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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特殊情況,再說了,我這腳傷不是你給弄傷的嗎?你還好意思怪我。」雪惜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滿足道:「好香。」
「吃吧你。」池斯年把自己那碗端出來,蘇東寧走出來,「姐夫,有我的嗎?」
「鍋里,自己盛。」
吃完飯,蘇東寧自告奮勇的去洗碗,池斯年扶著蘇雪惜坐回沙發上,雪惜在一堆戰利品中亂翻著,拿出一條領帶遞給池斯年,「禮物,不過是拿你的錢買的。」
池斯年眼前一亮,打開盒子,是一條最新款的古銅色領帶,他挑了挑眉,「這是將功贖罪?」
「應該是你將功贖罪才對吧。」雪惜睨了他一眼,抱來一個大盒子,從裡面拿出一雙毛茸茸的藍色兔拖,「這個也是給你的,跟我這雙是情侶款。」
池斯年鄙視地看了一眼,「這么娘?」
「那你穿不穿?」雪惜為了這雙兔拖,差點沒跟人吵起來。
「不穿。」
「不穿,那好吧,東寧,這雙拖鞋給你了。」蘇東寧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哇,好可愛的兔拖,我眼饞很久了。」
「去洗你的碗,這裡沒你的事。」池斯年立即拿過來穿在腳上,也不嫌娘了。
雪惜眯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他穿著一身深沉的西裝,怎麼看都跟腳上的兔拖不搭調,不過……
她又扒拉了一隻袋子過來,從裡面拿出一套天藍色睡衣,「這個也是給你的。」
池斯年看了她一眼,「你今天出去就給我買了?」
「沒啊,東寧也有,我的衣服夠多了,不用買了,你別看這麼多東西,很便宜的。」雪惜笑著說。
池斯年心裡湧上一股暖流,他輕輕擁著她,俯身吻上她的唇,動情地在她耳邊道:「我們回房去?」
他聲音喑啞,含著情/欲,雪惜身心一顫,羞澀地垂下頭,輕輕「嗯」了一聲,池斯年將她打橫抱起,飛快往樓上奔去。
夜,靜謐。
黑暗中,池斯年的黑眸熠熠生輝,他伸手溫柔地拭掉她臉上的淚,在她唇上吧唧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
這一夜,池斯年的夢裡,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邁著肥肥的小短腿,在他身後追著喊:「爸爸,抱抱,爸爸,抱抱……」
然後,那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突然變成了蘇雪惜,她一臉「血淚」的坐在地上,伸手耍賴道:「抱抱,抱抱……」
池斯年一下子驚醒過來,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才發現自己已經從她身體裡退了出來。他覺得口渴,起身喝水,水喝了一半,他就聽到手機的蜂鳴聲,他順手拿了起來,是他給蘇雪惜用的手機,之前關機是因為沒電了,充上電又能開機了。
他點開手機,上面顯示有一條未讀簡訊,他點開一看,臉色頓時沉下來,他掃了一眼兀自睡得正香的蘇雪惜,眼底驟然點燃一抹怒火,他回頭看著手機,噼噼啪啪打了一串字發了回去。
那端頓時銷聲匿跡了。
池斯年看著始終未再亮起的手機屏幕,冷冷的哼笑了一聲,將手機放回去,重新躺回床上,將她擁進懷裡。
本想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到底意難平,張嘴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雪惜吃痛驚醒,如水的月光下,她看到池斯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衝著她笑,她打了個寒噤,到嘴邊的話又溜了回去,咕噥道:「你肯定屬狗的。」
「你怎麼知道?」池斯年皮笑肉不笑道。
「果真屬狗的?難怪亂咬人……」雪惜嘀咕著又睡著了,獨留池斯年咬牙切齒,又在她脖子另一邊咬了一口,心底才算舒服了些,摟著她很快睡著了。
雪惜是很久很久以後才看到這兩條簡訊的,她簡直哭笑不得。
喬少桓:惜兒,失去你,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愛。今天見到你,我後悔我曾經錯過了那麼美好的你,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我愛你,桓!
池斯年:不好意思,我是池斯年。
雪惜能夠想像到池斯年當時這句話有多麼囂張,而喬少桓看到半夜回簡訊給他的是池斯年時,又會有多麼窘迫,以至於後來他看到她時,總是欲說還休的樣子。
當然,這是後話了。
雪惜什麼也不知道,睡得十分香甜,這一覺睡得大天亮,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才醒過來,一看是安小離打來的,她連忙接起來,「喂,小離。」
「我的祖宗,你還在睡覺?太陽都曬屁/股了。」安小離的聲音具有穿透力一般,從彼端傳了過來,她聽到蘇雪惜聲音里的慵懶,就著急。
「怎麼了?」雪惜腦子裡轟隆隆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今夕是何夕。
安小離沒好氣道:「你還問我怎麼了,應聘的全都在托班外等著了,我沒有鑰匙,大家都問我誰是蘇老師,你快點過來救命啊。」
雪惜一下子清醒過來,抬腕看表,已經十點了,她連忙掛了電話,手忙腳亂的穿衣服,越是著急越是一團亂,刷了牙時忘記擠牙膏,洗臉時忘記接水,穿鞋子更是忘記穿襪子。
池斯年推開門,就見她在一團亂中蹦來蹦去,他從她手裡接過牙刷,幫她擠好牙膏,遞給她,又把盆子裡接好熱水,擰了熱毛巾給她,後來她坐著穿鞋的時候,還幫她整理頭髮。
一早上兵荒馬亂,雪惜也忘記追究他昨晚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咬她。直到來到公司,看到托班外面排著長長的隊等著應聘的幼師門,她才鎮定了些,沖大家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早上起晚了,耽誤你們的寶貴時間,招聘會馬上就開始,小離,跟我進來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