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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睡覺。」他答得理所當然曖昧不已,雪惜的心砰砰急速跳了起來。
「池斯年,我身上還有傷。」她怕了,她怕自己抵擋不了他的攻勢,早早便投了降。她的心早已經淪陷,如果連身體都沉淪了,她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池斯年瞅了她一眼,看著她胸口露出一截猙獰的傷口,他眸色深重,「想什麼呢?」
雪惜的臉微微漲紅,真不怪她每次都想偏了,誰讓他每次說的話都讓人想入非非。
回到臥室,池斯年將她放在床上,起身去拿放在櫥櫃裡的醫藥箱,邊走邊說:「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
「我…我自己脫。」雪惜結巴了一下。
她脫了外衣,手指去解襯衣扣子時,努力了好幾次,才把第一顆解開。解開了第一顆,解第二顆就容易多了,她一顆一顆地解開,緊張地手心都冒了汗。
池斯年不曾迴避,就坐在她對面看著她脫。她後背上沒傷,傷全部都在前面,胸口與小腹處,鞭痕錯綜複雜。
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醜陋的傷痕,一瞬間就淡定了。閱女無數的他,一定見過很多曼妙多姿的胴~體,自己這殘破的身體,哪裡難入得了他的眼?
池斯年看見她衣衫半解,將褪未褪,那種風情對一個荷爾蒙如此強烈的男人來說,絕對算得上勾引。那晚,申世媛在他面前大跳鋼管舞,他有反應沒衝動。而今天,她僅僅是這樣正常的脫衣服,就撩拔得他口乾舌燥,恨不得立即將她撲倒。
他深吸了口氣,忽然問:「你會跳舞嗎?」
「會。」她的問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半靠在枕頭上,一頭長髮披散在肩頭,雪色的肌膚,烏黑的青絲,半褪的衣衫,無形中考驗著男人的自制力。
池斯年吞咽了一下,「會跳什麼舞?」其實他想問,她會不會跳鋼管舞?
「騎馬舞,民族舞,還有……」雪惜絮絮叨叨的說著,幼教需要學很多東西,孩子的注意力不會長期專注,所以每節課都需要新的東西去引發他們的興趣。為此她備課的時候,都會去學習新東西。
騎馬舞,騎馬……
「池斯年,你怎麼流鼻血了?」雪惜說著說著,就被池斯年鼻子裡流出來的殷紅血跡給嚇到了,她一聲驚呼,也驚散了池斯年腦海里那些不和諧的畫面。
「快把頭垂下來。」雪惜在護理蘇母時,也學習了一些醫護常識,看他仰起頭,知道流鼻血時仰起頭,血液倒回去會流進嘴裡或氣管里,她連忙叫了一聲。結果他還是倔強的仰起頭來,她連忙跪在他面前,把他的頭拉下來,用手指捏住他的鼻子,緩慢按壓,著急道:「好端端的怎麼流鼻血了?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
「不用,不用。」池斯年尷尬得不得了他急忙仰起頭,煩躁地低斥:「你離我遠點兒。」
他嫌棄的模樣深深的刺傷了她,雪惜默默縮了回去,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池斯年嘆了一聲,「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只是……,算了,上藥吧。」眼前躺著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他不能親不能碰,他心裡有多焦躁可想而知。
直到上完藥,雪惜都一聲不吭,她默默將自己裹在被子裡,傷口涼幽幽的,她的心也涼幽幽的。
他起身出來尋,去了樓下衛生間,門是徜開的,她並不在裡面。他站在客廳里,緊皺眉頭,人呢?跑哪裡去了?
他在樓下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她,又轉身上樓,推開客房門一間一間找。找到最後一間,才發現從裡面反鎖了,他拍了拍門,「蘇雪惜,開門。」
雪惜沒想到他會尋來,心下微驚,躊躇道:「我…我已經睡下了。」
「開門!」池斯年堅持。
「我睡這裡就好。」雪惜執拗起來。
「不要讓我說第三次。」池斯年顯然耐性全失,屋裡不吭聲了,半晌,雪惜聽到鎖心轉動的聲音,她還沒反應過來,池斯年已經開門進來。
屋外走廊上的壁燈光線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也不顧渾身是傷的她,將她一提一抱,扛在了肩頭上。那模樣就像入室強搶民女的採花大盜,神氣十足的走了出去。
「池斯年,你放開我。」雪惜怒,剛才叫她離他遠點的是他,現在又這樣苦苦糾纏的也是他,他到底想怎樣?
「不放!」池斯年斬釘截鐵的說。
「既然討厭我,又何必勉強自己來親近我?池斯年,我會跟喬少桓離婚,達到你的目的。所以求你看在我這身上,都是因為你的緣故而弄的,放過我。」雪惜剛才躺在床上好好想了想這段時間的事。
池斯年恨喬家,所以他要讓喬家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她與喬少桓的婚禮上,他只是出於要讓喬家難堪,才會深情演繹一場搶婚戲碼,目的就是讓喬夢潔與喬少桓痛苦。
她不知道他跟喬家有多深的仇恨,但是她不想成為他仇恨下的犧牲品。如果他不喜歡她,就不要再來招惹她。
池斯年氣結,他沒想到他在她心裡居然這麼不堪,他冷笑一聲,「對,你是我的戰利品,即使討厭,我也會將你禁錮在身邊,我要讓喬少桓看著他老婆是怎麼被我玩弄的,這是喬家欠我的。」
池斯年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句氣話在將來足以將她對他的感情摧毀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