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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第一時間看見她,他站在窗前很久很久,終於看到她來了。他的心像是有萬千光芒照射進去,豁然開朗。就像許多調皮的孩子,在他心裡吹起了泡泡,他激動莫名。
可是接下來看到的那一幕,卻讓他心裡的泡泡全被狠狠地扎破。他看到一個男人衝過來抱住她,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笑得像朵狗尾巴花,離得那麼遠,仍舊刺疼了他的眼。
他突然覺得剛才自己焦灼不安地等她來的行為蠢到極點了。
「池斯年,你太過分了。」雪惜恨不得將手裡的碎瓷片全砸他臉上,這個剛愎自用的臭男人。
「你做得出來還怕我說,到底是你過分還是我過分?」池斯年絲毫不讓。
「你!」雪惜氣得說不出話來,眼睛一眨,眼淚就滑落下來,她咬著唇狠狠瞪了他一眼,說:「池斯年,我今天晚來,不是跑去跟什麼男人約會了,而是我媽媽病倒了。我照顧她,所以才來晚了。你不要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
池斯年眼睛一亮,「你說的都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我沒有多少時間陪你玩,湯我放在這裡了,你愛喝不喝。」雪惜說完,捧著碎瓷片出去了。
池斯年怔怔地盯著她的背影,短短兩天,她似乎又瘦了些,神情也憔悴了些。他知道她有個生病的母親,可是她不是住院了嗎?喬震威還給請了個特護照顧,難道……
池斯年突然發現,自己這醋吃得夠莫名其妙的。
雪惜走出病房就潸然淚下了,她埋著頭往前沖,手裡還捧著碎瓷片,她覺得自己的心也跟這碎瓷片一樣七零八落了。
為什麼他總是這樣中傷她?在他心裡,她就這麼饑渴嗎?
雪惜走到走廊盡頭,將碎瓷片放進垃圾桶里,她站在窗邊,眼淚止不住滾滾而落。她到底要怎麼做,他才會學著尊重她一點?
她哭了一會兒,等心裡那股疼痛的勁兒過去後,她才轉身往回走。剛走了兩步,她腳步又頓住了。
喬少桓站在離她十米處,陰沉沉地看著她。
雪惜曬然一笑,又來一個找茬的。她看了一眼,又往前走去。喬少桓一直看著她沒說話,直到她快要跟他擦肩而過時,他才猛得拽住她的手腕。
雪惜瑟縮了一下,沒有掙扎,淡淡道:「放手!」
「蘇雪惜,你真是有能耐啊,連你媽的主治醫生都勾引上了,我怎麼就沒瞧出來你這麼厲害?」喬少桓冷嘲熱諷道。
雪惜笑了笑,重複道:「放手!」
第80章 笑出聲
對待喬少桓這種人,除了無視便是無視。 「蘇雪惜,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我的老婆,我們一天不離婚,你就一天是我的老婆。我希望你檢點些,不要讓我出去難以做人。」
「既然覺得難以做人,那就跟我離婚吧,喬少桓,跟一個你不愛也不愛你的女人耗在一起,真的沒意思。」雪惜諷刺的笑了,這些個男人都怎麼了,她長得那麼像潘金蓮嗎,怎麼人人都覺得她譏渴難耐?
喬少桓顯然被激怒了,他的手越握越緊,雪惜疼得冷汗都流下來了,卻沒有討饒,「蘇雪惜,你知道嗎?你媽治病,我們家前前後後出了50萬醫藥費,你若敢離婚,信不信我就敢告你騙婚?」
雪惜倏然睜大雙眸,「你什麼意思?」
「蘇雪惜,別想擺脫我,我就是死,也要跟你耗一輩子。」喬少桓怒氣沖沖地甩開她的手,轉身大步離去。
雪惜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她以為她終於能夠從喬家解脫出來,沒想到這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喬少桓的威脅讓她不寒而慄,他怎麼可以這麼狠?當初她嫁來喬家,喬震威說過那是他給的錢,與任何人無關。
如今,喬少桓卻拿這些錢來告她騙婚,他怎麼能這麼做?
雪惜撐著牆面才勉強站穩,她又氣又怒,還有更多的是悲哀。喬少桓,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只會讓我更害怕你,更不顧一切的遠離你?
雪惜回到病房,池斯年背對著她躺著,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了。雪惜走過去,看見保溫桶里的魚湯跟飯都不見了,她勉強笑了一下,收拾好東西,她去衛生間。
手沾到水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剛才被跳起來的碎瓷片割了一條口子,她沒有在意,繼續洗碗。不知道是不是池斯年餓狠了,今天的碗格外乾淨,若不是碗周圍還有一圈油膩膩的東西,她真懷疑他已經把碗洗了。
池斯年其實是醒著的,他聽到腳步聲,才慌忙躺下,他錯怪她了,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他聽見她推門進來,聽見她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見她拿起保溫桶往衛生間走去。他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跳下來,衝到衛生間旁,惡聲惡氣地喝問:「你在幹什麼?」
雪惜嚇了一跳,險些將剩下的這個碗也砸爛,她轉過頭去,看見池斯年光著腳站在門邊,她蹙了蹙眉頭,「洗碗。」
「我知道你在洗碗。」池斯年沒好氣道,他明明已經把碗洗過了,她難道沒看出來嗎?
「那你還明知故問。」雪惜本不打算理他的,卻被他的語氣給氣笑了。
池斯年動了動唇,看她洗得認真仔細,好像碗沒洗乾淨一樣,他氣沖沖地衝進去,搶過碗來在水龍頭下沖,「手上割了那麼深的口子,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