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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喘吁吁,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然後她愣住了。
雪惜慢慢抬起頭來,她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心跳慢慢平復下來,她讓到一邊,對那人道:「Sorry,我認錯人了。」
那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雪惜看著他的背影,一抹淡淡的憂傷浮上心頭,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轉身離開。
公司一樓一幅巨大的落地窗前,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立在窗前,他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插在口袋裡,看著那抹削瘦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他眼裡染上了一抹異色,「是,Will,今天回非洲,劇組殺青晚會……我考慮看看……嗯,謝謝,不用了……」
男人再度看了一眼雪惜消失的路口,他收回目光,放下手機,提著公文包離去。
雪惜回到家,兜兜正在客廳里看電視,廚房裡傳來切菜的聲音。雪惜將包放在門口的鞋柜上,她換了鞋子,幾步走到兜兜面前,突然將她抱進懷裡。
兜兜看得入神,直到雪惜將她抱進懷裡,她才回過神來,她看著雪惜,臉上立即浮現大大的笑容,「媽媽,你回來了,我想死了你。」
雪惜抱著兜兜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她將頭靠在她小小的腦袋上,心口有種撕裂般的疼痛,她嘟著嘴親了親她,兜兜也回親她。但是顯然電視的魅力要比她大,她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動畫片上。
雪惜眼底浮現一抹脆弱,她靜靜地靠著兜兜,「兜兜,媽媽很愛你。」
「媽媽,我愛你。」過了許久,兜兜才心不在焉的回了她一句。雪惜抱緊她,無聲落淚。原以為早就已經忘記,但是她還是會在人群里搜尋他的身影,哪怕是聽到一個像他的描述,她就會激動不已。
蘇雪惜,你果真是世上最蠢的女人。
宋清波站在門口,看著沙發上的一大一小,他目光落在雪惜臉上,她的神情那樣悲傷,他三年來努力想要讓她從這種悲傷里走出來,卻還是輸給了她的執著。
他忍不住想,如果當初她對他有這樣一半的執著,他們是否就不會錯過?宋清波搖了搖頭,他不能這麼想,這麼想他只會越來越怨恨她,這不是他的初衷。
晚上吃過晚飯以後,宋清波要哄兜兜睡覺,雪惜搖了搖頭,「小哥,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我可以帶她。」
雪惜抱起兜兜向主臥走去,宋清波看著她的背影,他說:「小晴,等你哄睡了兜兜,我們談談,好嗎?」
自那日他失控差點占有她之後,他們之間的相處就變得微妙起來。雖然他們都假裝遺忘了那晚的事情,但是有的東西不是遺忘了就真的不曾存在過。
雪惜背影一僵,明天他們就要回國了,她知道宋清波想要跟她談什麼,她避不開,於是側過身看著他,「好。」
宋清波看著她走進主臥,他走回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他的手伸進了休閒褲的口袋裡,觸到一個硬硬的物什,他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耳邊轉來她惜兒的聲音,讓人感覺像是六月的風一樣舒服。兜兜怎麼會不喜歡聽她講故事呢?只是心疼媽媽太累,這個小傢伙,別看年齡小,鬼精靈著呢。
雪惜將兜兜哄睡了,她低頭看著她的臉,伸手在虛空里描畫她的五官。都說兒子像媽媽,女兒像爸爸。兜兜簡直是池斯年的小翻版,除了遺傳了她的瓜子臉,眼睛鼻子嘴巴,跟池斯年像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雪惜想起下午時去追的那個男人,心裡又添了一道傷。當初他們離婚,不是因為不愛了,而是因為她太愛了,才無法面對他總是將她放在最後一個。
她一直告訴自己,池斯年對舒雅沒有愛,只有責任與義務。但是當她與兜兜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她再也無法安慰自己,他對舒雅真的沒有愛了嗎?還是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所以她像個逃兵一樣逃離了她的戰場,如果她的敵人只剩下一個,她不願意再繼續下去。
明天她就要回國了,她一直在猶豫是否帶兜兜回國,如果將她一個人放在法國,她不放心。但是帶回去,要是遇上了池斯年該怎麼辦?
當初她請求黎醫生幫她保密,就是存著一輩子不與他相見的心思。如果不是安小離結婚,她想她一定不會回去。
雪惜正想著,她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她拿起電話,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喂,東寧?」
「姐,我聽說小離姐要結婚了,你要回來嗎?我去機場接你。」雪惜與池斯年離婚以後,東寧謝絕了池斯年給他支付的學費,以優異的成績獲得獎學金。後來學校方面因為他成績突出,直接免了他的學費。
雪惜離開海城後,池斯年去找過蘇東寧,蘇東寧不肯泄露雪惜的行蹤。對於姐姐姐夫離婚的內幕,他多少知道一點,因為他無法原諒姐夫的三心二意,即使他曾經那麼崇拜他,他也要站在姐姐那一邊。
「嗯,要回去,你現在不是正在實習嗎?不用來接我,我們直接飛去省城。」雪惜柔聲道。
「姐,你要帶兜兜回國嗎?回來了還去嗎?」蘇東寧問道。
「嗯,我還在考慮。」
第469章 我想死你
「帶回來吧,我想死她了,如果你擔心會撞見不該撞見的人,你去參加婚禮時,孩子就交給我,我幫你帶著。對了,姐,我交了女朋友了,回來我介紹你們認識。」蘇東寧說。 「到時再說吧,東寧,你注意身體,我掛了。」雪惜掛了電話,她看著睡熟的兜兜,彎下腰去在她額上親了親,然後她起身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