯年嚴肅地看著李承昊,「承昊,我不相信警方,三年前明明有疑犯跑了,卻為了應付了事匆匆結案。我後悔三年前沒有細查,只當成了蓄意報復與勒索。你說阿正死了,我不相信。」
「斯年,你有證據嗎?」
「我沒有,但是我相信惜兒的話,所以我會用我的方式去制裁他,我寧可錯殺一萬,也絕不放過一個曾傷害過惜兒的人。」池斯年義正辭嚴道。
李承昊看著池斯年,忽然道:「斯年,三年前警方也曾派人盯著喬少桓,蘇雪惜出事時,警方被綁架犯故布的疑陣騙了,才延遲了救援時間。你知道這三年來為什麼我們沒有再翻查這個案子,是因為宋清波。當時蘇雪惜情況很危險,我們要找她做筆錄,宋清波拒絕了,這件案子草草結案,並非警方追查不力,而是受害者與警方的協議。」
「那麼銀色U盤呢?你們警方一直在找這個,據說裡面有令海城高官甚至是省城高官人人自危的證據,阿正是最後一個接觸銀色U盤的人,你們會相信他就這麼死了?」池斯年挑眉問道。
即使李承昊掩飾得很好,池斯年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了驚訝,他說:「我對銀色U盤沒興趣,省城與海城的官員會進行大洗牌,拿著那玩藝兒也沒用,我要的是讓傷害惜兒的人付出代價。承昊,你對我有所隱瞞,我不怪你,在這個案子沒有結束前,我們不方便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