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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尷尬的氣氛被一句話衝散,王飛平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大概是呂芹來了, 親自看在旁邊,小姑娘也就多上心些。他習慣性地擰著眉,指向光替讓開的位置,「來, 站好, 臉朝這邊……」
走了兩遍, 調整些細節後,就開始正式拍攝。
王飛平給她們幾分鐘進入狀態,自己先去監視器後面坐著了,沒等他從椅子上坐下來,就看到夏之餘身上氣質一變,顯然已經調整好自己。
另一邊張詩曼還在心裡想著剛剛與夏之餘對視時的眼神,她臉上上了妝,看起來氣色不錯,但眼底的疲倦卻看得清清楚楚,看起來就像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她不屑地牽扯嘴角,雖然不知道之前那小鬼去哪兒了,但人的精神狀態可騙不了人,看來是給那小鬼折騰的不清。
王飛平在監視器後剛好看見張詩曼的表情,擰著的眉頭鬆些,心情也好了些:這次狀態進的挺快。
見倆人都準備好了,他拿起對講機,「各部門準備,開拍!」
場記板拍下,隨著「啪」一聲脆響,場記匆匆跑下場,將舞台留給演員們。
夏之餘帶著兩個宮娥,懷中抱著古琴從殿中出來,踏上殿前的白玉階梯,幾名宮娥列成一隊端著果盤從旁走過,向她福身行禮,「神女。」
夏之餘走路的腳步微頓,對著她們輕輕頷首以作回應,卻聽前方一聲清脆的笑聲響起,不曾走近,站在九曲回橋上便朗聲喚她,「神女。」
聲音熟悉,還未看到人夏之餘便有些不虞,收起唇角那抹淺笑,等那隊宮娥走過,她抬頭看去,向她快走幾步而來的果然是流霞。
張詩曼隨意一屈膝行禮,手還未放正就直起身來,將目光放到她懷中抱著的琴上走近了,看眼夏之餘身後跟著的兩個宮娥笑道:「沛華神女這是剛從王母娘娘那兒出來?」她手背向琴,伸著食指虛虛從琴身上掠過,落下在琴穗上,用手心托著上面的環玉細細摩挲,「想不到神女還得了這等好東西……娘娘將七星琴也賞予神女了,可見是對神女的喜愛呢。」
夏之餘還沒開口,身後一個圓臉宮娥便笑眯眯地說著,「可不是呢,剛剛娘娘喚神女去彈琴、聊天,沒成想神女的琴聲把莫曄小星君都引來了呢,仙子要是早來半刻,還能聽見神女的琴音呢!」
另一宮娥沒看到張詩曼越來越不好的臉色,也跟著接話道:「娘娘說好琴當配得如此巧技,便將琴賞了神女,說是與給神女做嫁妝呢!」
這兩位宮娥都是王母身邊的,身份並不比一般仙子低,又與沛華神女相熟,此時說話也不忌諱,倆人說完都笑了起來,全然不知流霞的臉色越來越差。
張詩曼幾乎要咬碎了牙,摸著玉環的手都在輕輕顫抖,顯然是氣狠了,胸膛起伏几下才說出話來,「看來姐姐是與亓鄴神君好事將近了,流霞先在這兒恭喜了。
一張臉上,帶著嫉恨的笑,連眼尾都染紅了,將外放與內斂的情緒拿捏得恰到好處,讓監視器後的王飛平和副導演點了點頭,都對她的表現很滿意。
王飛平心裡挺高興,覺得大家今天都很在狀態,正常發揮的夏之餘不說,張詩曼卻是比平時走心很多,連兩個有台詞的大特表現都不錯,這早上第一場就開了個好頭,後面的工作也會輕鬆很多。
鏡頭前的表演還在繼續。
夏之餘掩於裙下對著張詩曼的腳尖悄轉,顯然是不想在這兒多留。若不是張詩曼突然上前攔路,身後兩個宮娥又接了話,她是不會在這兒多留一刻的,眼下臉上也只帶著疏離的笑,「那多謝流霞仙子了。」
說罷,便準備繞過她離開。
張詩曼沒鬆開手中的玉環,反倒是五指一攏將玉環握在手中,緊跟著她的腳步挪動步伐,「誒——姐姐別急著走啊。」
「卡!」
突如其來的一聲把戲中人的情緒突然拽了回來。
監視器後,王飛平站了起來,從喊得那一聲含著喜意的叫停聲中就聽得出來,他心情很是不錯。
張詩曼覺得自己剛剛演的挺好,見王飛平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果然是朝著她來的,第一句話就誇了她,「詩曼這次發揮的很好啊!不錯!」
「瞧平哥說的,我難道平時就不好嗎?」近日跟著呂芹和王飛平多有來往,張詩曼自覺倆人關係也比平時親近了,稱呼上也做了改變。帶著嬌嗔的一句話吐出,讓王飛平稍稍楞了一下。
「哈哈哈,今天更好,今天更好。」
話說的張詩曼心裡滿意極了,她好歹也是科班出身,要認真演起來,比起這些野路子的還不是輕輕鬆鬆?
當下,便撇著眼睛看著夏之餘一笑。剛剛不過是熱身,待會兒她認真起來,小姑娘可別被她壓得說不出詞兒來。
王飛平張詩曼倆人玩笑幾句,不多久,王飛平便把話頭轉到了正事上,對張詩曼說:「下一場你台詞很多,都記下了吧?今早開了個好頭兒,咱保持好狀態,待會兒咱爭取順順利利的過掉,好吧?」
夏之餘他不擔心,別說詞背的怎麼樣,他就沒見過小姑娘打磕巴的時候,就是這張詩曼讓他不放心,少不得多叮囑兩句,「你要拿不準就再看看詞兒,我們等你,你準備好了我們就來好吧。」
有導演的特別關心,張詩曼也笑得特別歡,點著頭說自己沒問題,早就記住了,再看眼熟悉一下就行,待會兒爭取一條過,說著,就喊助理給她拿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