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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俊辰也臉色鐵青地離開。
剛才還如膠似漆的一對情侶瞬間就翻了臉。
「什麼情況,」小敏嘎嘎笑得像只鴨子,對旁邊同事說,「鄭萌真的是來送糖水嗎,我怎麼感覺是來現場送瓜的呢?」
同事深以為然地點頭,「精彩紛呈。」
晏禮旁觀了這場鬧劇,覺得最有意思的還是時顏。
那倆人吵起來的時候,她也是一臉意外,茫然地站在那兒,還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大概是驚訝於自己那句話居然產生了如此轟動的效果。
然後,她搖了搖頭,滿臉寫著「算了你們愛吵就吵吧別來找我就行我好累了」的生無可戀。
那次在酒吧,晏禮也覺得她挺有意思的。
清純乖軟的外表下似乎藏著挺大的膽,他隨便逗了兩句,她居然深信不疑,倔強地拄著拐杖在那跟他問價格。
像是有點躍躍欲試想嫖|他。
後來還一臉無辜地騙他不是盛外的。
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晏禮最近難得無所事事,也釀出了份閒心。
所以今天徐潮之興致勃勃地說自己打探到了小美人的工作地點,問他要不要一起來。
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那個,你找我有事嗎?」出神間,時顏已經站在了他面前。
這會兒她看上去又有點不好意思了,白皙臉頰上泛起薄紅。
她的確是徐潮之說的清純款,不過並不寡淡,相反,越看越覺得有種獨特的明媚艷麗,偏生眼神純稚,將兩種氣質很好地合二為一。
也不像個會膽子大到會去嫖的。
晏禮掐斷思緒,一隻手插在西褲袋裡,側了下頭。
他不太認真地說話時,聲線聽上去就天然帶點兒繾|綣,不太正經的樣子,「有個生意想和你談談。」
生意?
時顏頓時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方面。
沒記錯的話,酒吧那晚趙千霓出現之前,他們就是在談「生意」,還沒談出什麼結果來。
這還帶續集的嗎。
她腦袋死機半秒,猶豫道:「在這裡談不太合適吧?」
晏禮:「?」
*
時顏現在的感覺就是,特別尷尬。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自從那次見過面,就把晏禮跟某一行掛上了鉤,不受控制地老想著。
以至於他說正事,她都覺得他在暗暗指代什麼。
這才鬧出了剛才那個笑話。
會客室里,徐潮之笑眯眯地給她遞了份文件,「我已經跟你們老闆講好了。這是我那幾個客戶的資料,你先了解一下,沒什麼問題的話,等他們來了我給你電話啊。」
沒錯,晏禮所說的「生意」,指的就是,讓她周末接一份陪同翻譯。
並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顏接過文件,深吸一口氣,勉強保持鎮定,「好的。」
她壓根不敢往晏禮坐的方向看,但有幾次餘光不小心掃到,發現他在看這邊,目光悠長、玩味又戲謔。
啊啊啊啊啊啊。
真的,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徐潮之這趟過來,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當然談完正事也不會立即離開。
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會客室沙發上,跟時顏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聊著,整個人都樂顛顛的,美到冒泡。
朋友們知道他打聽到了小美女的公司,都在那瞎起鬨,說是不是馬上得改口叫嫂子了。
但徐潮之對時顏還真沒那方面的意思。
女孩子確實長得非常漂亮,不過一看就是宜室宜家的類型,跟他不合適。
來找她,純粹就是想看看小美女。
再進一步的話,交個朋友也成。
讓徐潮之意外的是,晏禮居然會答應跟他過來。
一個想法蹭的一下冒出腦袋,讓他興奮不已。
時顏還有工作,不可能半天都陪他們耗在這兒。
等她走了,徐潮之迫不及待問,「阿晏,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小美女有點兒意思?」
晏禮沒正面回答,輕嗤了聲,「你又知道了?」
「裝吧你就,」徐潮之一臉瞭然,隨即又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不過,你要是對小美女有意思的話,困難還挺多的吧?你爸媽,你叔伯,還有沈思寧那個潑婦,都不會讓你想娶誰就娶誰的。」
晏家是什麼地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也就是主場不在申城,不然哪有本地幾個姓氏耀武揚威的份。
就像這次,晏禮跟晏家鬧矛盾,徐潮之當然是義不容辭站在自己哥們這邊,但他也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晏禮多半還是得乖乖回去結婚,只是時間問題。
雖然很現實,但這是圈子裡的常態。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註定要放棄許多自由。
既然談到了這個話題,徐潮之也就順著多問了一句,「對了阿晏,老爺子退下來也就是這兩年的事了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回晏家?」
氣氛安靜了一小會兒。
晏禮從沙發上起身,原本有些輕佻勾人的鳳眼沉靜了一瞬,又帶上了平日裡一貫的漫不經心,「不回去了啊。」
面對徐潮之驚愕的目光,晏禮也沒多解釋。
晏家其實,從始至終都不能算他的歸處。
*
直到回了辦公室,時顏才想起自己忘了問「小騙子」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