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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想走走不了,想留留不得,真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想起昨晚他說的話,讓他愛上她麼?她不是沒有信心,只是申世媛該怎麼辦?
雪惜坐公交車去了公司,剛到樓下,就被人叫住,她轉過頭去,是喬少桓。他很憔悴,眼窩深陷,眼睛裡布滿血絲,臉上長滿黑黑的胡茬,很頹廢的樣子。
這不是她認識的喬少桓,她認識的喬少桓,哪怕他很落魄,依然會將自己收拾得光潔整齊。她想起那場官司,她並不想見他,轉身就走。
「蘇雪惜,請你等一下,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喬少桓快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你放手。」雪惜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一下子怒了,「我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放手。」
「惜兒,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帶我去見池斯年,好不好?我有事要見他。」喬少桓在這裡等了三個小時了,一直沒有等到池斯年出來。他想進去,保安卻攔住他,說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他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一個可以讓他順利見到池斯年的人,他豈會這麼容易放棄?
雪惜搖頭,「喬少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經歷了那麼多,如果我還沒學乖的話,就是我太蠢了,放手。」
「惜兒,夢潔自殺了,現在躺在醫院裡生死不明,她就想見池斯年一面,求求你,帶我去見他。」喬少桓眼裡裹著淚,看樣子不像在演戲。
雪惜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就想起幾天前在停車場看到喬夢潔被兩個混混帶走的那一幕,她驚聲問道:「怎麼回事?她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
喬少桓痛苦地閉上眼睛,顫著聲音道:「她被人強/暴了,醫生在她體內發現不只一人的精/液,惜兒,看在你們曾經是姑嫂的份上,讓我見見池斯年,醫生說她能不能醒過來都是未知數,說不定……說不定……」
雪惜駭得連退兩步,愧疚瞬間淹沒了她。那次,她險些遭人侵犯,就已經痛不欲生了,而喬夢潔,她是真的被……「好,我帶你去見池斯年。」
雪惜帶喬少桓去了三樓,池斯年早已經跟秘書打過招呼,凡是蘇雪惜來找他,都不用通報,直接讓她進去。
所以秘書看到雪惜時,只是站起來向她點了點頭,看到她身後跟著的喬少桓,眼神頓時古怪起來。
雪惜站在門邊,還是禮貌地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池斯年清越的聲音,她推開門走進去。池斯年抬頭,黑眸亮亮的,唇邊揚起一抹愉悅的笑意,「怎麼捨得下來看我了,不怕流言蜚語了?」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跟在雪惜後面的喬少桓,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冷酷,「蘇雪惜,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
雪惜看了喬少桓一眼,連忙解釋:「池斯年,你先別生氣,少桓他有急事要見你。」
「少桓?」池斯年目光更冷,語調也冷了下來,她一直連名帶姓的叫他,卻當著他的面親密的叫前夫的名字,她把他置於何地?他站起來,拿了內線撥出去,「鄭秘書,叫保安上來。」
「池斯年。」雪惜急道,池斯年冷冷地看著她,「蘇雪惜,不想他死你就幫他求情。」
雪惜急得不得了,人命關天的事,就算有再多仇恨,也該放下了。
「惜兒,你別說了。」喬少桓深情地看了雪惜一眼,然後轉過身去傲然地看著池斯年,「如果不是為了夢潔,池斯年,我不會來求你。你毀我喬家在先,奪我妻子在後,此仇不共戴天。但凡有我翻身的那天,我都不會放過你。」
「喬少桓,你說什麼呢,喬夢潔還躺在醫院裡,激怒他對你有什麼好處。」雪惜簡直不能理解他是怎麼想的,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能放下架子求人。
池斯年走過來,將蘇雪惜拽進自己懷裡,當著喬少桓的面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唇。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懲罰,他咬著唇,似乎在發泄自己的怒氣,又似乎是為了向喬少桓宣示,這是他的東西,除了他,誰也不能碰。
雪惜掙扎,這廝喜怒無常性格陰晴不定,她完全無法捉摸,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生氣。「你放開我啊。」
喬少桓看見這一幕,憤怒地額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他死死咬緊牙關,他知道池斯年當著他的面親蘇雪惜,是在狠狠羞辱他。
可是他卻不能意氣用事,夢潔還躺在重症監護室里等著見他。
一吻畢,雪惜的唇都被他咬破了,她真想問問他是不是屬狗的。池斯年氣喘吁吁地鬆開她,轉頭看向喬少桓,話卻是對雪惜說的:「告訴他,你現在是誰的女人?」
雪惜咬唇,一不小心咬到傷處,她疼得瑟縮了一下,池斯年卻等得不耐煩了,喝道:「說啊,你是誰的女人?」
雪惜顫抖了一下,看了一眼喬少桓,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撅著嘴不滿道:「你不是已經證明了嗎?」她心裡到底還存有幾分羞恥感,沒辦法當著喬少桓的面說那幾個字。
那一眼,池斯年卻誤會了,他以為她還留戀喬少桓,用力將她摟在懷裡,在她耳邊危險道:「信不信我用我的方式在他面前證明的徹底?」
感覺到他的迫近,雪惜羞憤交加,難怪她今天心神不寧,原來是犯太歲了,「池斯年,你別亂來,我說,我是你的女人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