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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會議在嘉里酒店。
吃過午餐之後,時顏就被請到樓上的VIP套房裡休息。
晏禮是沒有午休時間的,這會兒已經去處理公務了。時顏一個人躺在床上,也沒什麼睡意。
她刷了會兒手機,忽然連續進來好幾條消息。
徐潮之:「時顏妹妹!!!」
徐潮之:「阿晏在哪裡???」
這個激動的語氣,時顏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快速打字問:「他在開會,怎麼了?」
徐潮之:「我要和他打架!」
時顏:「……」
她鬆了一口氣。
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10:「為什麼呀?」
徐潮之像是才想起什麼似的,問:「時顏妹妹你看新聞了嗎!!」
沒等她回答,他似乎是嫌發消息不夠快,直接甩了語音通話過來:「阿晏今天早上出現在一個很重要的經濟峰會,他他他居然是世行的總裁!!他一點也不窮!!」
「……」
徐潮之的咆哮版震驚讓時顏放心了。
原來不止她一個感到顛覆。
不過……
時顏下意識道:「你不知道嗎?」
徐潮之的聲音聽著更加崩潰了:「你早就知道??」
「不,不是,」知道他誤會了,時顏連忙解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只不過她以為,蒙在鼓裡的只有她。
最起碼,徐潮之跟晏禮關係這樣好,應該是知情……的吧?
時顏有種說錯話的感覺,小心翼翼地對徐潮之進行安撫,但她聲音本來就軟,在悲憤的徐潮之面前根本起不到作用,最後演變成了單方面聽他訴苦。
「我是怎樣對他的!他又是怎樣對我的!知道他落魄沒錢我著急得都長痘了!他就輕飄飄跟我說沒事兒別擔心,我這他|媽能不擔心嗎!從小玩兒到大的朋友啊這可是!」
聽得出不乏表演的成分,不過時顏有點怕他把嗓子嚎壞了,見縫插針道,「嗯嗯,他應該也有自己的苦衷,你先別激動。」
「我不能不激動!」徐潮之聲音倏的拔高了,「據說行哥現哥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我看起來像那種守不住秘密的人嗎!」
時顏答不上來。
她跟徐潮之本來就沒有什麼關於秘密的往來。
氣氛沉默兩秒,徐潮之忽然「咦」了一聲,自我反思道,「難道他真的是怕我守不住秘密?」
時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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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顏中午原本沒有什麼困意,但跟徐潮之一通電話打完,覺得太陽穴有點兒一跳一跳的疼。
可能是被咆哮的。
她拖著步子到了盥洗室。
刷牙,卸妝,用冷水洗了臉,再重新化上淡妝。
精神稍微恢復了點兒,高助理就過來請人了。
一路上,照例是給她開門,摁電梯,無微不至。
時顏猶豫了下,還是道,「高助理,我自己來就可以的。」
電梯中,高助理站得筆直,像一棵挺拔的松。
這棵松恭恭敬敬地說,「時小姐,這是我份內的事情。」
「但我只是個翻譯……」
「您還是晏總的女朋友。」高助理補充。
時顏:「……」
高助理是善意和周到沒錯,但是……
她努力表達自己的意思,「私下裡是這樣,不過這是公事場合。」
總裁的高級助理給她開門端茶送水什麼的,別人看了會覺得非常奇怪的吧。
時顏也不習慣這樣的特殊待遇。
見她堅持,高助理也答道,「好的,我明白了。」
時顏舒了一口氣。
又一次在會議廳這樣的場合見到晏禮。
時顏發現,自己已然適應了他這樣的身份。
看他周旋於人群之間,只是站在那裡,無論是輕聲談笑,或是談論公事,她都由衷地感到開心。
她的白月光,不是小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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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很晚結束,晏禮推掉一個應酬,陪時顏回家。
星河灣小區里種了很多茉莉,香氣在夜晚似乎越發濃郁,一陣接一陣地撫過鼻尖。
茉莉的甜香味,混著身邊人的淡淡酒味,融成一種新鮮好聞的氣息。
時顏和晏禮牽著手,走出一小段路。
「徐潮之說……」時顏想起這位心碎男子的重託,找了個合適的時機道,「他非常難過。」
晏禮並不意外,「哪天請他吃飯。」
時顏語塞。
因為徐潮之的原話是「時顏妹妹你幫我告訴他,我非常難過,讓他請我吃飯」。
看這個情況,她後一句根本不用說。
「嗯。」時顏忍笑,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
「是不是還讓你問,為什麼不告訴他?」
時顏猶豫了下,補充,「他讓我委婉地問。」
晏禮輸入密碼開門,直白道,「因為他守不住秘密。」
「那,」時顏跟著他進門,也有點兒好奇了,「不告訴我呢?也是因為這個嗎?」
晏禮一隻手還搭在門把手上,等她走進來,便順手拉上,恰好將她罩在自己懷中。
他垂眸看她,否定道,「不是。」
時顏稍感意外,「那?」
晏禮不答反問,「你為什麼讓我住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