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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會兒會小心點。」柏堃以指抵唇,終於將笑意完全吞下去,幫夏之餘把他撞歪了的桌子重新扶正,這才轉過身去,深吸一口氣,重新伸著胳膊趴下。
「……第一場二鏡二次!」
「您都講了二十分鐘了,還沒講完啊?」柏堃揉了把頭髮,眯著眼看了眼蔣如明,後背往椅背上不輕不重地一撞,靠在上面,見班主任變了臉色,扯了扯嘴角又毫不在意地趴了下去。
粉筆在空中劃出一道白色的弧度,砸到第三排的位置,再次落靶。
夏之餘手指敲著桌面,心裡想著,不然幫他一把?
正在思考間,教室右半邊看監視器的侯導已經站了起來,「剛剛那段都能用,到扔粉筆那個畫面,不然截一下,再接一個直接砸到的畫面吧?蔣老師站近一點。」
蔣如明完全沒有掙扎的意思,輕而易舉地就放棄了,拿了兩根粉筆走下講台,站到柏堃的斜前方,笑呵呵地看著夏之餘道:「那之餘,我就站在這兒砸了啊,這個距離我還是有把握的。」
夏之餘:「……」
粉筆在手指間一彎就斷,她條件反射地閉了眼,額頭上挨了一下,緊接著就聽見侯導的話響起。
「余余啊,被砸到的時候眼睛不要眨,蔣老師麻煩再來一次。」
夏之餘:……
作者有話說:
道具:有空歡迎來找我們做題啊!
——
嚶嚶嚶,我還能掙扎!別那麼著急下鍋嘛!
第214章 臂力
拍攝不緊不慢地進行了一周, 總算讓這個新劇組互相磨合地找到了些感覺,配合起來也愈發默契了。
在這個劇組裡面, 大家若多是新奇與充滿幹勁,緊張之餘不失一些小心翼翼,那對於夏之餘來說,就是覺得這劇組拍攝的節奏真的是……
太令人舒適了!
電影和拍電視劇的節奏本身就不一樣, 但夏之餘沒有想到,電影和電影之間的節奏也能差這麼多。
不光是表演的層次和表現力上, 劇組的拍攝節奏也有很大區別。每次自己覺得沒發揮好, 或者哪裡不合適的地方,在侯導這裡就是「漂亮!一條過!」
「再來一次」這種話在侯導對著她的時候不多見,大多是對著搭戲的演員的, 用在夏之餘這裡,最多也就是「保一條」了。
不說她演技和那些老戲骨比起來怎麼樣,本身被黃卉文帶著入了門, 回到瀾江後轉為網際網路教學,每周都交作業, 一年來包括中考的時候都沒間斷;拍《回家》的時候,被邰一折磨的演技是直線上升。
現在除非是她理解的感覺, 所表達出的含義和導演想的不一樣, 或是遇上有追求導演, 對她的表現力有著更高的要求, 演技這一塊是不太需要擔心。
畢竟她乖巧聽話又不作。
夏之餘找了件白色短袖, 配了條修身牛仔長褲, 拎著帽子和小包就歡騰地出了門,轉向隔壁向正柔的房間,剛敲了兩下,就聽見身後的房門打開,露出個腦袋來,撐著門框喊她。
「余余,你好了啊?要不要先進來打牌?花花還有一會兒。」
開門的是靳蕾,一句話說完,柏堃也走到門口喊她進來。
「好啊,等我一下,」晚上他們幾個約著一起出門擼串,等七八點那會兒天黑了,就回劇組拍夜戲。她敲了兩下門,隔著門板對裡面喊了一聲,「向向,我先去509了,你好了過來。」
裡面隱約傳來回應聲,夏之餘將漁夫帽折了幾下塞進小包里,進了靳蕾的房間。
方文博一個人坐在床上洗牌,幾個人進來,剛好他牌也洗好分了四摞,「快來快來,剛問了花花,她還有十分鐘,要是快點兒咱們還能打完這一把。」
「你們在打的什麼啊?」夏之餘把包放下,坐在幾人給她讓出的空位上,攏起面前的一堆牌理了理,一手抓著牌推成扇形,在手中調整著序位。
「打娘娘!玩兒過嗎?」
「恩,玩兒過。」
同一種牌,不同地區的規矩也有細微差別,柏堃坐她身邊,一手撐在她身後的床上,低下頭給夏之餘講了下他們剛剛玩兒的一些規則。
夏之餘不太自在地朝靳蕾身邊靠過去,牌面朝身前一壓開玩笑道:「講規則就講規則,可別偷看我的牌。」
柏堃笑了笑,坐直身子理自己的牌,情緒稍微一上來,臉又有點紅。
四個人打了七八分鐘,門先後被向正柔和任時千敲響,靳蕾拿著自己的牌到處跑,聽到方文博喊了個「對K」後,開了門扭身就蹭蹭蹭跑回去把手一揚,「對A!六到J串子!我走完了!擼串去!」
幾個年輕人趁著天黑出去玩,只有夏之餘需要戴個帽子稍微擋一下,向正柔倒比她還緊張些,時不時地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
雖然是出來吃吃喝喝,但時間上來說其實並不充裕到能讓小年輕們在街上隨便逛。
提前看好了一家很有口碑的大排檔,此時過去也熟門熟路,方文博打頭喊老闆,要了一個最裡面靠牆的位置。
幾人照顧夏之餘,讓她背對著門口坐在裡面,和向正柔靳蕾一排。
菜單上來,各人勾選自己喜歡吃的,柏堃坐在夏之餘對面,用開水給她燙了下茶杯,被方文博一臉怪笑地撞了肩膀,「堃堃啊……很細心哦,給我也燙下杯子吧,人家也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