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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出她已經極力控制情緒了,想說些什麼,又收不住腔調,一張臉憋得通紅。哭聲忍不住越來越大,引得過路人紛紛側目。許一璐雙肩一聳一聳地抽動,哭的整個身子都在抖,「爸爸、爸……」
夏之餘感受的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濃烈的悲傷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人,這種時候或許還是讓她把心中情緒發泄出來比較好?
心中尚拿不定主意,余光中一個女人已經沖了過來,一把將痛哭許一璐護在懷裡,將人往後帶著後退幾步,離她遠些,「咳咳咳、你、你是誰啊!幹什麼呢!欺負我家小孩是不是!」
「沒有、沒欺負,沒欺負!夏之餘幫我送東西來的,」許一璐將手中盒子舉高給她媽看,抽抽噎噎地解釋,「這是爸爸給我買的杯子,前兩天打碎、的、那個,夏、夏之餘幫我拿去修好了……」
「阿姨好,我是夏之餘,昨天晚上家長會在班級門口我們見過的。」
昨晚班級外燈光又暗,小姑娘又一直站在她媽身後,游夏芬根本沒看清她長什麼樣,此時聽見名字才想起來。聽清事情原委,知道自己誤會了人,趕忙道歉,「對不起啊,阿姨不清楚怎麼回事,著急了點,阿姨給你道歉。」
「沒事的阿姨,」夏之餘抽了張紙巾遞給游夏芬,讓她給許一璐擦眼淚。
眼前這母女倆都紅著眼,游夏芬也想哭的樣子,她不欲多留,請辭道:「天太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阿姨您也帶著許一璐趕緊回家吧。」
「誒等一下,阿姨把錢給你,咳咳、咳……這修杯子要不少錢吧,」游夏芬看著那杯子上弄得還挺精巧的,對夏之餘更感謝了,只是伸手往身上一摸才發現下樓沒帶錢,「你去阿姨家裡坐坐吧,阿姨把錢給你,然後送你回家,這時間是太晚了,你一個小姑娘、咳回家不安全。」
「不用不用,摔這個杯子其實也有我的原因,阿姨您不用多謝。我這就回去了,家離這兒很近的,而且現在這時間路上人也多,您不用擔心。」
倆人站在小區門口來來回回互相推了一會兒,許一璐也在這會兒將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再三對著夏之餘道謝。
最後母女倆還是沒能推過夏之餘,只能讓人到家給她打電話告訴一聲。
臨別,母女倆站在小區門口看夏之餘離開,游夏芬卻在她剛轉過身時又把人叫住了,「小余,你脖子……」
有頭髮遮蓋看不清楚,她眯著眼看她後頸那兒好像有什麼東西似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發光,還在動……你沒事吧?」
「哪兒有東西啊?你看錯了吧?」許一璐聽見她媽說的,也伸長脖子去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夏之餘將脖子一捂,迅速轉身正對她們,「帶了項鍊,可能是路燈反光。」
「哦哦,阿姨看錯了。」游夏芬想想也有道理,「那你快回去吧,到家了記得給阿姨打電話。」
「誒!一定。」
她將頭髮理了理遮好脖子,對著游夏芬禮貌地笑了笑,快步走了。直到轉到沒有人的街角,才一閃身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便已然身處家中。
全身鏡前,夏之餘挽起長發高高挽起,側身對著鏡子脫下了身上的衣物。
少女肌膚細膩沒有一絲瑕疵,在暖黃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她將衣物褪至腰部,望著鏡中的自己,一手從胸前環到背上掰過身子,想要將轉身的角度扭得更大些。
於她眼中,後背的肩膀到半腰,所感到冰冷又麻痹的地方,罩了一層黑色的霧狀霧在肌膚上遊動,發熱的後頸上雖看不出東西來,卻真如游夏芬所說,看得見流動的光。
她取了另一面鏡子來,與身後的全身鏡互相照映,終於看清了自己的脖子。
「白蓮?」
本來以為後頸可能會有傷,畢竟那裡是最疼的地方,卻沒有想到還會有圖案。且這圖案之前在橫店賓館靈司等級升級的那一次,她還在自己的手心中見過。
那會兒還問了陳帆,他只說那是個好東西,卻沒有解釋清楚。
此時那白線勾勒出的白蓮,似被風吹動,葉片正緩緩晃動。依著曾在手心中看過的圖案,白蓮應是全對稱圖形,此時卻明顯可以看出,它的右邊少了兩片葉子。
夏之餘將鏡子又換了個角度,從右邊看過去,這才看清,那缺少的那兩片蓮瓣的根還連在白蓮上,此時正從上面遊動下白色的霧氣,一點點替她驅散肩背上的黑霧。
有什麼在腦中愈發清晰,眼前浮現出那隻拿著草葉的手,她皺著眉,低首間輕吐出兩個字,「楚珺……」
有什麼不敢確定的事情在看到後背時得到了驗證,至此,她才恍然明白,若是沒有脖子上這朵白蓮,怕是今晚她不死也得元氣大傷,心中不得不慶幸。
雖不能萬分確定,但對那個叫楚珺的男人警惕些,總歸是沒錯的。
按照老慣例,她自己想不明白的、遇到莫名其妙的事情,都上報上去,陳帆就像是本百科全書,幾乎是問什麼他都知道。
如果是現在不知道的,那麼過不了多久,依舊會知道。
如同往常一樣,發過去的信息一發送成功就被打開,那邊秒回了信息:【陳帆: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兩個字剛發送成功,夏之餘就感受到了周圍的空間波動,迅速將脫了一半的衣服往身上一提,轉身背對著空間波動處將胸前的扣子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