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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方文博你能不能正常點兒……」柏堃還沒說話,坐他身邊的任時千就先受不了了。
柏堃笑了笑,離了劇里路力的角色,笑起來又有些玩世不恭的模樣,把夏之餘杯子裡的水倒了,放到她手邊,去拿方文博的,「成,給兒子燙個杯子怎麼不成了。」
幾天相處下來,柏堃對夏之餘是有些不一樣的,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注意到了。
不過放著這麼個咖位的大腿在眼前,沒人想和小姑娘交惡,說句實在話,就算真有哪裡不開心不滿意,也沒人會表現出來,當面還是親親熱熱好朋友。
晚上七點半,一行人回到片場紛紛換了校服,準備晚上的拍攝。
總共兩場,一處在學校圍牆,幾個出去玩兒的學生拎著啤酒烤串翻牆進來;另一場在學校走廊,抹黑打著手電筒,回教室點蠟燭吃烤串。
幾人剛從大排檔回來,身上沾了一身烤串味兒,分外應景。
侯導站在牆根底下,把自己想要的畫面大概講了一下,「時千先自己爬進來,緊跟著靳蕾上,讓文博在底下托一下。然後過來之後,柏堃把余余托上來,但你在牆頭坐一會兒啊,等柏堃翻過來接你,你再跳在他旁邊……」
面對拍攝一周以來第一場比較親近的戲,侯英才不太好意思地頓了頓,「站不穩,撲到他懷裡,或者柏堃過去接,都行,你們自己發揮,總之你倆抱一下就行。」
「呃……跳得時候大家都小心點兒,別崴了腳了,都聽明白了吧?」
「明白啦!」
導演不好意思得太明顯,讓幾人都怪聲怪氣的笑了笑,靳蕾和任時千互相撞著肩膀,指了指站在前面的柏堃和夏之餘倆人,小聲嘀咕著,「抱一下。」
「誰要和你抱啊……」
「那你要和誰抱啊哈哈哈……」
侯英才咳嗽兩聲,打斷他們的談話,「咳咳,恩……你們要是不看劇本,那就開始吧。」底下笑鬧的聲音只是禮貌性的壓低,並不遮掩。
他清了下場,小跑到一邊去讓場記過去打板。
夜色中,幾個人站在牆根下,任時千手裡拎著一袋啤酒,旁邊方文博朝她攤開手心,「啤酒給我吧,我帶進去,你們先上吧,路力,你托她們一把。」
任時千把袋子往他手裡一塞,輕哼了一聲,打量著牆面,原地蹦了蹦試試高度,「我花姐爬個牆還要人托著?說出去還怎麼罩人!」
「花花,這邊的牆可比南邊那個要高好多呢……」夏之餘看著地上高高低低的土坡,想找一塊稍微高一點的地方踩著上去,正四下看著,頭忽然被人輕輕推了一把。
「怎麼,好學生擔心了?」柏堃低下頭看她,「我托你過去。」
「咔——」
導演一喊停,旁邊道具馬上拿著小凳子上來,給任時千踩著上牆。柏堃在一邊問夏之餘,「待會兒從腿抱你可以嗎?還是……你有什麼提議?」
夏之餘腦補了一下場景,光是想著,腿就覺得毛毛的有點兒不舒服。
她一指旁邊的矮坡和歪樹,「在這裡就抱的話,待會兒翻到那邊再跳下去抱那一下,觀眾情緒推不上來,一會兒我從那邊上,辛苦你要給我踩一下肩膀。」
柏堃看向她指的地方,有些詫異,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矮坡和傾斜度並不高的樹,好半天才做出反應,「從那裡起來,臂力……」
夏之餘一仰頭,正對上他猶豫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我臂力挺好的。」
「好吧……」柏堃抿著唇,還是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兩個女孩子的上牆鏡頭拍完了,下面到了夏之餘和柏堃這一組,場記板一打,夏之餘就接著剛才的台詞道:「不用你托,我自己來。」
少年的笑仿佛在夜裡也鍍了層光一般,柏堃輕聲笑了笑,一雙眼睛在暗色里也格外的亮,盈滿了笑意,「你?你自己打算怎麼上?」
夏之餘看著他的笑容,一下子被晃了心神,等他反問過來,細細的眉頭才一皺避開眼去,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揉捻著,略有些不安。
她馬尾一甩,一轉身走向旁邊的矮坡,鬧什么小情緒般踢了一腳歪樹,「從這兒不是能上去嘛,你別瞧不起人。」
監視器後的侯英才看著畫面,特寫鏡頭推進,一雙眼湊得離屏幕越來越近,心裡不住地念叨:對了對了,這感覺對了!
歪樹旁,小姑娘一腳蹬在樹上,兩手向前伸,攀著樹幹爬到了一半,手能夠到牆沿兒的地方。柏堃緊緊在旁邊看著,嘴裡說著風涼話,卻是兩手插著兜兒晃悠到她身邊去了。
「不行就說,有什麼好丟人的。」
「誰說我不行了!」夏之餘看著爬得搖搖晃晃地,手下卻穩得很,樹幹越往上的位置越陡,她不再攀高,試探性地抓向牆沿兒,伸著脖子看了塊兒能踩的磚頭,把一隻腳伸了過去。
柏堃晃悠的步伐了慢了下來,隨著他的移動,站到她斜下方的位置,只見夏之餘一腳踩空,身子一歪,立馬把離她腳最近的肩膀湊了過去,讓她搭了一下。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以為人要摔,緊張得差點喊了出來,一個個兒地只覺得要糟,就連接人的柏堃也嚇得心頭一緊,用肩膀給她墊腳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但一腳踩上來輕飄飄的,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夏之餘的手是有多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