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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四個壓痕是什麼,但夏之餘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心中後怕著自己做事不夠小心,但更因俞晟的心思縝密而慶幸。
這樣的人,幸好是站在她這邊的。
「孩子那邊我立刻安排人手過去暗中保護,同時保護陳梓的部隊會有部分轉到明面上混餚視線,從現在開始,我們儘量不要提及那孩子的名字,畢竟現在還不知道,那妖物現在能力怎麼樣了,對我們的動態掌握到什麼地步。」
「除妖靈維護社會安定雖然是我們機要處的職責,但還是麻煩您費心,和我徐師伯儘快完善陣法,我有預感,明面上見真章的日子……不遠了。」
夏之餘點頭,陣法的事即便俞晟不說,她自己也是想儘快完成的。而且前夜徐長老就到了橫店,找房子住下了,倆人見面商討也方便的很。
「但這樣的話,陳梓的安危……」
「他是軍人。」
只是四個字,就讓夏之餘收回了後面的話,她點頭,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將手中的水杯放回桌上。
「事情都說完了,我還有別的事,就不在你這兒多待了。」
「您走好。」
進來不用門,出去自然也不用,夏之餘點點頭算作打過招呼,消失在了沙發上。
陳帆如他說的那樣,這陣子外務多,很少會在齊掌司,夏之餘沒找到人,用落星珠把消息傳了過去,便回到京市那條最開始消失的街道上,站在路邊打車,前往機場。
再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差兩分到四點。
晚上大夜戲,離出工還有一會兒,夏之餘回到房間布下隔音結界,將窗簾一拉,整個屋子瞬間暗了下來,除了電源燈,不見一點光亮。
大佬看她一臉疲憊,把自己埋進被子裡的樣子,也難得的安靜,默默走到她身邊將身子一圈,有一搭沒一搭地甩著尾巴,慢慢合闔了眼。
水聲滴滴答答,黏膩的液體從指縫間滑下,在手臂留下蜿蜒的印記,直延伸到足底。
手中好像多了什麼軟綿綿沉甸甸的一團東西,可是周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憑感官覺得,懷中的……好像是個孩子。
動也不動,生死不知。
心跳在胸膛中加快了,夏之餘兩手僵懸在半空中,維持著那姿勢,動也不敢動,一上來懷裡就抱了個疑似死了的孩子,心裡有點兒接受不了。
她心驚,這又是一個新的預知夢嗎?
鞋跟落地的「嗒嗒」聲緩慢而有節奏的不遠處傳來,隨著「門」吱呀一聲響,天際間風雲變幻,腳下迅速流淌過山川湖海,最終定格於一片白茫茫的霧靄之中。
周圍空無一人,甚至是空無一物,只有腳下展開的不知邊際的陣法,在被細細的血線貫通著,遠方被強光照耀,看不清圖案。
在一片空無的亮色中,夏之餘終於看清懷裡的孩子,睜著一雙眼好奇地看著她,不哭不鬧,甚至還翹著唇角笑起來,似乎對自己無名指上正流著血的傷口沒有絲毫察覺。
還好是活的。
夏之餘鬆了口氣,心臟的跳速也緩了下來。
抱著孩子的雙手還滿是血跡,她不適地皺著眉,小心的將懷裡的孩子翻過來,看了他腰椎斜上方的位置,再次確認了疤痕。
疤痕是對的,臉也是小卓程沒有錯。
腳步聲由遠及近,終於走到耳邊,似乎停到了很近的位置,夏之餘迅速把孩子翻回來,仰面朝上抱在懷裡,儘管知道這是自己的夢境,她手臂卻還是緊緊壓著他的疤痕,警惕地看向四周,放輕腳步四下走動著,試圖看見更多的陣法。
周圍氣場似乎發生了什麼改變,「外面」的人好像在摸索什麼,終於,又一道「門」被打開,有風從入口灌了進來,長發被吹進門縫,緊接著露出身形——
是個女人。
眼前驟然暗下,孩子、女人、陣法全數消失,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不知道自己躺在了哪裡,渾身好像動不了的樣子,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大口地喘著氣,一根毛茸茸的東西掃在她頸窩。
「你怎麼了?」
「……大佬?」
喘息聲漸漸平息下來,意識和感官知覺慢慢回攏,眼前這才模糊地看出家具的輪廓來。
「我醒了?」
大佬從床上站起來,轉了個方向靠近她,將爪子放到她額頭上,摸了一爪子汗,又嫌棄的在被子上擦了擦,煩躁地轉了兩個圈。
沒能得到大佬的回答,床頭柜上的手機就先亮了起來,同步響起鈴聲。
夏之餘摸索著拿到手機,接通後湊到耳邊,皺著眉側過身煩悶地嘆了口氣: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看見臉了。
「餵?余余,在幹什麼呢。」
「裴……殊?」
作者有話說:
有錢·真·快樂
[624]
第269章 以身相救
小姑娘說話的聲音低啞, 周圍聽起來還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像是柔軟的被子在相互摩擦。
「在休息嗎?」
「啊……對, 剛剛在睡覺,」夏之餘說了兩句話醒醒神, 意識從那夢裡拉回來點兒了,她支著身子坐起來,「不過你電話打的正巧, 剛醒。」
對面的人輕聲笑了,「那要不要出來吃點兒東西?」
「聽你這意思, 是要約我吃飯啊?怎麼,你不會又路過省會, 來找我要欠的那頓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