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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斯年真的拽著她的手就往他胸口打,雪惜被他的動作嚇壞了。即使生氣,她還是捨不得打他呀。雪惜急忙縮回手,臨了看見他在偷笑,她知道他在笑什麼,一時氣不過,伸手照著他肉多的地方用力一擰,房間裡頓時響起了撕心裂肺的殺豬聲。
楊若蘭乘坐的飛機降落在海城飛機場,背井離鄉十餘年,她終於重新站在家鄉的土地上,她心裡感慨不已,一時間老淚縱橫。
空姐過來幫她拿行李,見她落淚,她拿出紙巾遞給她,楊若蘭接過紙巾擦了擦淚,「我好些年沒有回來了,海城的變化大得我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阿姨,您也是海城人?」
「是海城人啊。」楊若蘭嘆了一聲,心裡唏噓不已,「我離開海城時,飛機場還在南邊,飛機場沒有這麼大。這邊是土地,一轉眼,這裡建成了飛機場。」
「很多移民海外的老人回來都這麼感嘆,阿姨,下階梯時小心,扶好扶手。」空姐溫柔的提醒楊若蘭,下了飛機,她領著她往出機口走出。
出機口那邊,雪惜與池斯年焦急地等在那裡,這班飛機的乘客都出來得差不多了,還不見楊若蘭的影子,雪惜焦躁道:「斯年,伯母會不會暈機了,怎麼還沒出來?」
「別擔心,我特意打電話交代過航空公司,會有專人送她出來,別著急。」池斯年話音剛落,就見一名空姐扶著楊若蘭施施然走出來。
雪惜激動地揮手,「伯母,這邊,伯母,這邊。」
第325章 你廋了好多
她太興奮了,聲音高亢,引來不少人注目,楊若蘭尷尬地抬手遮臉,雪惜興奮地衝過去,摟著她,「伯母,我還以為您走丟了,您再不出來,我就去廣播站找您了。」 楊若蘭避無可避,反正跟這丫頭待一起,丟人也丟習慣了,她斥道:「你以為我是你啊,一上飛機就睡得跟豬一樣,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雪惜吐了吐舌頭,她看了看楊若蘭身後,沒瞧見小吉他,她連忙問道:「伯母,怎麼沒瞧見小吉他,他沒跟您一起回來嗎?」
楊若蘭看了一眼池斯年,不動聲色道:「他讀寄宿學校,一個月放兩天假,等我參加完你們的婚禮,就馬上回去。」
「哦。」雪惜沒有多想,從空姐手裡接過楊若蘭的行李,手還沒捂熱,池斯年就順手接了過去,向空姐道了謝,他說:「媽媽,走吧,我們坐車上再聊。」
雪惜扶著楊若蘭向機場外走去,瞧她走路比過年時要健朗得多,她笑道:「伯母,您現在還堅持天天泡腳嗎?」
「堅持,你天天打電話來嘮叨,跟國際長途不要錢似的,我敢不堅持,不可惜了這些電話費。」楊若蘭含笑嗔道,這丫頭孝順,每天那個時候打電話來提醒,中英時差8小時,她每晚8點固定打電話過來提醒她泡腳,那個時候,中國是早上凌晨4點。
她每天接電話的語氣都很不耐煩,其實是想讓她好好休息,別睡著了還惦記著起來給她打電話。電話里,她聽得出來她很受傷,以為她第二天就老實了,不會給她打電話,第二天晚上8點,她還是會給她打電話。
雪惜只是笑,並不戳穿她。楊若蘭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被困在電梯裡那晚,電話打不通,她誰也聯繫不上,所以沒有給她打電話。
她被人救出電梯後,已經六點多了,喬少桓離開後,她的手機響了,是楊若蘭打來的。她把她吼了一頓,吼得她莫名其妙的,後來她才想明白,楊若蘭已經習慣了她每天那個點給她打電話,她沒有打電話過去,她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一層,她心裡暖暖的,「伯母,您還在乎這點電話費啊。」
「怎麼不在乎了,今後可不准再給我打電話了,耳朵都讓你念出繭子來了。」池斯年跟在她們後面,見媽媽跟雪惜抬槓,他唇角始終含著一抹笑意。
媽媽不帶小吉他回來的用意,他猜中了幾分。他只是沒想到,媽媽會這麼維護雪惜。
三人說說笑笑剛走到機場外面,迎面一窩蜂的記者圍了上來。池斯年眼疾手快,迅速將楊若蘭與雪惜護在身後。雪惜也是一驚,楊若蘭低調回國,怎麼會來這麼多記者?她來不及細想,連忙護著楊若蘭,生怕記者衝撞了她。
楊若蘭見雪惜下意識將她護在身後,她心裡一陣感動,這丫頭,也不枉她處處為她著想,是個好孩子。
記者們近了,然後遠了。池斯年見記者不是沖媽媽來的,提起來的心落回了原處。他轉身拍了拍嚇白了臉的雪惜,擁著她對楊若蘭道:「媽媽,上車吧。」
楊若蘭點了點頭,她臉色有些不好,剛才那大批記者沖向她時,她忽然就回到了十幾年前,官司失敗,那些記者咄咄逼人,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更尖銳。從心裡上,她是害怕記者的。
雪惜連忙衝到超長房車旁拉開后座的門,楊若蘭還沒有坐進去,那邊記者簇擁著兩人朝這邊走來。楊若蘭下意識抬起頭來,穿過重重人牆,她看到那個被眾人簇擁著的男人,一時怔愣。
闊別十幾年,楊若蘭沒想到再度重逢會在這種情況下,喬震威披星戴月,在一片鎂光燈中向她走來。池斯年與雪惜也注意到那邊的情形,兩人同時抬頭望去。
兩代人的恩怨,兩代人的情仇,此刻的照面,才真正拉開序幕。
喬震威一身白色西裝,看似威嚴的面容多了幾分妖異。他看見這端站著的三人,便停了停步伐,接著向楊若蘭走來。他身後跟著舒雅,神情淡漠,看到池斯年時,眼底倏地亮了。但是下一秒,她看到他懷裡的蘇雪惜時,眼裡的光亮徹底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