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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手將舒少軍與舒雅送進牢房,最後到底還是念在舒少軍是雪惜的親生父親、舒雅是小吉他的親生母親的情份上,手段沒有太過激烈。
三年多的牢獄之災,他希望舒雅已經得到教訓,出來後能夠洗心革面,不再禍害雪惜。但是為防萬一,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他不能重蹈三年前的復轍。
「是,我馬上去辦。」陳北應了一聲,轉身匆匆離去。
池斯年轉頭看著窗外,深邃的目光落在即將到來的黃昏上。他突然想起什麼,收回視線,落在安靜了一天的手機上,他拿起手機,在手機上一個字一個字輸著,時而皺眉時而含笑,表情又呆又萌。
雪惜手機簡訊叮一聲響起,她正在咬筆頭,想著番外該寫什麼。她隨手拿過來,點開簡訊,一條又長又肉麻的簡訊躍入眼底,雪惜看著落款上的愛你的老公,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這兩天怎麼總有人拿肉麻當有趣?
這是他的新招嗎?
雪惜腦筋一轉,忽然想到番外該寫什麼了,她放下手機,手指啪啪的在鍵盤上敲著,兩個小時後,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著文檔上滿滿幾頁的字,她露出一抹勝利的笑容。
終於搞定了番外,她仿佛看到粉紅色的鈔票爭先恐後地飛進她口袋裡的情形,看來今晚要加餐慶祝了。
雪惜頭髮亂糟糟的從臥室里出來,微微跟兜兜正坐在客廳里,已經11月底了,天氣冷得不像話,在室內還有空調,出去後雪惜完全受不住。
她已經有好幾天沒跟池斯年聯繫了,其實她挺記掛他的傷勢,其實不是她記掛他的傷勢,是兜兜記掛,每天都嚷著要給拔拔打電話,她都哄著她,說爸爸現在需要休息,她們不能吵她,兜兜這才聽話了。
這期間宋清波給她打過電話,說宋衍生挺過了最艱難的一關,恢復得不錯。
兩人可聊的話題不多,電話兩端,他們各自沉默,雪惜忽然就感傷起來,曾經,他們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如今卻已經相顧無言了,原來最親密的另一端,是最陌生的開始。
雪惜知道,她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已經起了效,相愛過的人,不能成為朋友。或許30年後再見,他們能夠一笑泯恩仇,但是現在,他們還太年輕,他的心也經不住她再三撩拔,所以放手,是最好的成全,哪怕她捨不得,她也不能再自私的將他占為己有。
那夜,雪惜失眠了,她靠在床頭,偏頭看著睡在身側的兜兜,她想起他們的初識,想起她跟安小離調戲宋清波的情形,想起了他們第一次在竹海里接吻,他慌張的咬到了她的唇,她無措的磕到他的牙齒,然後兩人笑鬧成一團。
那樣青澀的感情,如今回想起來,卻有著濃濃的幸福,最單純的戀人,彼此眼中只看得到對方的優點。那樣的青春,那樣的動人,如今,是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雪惜悵然若失,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她的第一個番外,是錯過,第二個番外,是幸福。
那裡面有太多是她的親身體會,是她今時今日的心聲。
雪惜走進客廳,兜兜正在跟池斯年煲電話粥,她可以阻止兜兜打電話給池斯年,卻阻止不了池斯年將電話打進家裡來。
爸爸控的小傢伙,只要到那個時間,拔拔沒來電話,情緒就特別焦躁,誰也哄不了。可見池斯年擄獲人心的功力有多變態,簡直跟吸星大法似的。
雪惜不禁感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血緣關係?以前宋清波也出差,但是兜兜不會這麼黏他,幾天沒見到,也不會找。
現在池斯年一個電話,她就跟丟了魂兒似的,接不到他的電話,她連覺也不睡,這麼下去,可如何是好?
微微明天就要離開了,兜兜明天也要去幼稚園了,雪惜說晚上去吃烤鴨,一來慶祝她的番外終於寫出來了,二來給微微踐行。
第518章 什麼都變了
她跟微微聊天時,兜兜突然掛了電話,向門邊跑去。雪惜跟微微相視一眼,她抬腕看表,以往兜兜跟池斯年煲電話粥,不煲上半小時是不會掛電話的,今天才十分鐘,她居然就捨得掛了。 兩人正面面相覷,兜兜已經踮起腳尖打開了門,衝進站在門外的男人懷裡,一點也不怯生地喊著:「拔拔,你可來了,我想死你了。」
雪惜再一次感嘆血緣延承的神奇。
她看著彎腰將兜兜抱起來的池斯年,他消瘦了許多,眼窩深陷,顯得那雙黑眸更加深邃迫人,偏偏看著兜兜的目光,又充滿慈愛。
「爸爸也想你。」池斯年在兜兜的臉上親了親,炯炯有神的目光向雪惜掠來,雪惜身上穿著寬鬆的家居服,栗色的長頭髮拿一支筆綰起來,凌亂的像是剛從被窩裡爬起來。
雪惜被他看得不自在了,當他大步走進來,客廳忽然就顯得擁擠了,她站起來,「我去換衣服。」
她蓬頭垢面的模樣,到底還是不想讓他看見,雪惜急步走進臥室,將那道視線阻擋在門外,心徹底亂了。在她寫了那種煽情的番外之後,乍然看見他,她實在心虛。
雪惜迅速換好了衣服,出來時兜兜坐在池斯年大腿上,正脆生生的說:「拔拔,你的病好了嗎?你有沒有好好吃飯?」
「爸爸的病好了,謝謝寶貝掛念著爸爸的身體。」池斯年揉了揉兜兜的小腦袋,小傢伙腦袋毛茸茸的,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