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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少桓看了一眼,興致缺缺,喬夢潔見狀,也沒有纏著他一定要打開,她靠在桌邊,斟酌了一下,說:「哥,我聽說你手裡有塊地皮要出手,你哪裡來的地皮?」
「北河那塊地。」喬少桓淡淡道。
「什麼?」喬夢潔還是池斯年「女朋友」時,就知道那塊地在拍賣,最後池斯年買了下來,她聯想起之前哥給蘇母捐骨髓,恍然大悟。爾後,心口又疼痛起來,池斯年為了蘇雪惜,到底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喬少桓看了她一眼,「就是你想的那樣,池斯年拿地作為我捐骨髓的籌碼,夢潔,這麼久了,你還忘不了他?」
「那你呢?你不也放不下蘇雪惜,哥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喬夢潔想想,就覺得悲涼,他們兄妹倆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情路都走得這麼艱辛?
喬少桓沉默不語,這段時間,他每晚給蘇雪惜打電話,雖然她話少,偶爾才會回應一句,但是他卻覺得從未有過的幸福。那樣的幸福,帶著苦帶著澀帶著甜,他怎麼放得下?
「夢潔,離開陳森,他不是好人。」
喬夢潔苦笑一聲,她知道陳森不是好人,可是在這世上,也只有他才會那麼寵她,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有那種被人重視的感覺。她就像飲鴆止渴一般,緊緊攀附著他。
「哥,陳森讓我問問你,你那塊地皮出手最低價是多少,他感興趣。」
「我不會賣給她的,你回去告訴他,說我已經跟程家那邊談好了。」喬少桓說完,看了一眼座機,他站起來,拿起外套往外走,經過喬夢潔身邊,他還是沒忍住又多說了一句,「夢潔,為了一個男人墮落成這樣子,值得嗎?」
值得嗎?喬夢潔不知道。那日在會所里,她被人當眾羞辱,池斯年穩坐泰山,連目光都沒有看過來。她心裡又絕望又痛恨,回去後,陳森看到她臉上的傷,心肝寶貝似的哄。那時候,她真恨不得告訴他,陳凱是被池斯年所殺。
可是話到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哪怕他不愛她,她也不想傷他。
………………
下午,當最後一個職員來接走孩子時,雪惜累得快要虛脫了,安小離也好不到哪裡去,於萌萌與張玲先下班回家了。
托班裡,只有雪惜跟安小離兩人,安小離有氣無力道:「2歲的孩子比5歲的孩子難管多了,累死我了。」
安小離在博雅幼兒園任教大班,孩子們會說話會吃飯會自己上廁所,操心的事沒有多少,陪著他們玩就好。就是兩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會,什麼都要老師,有些寵愛過度的孩子,甚至不會拿勺子。8個孩子一班的,比當時25個孩子一班的大班,還要累人。
雪惜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終於體會到池斯年請傭人的心情了,她這個樣子回去,別說打掃清潔,連做飯都是件困難的事。
「看你累成這樣,我在隔壁聽到孩子哭了一天,難受吧?」
雪惜點頭,難受是真難受,現在耳邊還迴響著孩子們的哭聲,那麼撕心裂肺的,「等他們習慣了就好了,現在會哭是正常的,讓我歇歇,晚上我們去吃火鍋。」
今天是孩子入園的第一天,過幾天他們習慣了,就不會再這樣哭了。
兩人歇了一陣,感覺力氣慢慢回歸,這才關了燈鎖了門,下樓去了。剛上班,池斯年應酬很多,雪惜下樓的時候經過三樓,顧遠兮正從會議室出來,看到雪惜時點了點頭,「嫂子,大哥還在忙,讓我送你回去。」
雪惜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跟小離去吃火鍋,晚上我自己回去,你去忙吧。」
「好。」顧遠兮沒有堅持,對安小離鄭重的鞠了一躬,道:「安小姐,吃完飯後,請務必將嫂子安全送回家。」
安小離被他一板一眼的樣子震得不知所措,差點也學他的樣子給他鞠回去,「行行行。」
雪惜失笑,扯著安小離下樓了。顧遠兮目送他們離開,才轉身回到辦公室。辦公室只有他跟池斯年兩人,池斯年指間夾著一隻煙,煙上的火星一時深一點,一時淺一點。看見他折返回來,挑眉看著他,「嫂子跟安小姐去吃火鍋,我請安小姐吃完飯後送嫂子回家。」
池斯年點點頭,目光又落在桌面上的資料上,這是他讓人去調查的,喬震威在海城的關係網果真盤根錯節。上次他送他入獄,他不急不躁,是因為有恃無恐。
就算他最後沒有放他出來,這些人也會打撈他出來。這些人這麼忌憚他,一定有什麼把柄落在他手裡。
「大哥,你說你見過舒雅了,什麼時候的事?」顧遠兮在英國有事耽擱了,沒能及時回來,池斯年也沒再急著讓他回來,而他手裡這份資料,也是他通過別的途徑得來的。
「我給你打電話叫你回來那天,遠兮,舒雅啞了。」池斯年的聲音里含著沉痛,啞了,他記得她的聲音很好聽,就像黃鸝鳥一般,宛轉動人。
顧遠兮雖然已經猜測到,但是親耳聽到池斯年說舒雅啞了,他還是渾身一震,「怎麼會這樣?」
「我問她,她不肯說。」
「那她人呢?她能出現在你面前,說明她的自由並沒有受到限制,那麼這十年,她到底在做什麼?」顧遠兮冷靜道,舒雅,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女人莫測高深。
「她在尋找喬震威的罪證。」結合那日舒父說的話,還有那天她見他時的小心翼翼,他知道她一定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所以才藏著不肯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