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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詩曼一直看著助理去的方向,就在等著她。見她是一個人回來的,眉頭一皺,「怎麼就你一個人?芹姐呢?」
小何不知道張詩曼怎麼突然變了臉,收整了臉上表情去扶她胳膊,「芹姐在和王導抽菸呢,說要說會兒話。王導還說,咱去醫院的費用都拿給劇組報銷。」
聽見這回答,她垂下眼皮,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感,心裡煩躁的不得了也沒個頭緒,想過王飛平、想過呂芹,也想過夏之餘,多張人臉占著那麼多事情亂糟糟地塞在心裡,她揮揮手,臉色黑的不成樣子,「行了行了知道了,扶我過去吧。」
一輛車裝走張詩曼和助理倆人,劇組卻好像空了一大塊,讓人覺得清淨不少。
飯點兒差不多到了,王飛平一人回來了,帶著一身煙味去查看美術組下個場景布置的怎麼樣了。
本來一大早就搭好兩個場景,為今天的兩場戲做準備,卻因張詩曼的離組,要做改動。他眯著眼看看天上日頭正烈,又找到夏之餘,蹲在她身邊跟她商量,「神女和小瘋子對話那場戲你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想法?詞兒背了嗎?204A那場。」
盒飯正送到手中,夏之餘聽見連著的幾個問句放下筷子,朝旁邊楊又又要了劇本,腦中已經想起那場戲了,是一人分飾兩角的,「準備好了,沒問題,怎麼,下午要拍那場?」
王飛平對這回答是意料之中,不然也不敢讓美術組直接布景再來找人,面對問話只嘆口氣,對小姑娘也不遮掩,「張詩曼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我估計下午她是拍不成了,你要行的話咱下午把那場戲拍了,明天給你放假咋樣?」
夏之餘翻著劇本笑嘻嘻地回著,「明兒您可不得給我放假,呈哥明天上午就出活動回來呢,您還不得趕著拍他和柴老師的戲?」劇本上貼了一排排整齊的彩色透明標籤,她很快翻到204A那一場給王飛平看,「喏,是這場吧。」
王飛平故作埋怨地看她一眼,「一點虧不肯吃的。」他掃一眼劇本,「小朋友劇本弄得可以啊。」
「我學習認真著呢!」
倆人說著哈哈哈笑起來。
王飛平的午飯是和夏之餘坐在一起吃的,同桌的還有楊又又。至於盧瑋和柴暢幾人則在另一組沒有過來。
午飯後,沒休息多久,夏之餘就補了妝、整理了造型,和王飛平一起到拍攝場地去。
場景已經準備完畢,一個和夏之餘身材差不多,卻比她高些的替身演員,身上纏著綠布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機,一見導演來了,立馬放下手機站了起來,跟倆人打了招呼。
廢話沒有多說,王飛平很快進入正題,給夏之餘講一下自己的大致思路和想要的感覺。至於替身只是為了夏之餘表演的時候更加方便,站在那裡大部分是不動的,需要的走位非常少。
這場戲,講的是瘋子神女雲朵見到先祖沛華神女的情景。
大段人物對白,動作方面的設計不多,但需要夏之餘區分好兩個人物的立體關係和感受,並分兩次來演。
戲不算長,但這場戲在整部電視劇中,是一個連接上古和現世兩條時間線的其中一個點,算比較重要了。按王飛平一貫的要求少不得要精益求精,再加上做造型的時間,兩頁台詞,足夠夏之餘磨一下午的了。
炎炎烈日下,伴隨著王飛平數次的「好的,不錯啊,我們再來一條」的聲音中,日頭逐漸偏西,眼見著不接戲了,坐在監視器後不可一世的王大佬終於鬆了口,點頭通過!
鼓掌聲響了起來,不說演員,就是工作人員這一下午單單磨這一場戲也累得不輕。夏之餘挺著的腰背卸下了力道,吐了口氣放鬆下來,目光有些哀怨地轉向王飛平。
別騙她!她早就看出來了!到後來每一遍演的都可以都能放到劇里了,王導這是在逼她呢!
王飛平一眼看穿小姑娘心中所想,理直氣壯地插著腰嘿嘿地笑,就連悶在心中的鬱氣一掃而空,「你看你,一下午提升多少?」
再說了,他這劇相比業內同類型劇來說不算太長,卻報了五個月的拍攝時間,可不就是讓他慢慢磨、出好作品的嘛!
夏之餘當然不可能真的埋怨王飛平,有導演願意這樣花時間幫她磨演技,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她也不過開個玩笑罷了。
一天的拍攝結束,王飛平沒多留她,如之前所說,給她明天也放了假,讓她趕緊的回去好好休息。
向眾人道別,夏之餘卸完妝從劇組出來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多了,她發個信息給盧瑋說一聲,準備回去。
楊又又一如既往地收拾好所有東西跟在她身邊,和她一起回賓館,「要去吃晚飯嗎?」
「我那邊還有水果,我就不吃了,你自己去吃吧。」夏天太熱,天黑下來之前都有悶熱的空氣環在周身,惹得人透不過氣來,她吃飯興致並不高,穿著厚重的戲服拍了一整天,現在她只想回去洗個澡,然後去幫那二十九名軍人帶話送物,早點完成他們心愿,除此之外繞在小林子裡的那堆生魂的事也要解決。
多拖一段時間,變故就多一些,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
在賓館走廊和楊又又分別後,倆人各回各的房間。夏之餘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套上黑袍子再一次消失在了房間,對著本子上記錄的信息一家家的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