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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爸爸,那新媽咪會生氣嗎,她還會對我好嗎?」小吉他忐忑的問道。
池斯年一怔,原來他不肯叫舒雅媽媽,是怕雪惜生氣,他攀著他的肩膀說:「不會,新媽咪宰相肚裡能撐船,她不會生你的氣,反而會誇你是個乖孩子。」
小吉他明顯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回到家,雪惜正在廚房裡做飯,聽到玄關處的響聲,她拿著刀走到廚房與餐廳相連的地方,池斯年換了鞋走進來,看她拿著菜刀,他嚇了一跳,「惜兒,你幹什麼?」
雪惜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手裡揚起的菜刀,尷尬的縮到背後,「沒幹什麼,你們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小吉他,見到媽媽高興嗎?」
小吉他看了她一眼,悶不吭聲的坐到沙發上去了,心裡想:笨女人,我還擔心你會生氣呢,看來真是白擔心了。
雪惜被他甩了個冷臉,她以目光詢問池斯年,池斯年走過去拿走她手裡的刀,擁著她走進廚房,「走啦,做飯,都快餓死了。」
雪惜被他推著走,她納悶道:「小吉他怎麼了?」
「餓了,所以在發脾氣呢。」
客廳里,兜兜爬到哥哥腿上,看到哥哥一臉陰鬱,她仰起小臉,「哥哥,你不開心嗎?」
小吉他抱著她的腰,怕她摔下去,他悶悶不樂的哼了一聲,兜兜見他不理,從他腿上爬下來,跑到廚房裡去,抱著池斯年的大腿,大聲道:「拔拔,拔拔,哥哥在客廳里發瘋。」
池斯年:「……」
雪惜:「>0<」
小吉他:「-_-」
………………
夜漸漸安寧,雪惜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楊若蘭住院以後,小吉他就一直住在九樓,他寧願睡沙發,也不願意去七樓住。
雪惜怕吵到池斯年跟兜兜休息,她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出臥室,她去廚房倒水。出來時,看到小吉他坐在沙發上定定地看著她,她驚得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時差還沒倒過來?」
「新媽咪,我睡不著。」小吉他誠實道。
雪惜也睡不著,她心裡擱的事太多了,想告訴池斯年,又怕他擔心。她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柔聲道:「為什麼睡不著?能跟我說說嗎?」
小吉他將被子扯了一半蓋在她腿上,他知道她畏寒,別人穿兩件衣服,她就要穿四件衣服,裹得像草原上的笨熊一樣。
雪惜心口一燙,不知道是因為他體貼的動作,還是那口開水喝下去燙了胃。
「新媽咪,我可以相信你嗎?」小吉他認真地看著她,三年前他努力復健,等著她來接他回中國,可是他等來的是徹底失望。如今,他還想再信任她一次,可是他能信任她嗎?
「當然,你不會是喜歡上哪家小女孩了?你這么小,不可以早戀哦。」雪惜說。
「……」這個笨女人,果真有什麼樣的笨媽,就會生出什麼樣的笨女兒,他跟她相處久了,會不會也變笨?小吉他想想就惡寒,不行,他明天開始要好好教導兜兜,她千萬別遺傳了笨媽的笨基因。
小吉他雖是這麼想,心裡已經重重的下了個決定,他決定信任她,雖然她很笨。
第564章 怎麼是她
這一夜,雪惜跟小吉他各據沙發一角,雪惜抱了一堆零食放在被子上,她邊吃零食邊跟小吉他聊天,從小時候聊到大學,再聊到求職。 小吉他是個內斂的孩子,他很少笑,可是這一晚,他臉上的笑容多了,看著雪惜的目光多了敬佩與崇拜,甚至懂得了心疼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這些有笑有淚有傷有痛的往事,雪惜很少跟池斯年說,不知為何,今晚卻想跟小吉他聊聊,或許這個孩子不僅僅是池斯年的兒子,還是她的侄子。即使她不承認跟舒雅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但是她跟小吉他的血緣關係是抹殺不了的。
所以那年去英國,她很容易就打動了小吉他,所以現在,小吉他才願意再相信她一次。
窗外的漸漸明亮起來,當清晨第一束陽光照射進陽台,在地上鋪滿細碎的金光時,雪惜伸了伸懶腰,看見小吉他歪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笑了笑,穿上鞋子下地,給他腦袋下面塞了一個枕頭,看著他梭角分明的五官,她嘆了一聲,給他掖好被子,轉身去廚房做早飯。
舒雅吃了個閉門羹回去,就看到秦珊珊拎著熟菜與啤酒坐在她家門外,她臉上有著明顯的落寞與悲傷。這樣的神情,舒雅幾乎從來沒在秦珊珊臉上看到過。
她跟在她身邊的那幾年,她臉上最多的表情冷漠,即使被喬震威玩弄時,她也不曾難過或悲傷。她心念一動,連忙上前蹲在她面前,「珊珊,你怎麼了?」
秦珊珊迷茫地抬起頭來看著她,像只流浪狗一般可憐呆萌,「他不要我了,雅雅,他終於還是決定跟我離婚了。」
舒雅這才注意到她手裡捏著一張紙,那張紙揉皺了又撫平,可見她心情有多複雜。她想起了同樣悲慘的自己,竟生了惺惺相惜、同病相憐的感覺,她忘記了要防備她,握著她的手將她拉起來,「起來吧,我們進去說,外面怪冷的。」
舒雅開了門,將門卡放進卡槽,一時間屋裡亮如白晝,奢華的裝飾,張揚的風格,屋子裡金璧輝煌。秦珊珊眯了眯眼睛,將眼裡的精光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