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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這兩天,幹過的蠢事又何止這一件?
雪惜驚愕地看著他,病危通知書?有那麼嚴重嗎?
「傷口細菌感染,肋骨骨折,再加上受寒發燒,沒有要了你的小命已經是萬幸了。蘇雪惜,我就沒見過你這麼會折騰的女人。」
雪惜羞愧的垂下頭,不安的絞著手指,「對不起,我沒想過麻煩你……」
「你以為我是怕你麻煩我?下那麼大的雨,從車上栽下去,不先想著自己的身體有沒有事,卻抱著個破電腦在暴雨里淋雨,你怎麼長了顆人腦袋盡幹些鳥事?」池斯年越說越有氣,眉擰在一起,臉色陰戾得嚇人。
「我……」雪惜咬著唇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只是覺得自己皮糙肉厚,摔一兩下沒什麼。而且當時她有叫計程車的,但是暴雨天氣,很難打到車,所以……
她越想越委屈,一張小臉幾乎瘦脫了形,顯得眼睛格外大,那雙大大的眼睛裡淚光閃閃,似乎一眨眼,就會落下淚來。
池斯年見狀,心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咬著。他嘆了一聲,收斂了高漲的怒氣,伸手想要觸碰她,他舉起了手,半晌又縮了回去,「你還委屈了?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你嚇死?醫生說再晚一個小時送你來醫院,你就……」
雪惜能夠想像當時的危急情況,他一定嚇得不輕吧,都怪她,總是給他添麻煩。他們明明什麼關係都沒有,偏偏她每次出事的時候,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樁孽緣,而她,在怪自己給他添麻煩的同時,居然開始慶幸他出現在身邊。
不,她怎麼能這麼想?從她答應嫁給喬少桓,從她第一次接過喬震威給她的錢,她的命就不是她自己的了。
「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她眸子裡滿是驚慌,池斯年以為自己剛才的話嚇著她了。他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什麼,他打開一旁的保溫桶,盛了些小米粥出來,「吃點東西吧,以後別再作踐自己的身體,如果你自己都不愛惜你自己了,又怎麼指望別人愛你?」
他將碗放進她手裡,坐回原位又開始在鍵盤上敲擊起來。
一時間,病房裡就只剩下敲擊鍵盤的聲音。
雪惜低頭看著碗裡的清粥,鼻頭一酸,她連忙抬起頭來,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坐在沙發上神色專注的池斯年身上。
此時夕陽的餘暉灑落進來,池斯年那張妖孽一般的臉此刻看起來竟有幾分神聖。雖然下巴冒著青色的胡茬,眉宇間也泛著疲憊,看起來卻比第一次見面還要順眼。
都說認真工作的女人最美,可是男人認真的樣子也同樣很迷人。
雪惜近乎花痴地望著池斯年流口水,其實媽媽沒病倒前,她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她會跟安小離一樣迷美男,更會跟安小離一起對帥哥吹口哨。
宋清波就是被她們禍害的第一個美男子,大二那年夏天,天氣格外的熱。她找到了一份兼職,被安小離敲了一頓飯。
吃飯時,兩人興致高昂,開了兩瓶啤酒。結果兩人酒品都不好,一瓶啤酒就放倒了。
吃完飯,兩人互相攙扶著回學校,路過學校操場時,看見有人在打籃球。空曠的籃球場上,那人身姿矯健的運球、投球,籃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形,然後一投即中。
看得她倆熱血沸騰,也許是喝了酒,她倆色膽包天,居然對那人吹起口哨來。
色魚說:每段情緣都是從一方耍流氓開始的。或許她跟宋清波的情緣,就是她那一聲hold不住的口哨聲。
直到現在,她依然記得宋清波當時的反應,他抱著籃球信步走來,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那夜月華如水,灑落在他身上,襯得他有幾分清俊出塵的味道。
她呆愣時,他已經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聞到她身上的酒味,他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喝酒了?」
她呆呆傻傻的,只覺得被他摸過的腦袋著了火一般,燒成一團漿糊。她踮起腳,傻笑著挑起他的下巴,像調戲良家婦女一般調戲他,道:「帥哥,下次有機會一起喝酒啊?」
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自己當時的行為蠢斃了。
「咳咳咳!」意識模糊時,她聽見耳邊傳來輕咳聲,她連忙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盯著池斯年看,她尷尬得想尿遁。
「流口水了。」池斯年雙手環胸,背靠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提醒她。
雪惜條件反射地去擦嘴,結果哪有流口水,反應過來時,池斯年正幼稚地捶著沙發笑。她惱羞成怒,飛過去一個枕頭,被他接住,她再飛過去一個枕頭,又被他接住。
她手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扔了,她看了看擱在床頭的碗,猶豫著要不要連碗帶粥給他砸過去,池斯年已經怒了,「蘇雪惜,你夠了啊,你敢扔過來,信不信我馬上把你辦了。」
雪惜到底沒有跟自己過不去,她端起碗來,在池斯年充滿威脅的眸光下,挑釁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淡定地拿起勺子開始喝粥。兩天沒進食,真是餓狠了啊。
池斯年愣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這丫頭,沒想到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只是剛才她看著他時,想到了誰?是那個叫「小哥」的男人嗎?
為什麼想到她看見他,卻想著另外一個男人,他會這樣心煩意亂?
第49章 誰准你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