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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好,伯父好。」黎鶯把手上的果籃遞給徐母,乖巧答道,「今天放學早,我就過來看看徐源,他怎麼樣了,有好轉嗎?」
徐母聽著,不禁把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兒子。
一個多星期了,就是睡著,醫院根本查不出病因來,每天只能掛水吊著。
「沒有,現在每天這麼熬著,也不知道要躺到什麼時候去,這一個多星期躺下來,都瘦了!我這心裡擔心啊。」
「你跟鶯鶯說這些幹什麼。」旁邊徐父打斷了妻子的話。
「不礙事的,我知道伯父伯母擔心,我別的做不了,聽伯母說說話還是可以的。」黎鶯也看向病床上的少年,少年原本就膚白,現在臉上沒有血色更顯憔悴。
單人病房裡很安靜,可這樣的安靜,在這時候,並不令人平靜。
徐母笑著拍了拍黎鶯的肩,「好孩子,你有心了。」
黎鶯垂眸,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把從賈珍那兒問來的話說出來。就算那事是真的,碰不到人又有什麼辦法,不如不說,只能自己打聽打聽。
她待了不一會兒便走了,合上房門後,徐母又哀聲嘆氣了起來。黎鶯沒喝水,她便把那水杯放自己手裡攥著,「老徐,咱們把源兒帶回去吧,再這樣下去,我真怕……」
她知道這話不吉利,便去說別的,「這小地方的醫院也住了,風水師神婆的也找了,不都沒用嘛!咱們回京市去,哪怕真不是生病的事兒,找風水師也比這小地方的強啊!」
徐父從小沙發上站起來,摸了摸自己後腦的發,在原地轉了兩圈,也很是煩躁,「你以為我不知道?大師說了,貴人就在瀾江市!只有瀾江市才能救源兒!」
「什麼貴人!」徐母一聽這話就來氣,當即也站起來,把水杯重重地擱在案上,灑了小半杯。
「源兒來瀾江之前不是好好的!是你聽了那大師的話,非要帶源兒來瀾江,我看這地方是源兒的災地才對!」說著說著心裡頭又傷心了起來,一雙眼睛紅紅的。
徐父見妻子紅了眼,氣也下去大半。
他放柔了聲音,安撫著妻子,「現在京市的局勢,咱們也回不去,更別提大張旗鼓地找風水師了。源兒這樣我這個當父親的,擔心不比你少,但這麼久咱們都等下來了,就再等等吧,李大師的本事你也知道,十三年前,源兒的命不就是他保的?」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如果不是李大師說的,她當初根本不會同意讓源兒來這瀾江!
「那就再等等,一星期,最多一星期!」徐母被徐父帶著坐在了沙發上,風從窗戶吹進來,吹得她眼睛澀澀的。
只希望,貴人趕緊出現,她的源兒真的等不了了。
第22章 好運來時
傍晚回家,天還大亮。
夏之餘背著書包走進小區,遠遠地就看見有兩個工人師傅拎著梯子和工具箱,與她迎面走來。
她下意識往家的方向抬頭一看,一個GG牌豎在她家牆上,鐵架子是新焊的,淺黃色底子上是黑色的六個大字——好運來時裝店。
哦,牌子是雙面的。
「媽!」被「好運來時裝店」六個字驚到了,夏之餘也不慢悠悠地走了,背著書包一路小跑回家,書包里筆袋被顛得「哧哧」地響。
她衝到樓道,陸沅晴還沒進門,聽見聲音回頭一看,笑著迎上去去取她背上的書包,問:「怎麼跑著回來了?」
「那個門牌……」夏之餘頓了一下,換了一種語氣,添上笑臉,「我看見時裝店的門頭了,『好運來時裝店』是咱家的嗎?」不管怎樣這幾個字都打上去了,現在掛都掛好了,她是覺得名字有些俗,但木已成舟,這時候何必再給她媽添不痛快?
「對啊,剛掛上的,營業執照也拿到了,明天就能做生意了。」陸沅晴關好門,把剛剛的收據收好,洗洗手準備盛飯。
夏之餘來不及把書包放回房間,跟在陸沅晴屁股後頭轉悠,小心翼翼地問:「媽,你怎麼想到起這個名字?」
當初,她可是說了,要高大上一點啊!
陸沅晴拿著碗盛飯,頭也未抬,理所當然地回道:「咱們現在搬了家,生意也重新開始,當然希望好運來啦!」她一轉身,把盛好的飯放在閨女手裡,看著夏之餘的眼睛笑著說,「我查了,是大吉呢!」
說完,又利落地轉身,去拿筷子。
夏之餘反應了一下,這麼說……想想也沒錯。
她接著跟在陸沅晴身後當跟屁蟲,一路走到客廳的小桌前坐下,「那淘寶店呢?淘寶店叫什麼?」
「淘寶店啊,淘寶店當然也叫好運來啦。」
見閨女捧著碗說不出話的樣子,陸沅晴笑眯眯地挾了筷子苦瓜放她碗裡,「逗你的,淘寶店叫『時韻』。」
見陸沅晴笑的一臉狡黠,夏之餘才明白,自己那點小心思被她媽看的明明白白的,一時間臉有點紅。
陸沅晴拿著筷子朝她努努嘴,下巴沖她的飯碗一揚,她垂眼看了,更加心塞的把苦瓜塞嘴裡,趕緊吃口米飯調和一下,這才感覺自己撿回一條命,「呵呵呵,謝謝您啊,想的真周到。」
「夏天多吃點苦瓜好!」
「我知道,敗火嘛……」夏之餘端著碗,把飯碗拿遠了,不再給陸沅晴可乘之機。
不管怎樣,時裝店和淘寶店都準備好了,後面的事情,可以提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