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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裡是她。

    站在那片半山腰上,留著短髮,穿著白色翻領衫,底下是紫色校褲,露出兩條又長又細的腿,腳上穿著白色運動鞋。

    她端著相機在取景,面前是一大片房屋屋頂,沒有虛化,每一扇窗,每一塊GG牌,每一個屋頂水箱都畫得細緻入微。

    遠處有山,朦朧的山,雲層是暈染開的,能看出是傍晚,夕陽西下,她的身上籠罩著一層金邊,真精緻啊!就跟真的一樣。

    柯玉知道這個畫面是哪裡來的,那時候他們還用QQ空間,她會把採風的照片放在相冊里。這麼多年過去了,QQ空間早就被她設置了權限,誰都不能進。

    除了張有鑫。

    十年了,整個城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柯玉很久沒再去那裡採過風,可想而知房屋建築早就變樣。

    可是畫裡的風景就是十年前,張有鑫這輩子都沒辦法去到那個角度看城市變遷,只能從她的相冊里找出一張老照片,憑著記憶把一切還原。

    這麼複雜的一幅畫,真虧他畫得出來。

    「喜歡嗎?」張有鑫問柯玉,抬頭看看周圍那麼多人,有些不好意思,「我很久沒畫了,其實畫得一般,不過好歹是畫完了,柯柯,送給你,生日快樂。」  

    柯玉操作手柄讓無人機平安落下,才接過張有鑫手裡的畫。

    看一遍,想哭,再看,還是想哭,不管看多少遍都想哭。

    原來這個人幾個月來躲在書房,是在畫這個啊!

    「喜歡,謝謝。」柯玉抹掉眼淚,又看了一遍後把畫卷捲起來,問,「你還想飛嗎?不飛的話我們回酒店吧,我有話對你說。」

    張有鑫心裡一跳,猜不透柯玉要對他說什麼。

    目前這個局面——大概就是拒絕吧,叫他不要多想。

    好像……也不會有其他可能了。

    兩人一起回到酒店房間,張有鑫心情很低落。

    柯玉關上房門,臉色一直緊繃,張有鑫忐忑不安地看著她,打算先解釋一下:「柯柯……」

    話沒說完,柯玉已經一把把他從輪椅上打橫抱起,直接丟到了床上。

    張有鑫大吃一驚,按著床面想要坐起身,柯玉沒給他反抗的機會,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張有鑫便又倒了下去,他叫她:「柯柯……」

    他沒能再出聲,因為年輕的女人已經封住了他的唇。

    她親過他,他也親過她,一次換一次,之前是平局。  

    可是現在,他們才終於真正意義上嘗到了接吻的滋味。

    是甜的,也是苦的,混合著眼淚和心跳,撫摸著彼此的臉龐,抓揉著彼此的頭髮,那洶湧的情感仿佛要將對方融化。

    ……

    很久以後,兩人依偎在床上,柯玉揉著張有鑫的頭髮,問:「那幅畫上,你寫了什麼?剛才我都沒看仔細。」

    張有鑫臉紅紅地抬頭看她,把畫上題字念給她聽:

    「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所愛隔山海,願山海可平。」

    柯玉喃喃重複:「所愛隔山海,願山海可平。」

    張有鑫一笑:「大概就是說,雖然我和她中間隔著高山和深海,但我依然會如長風一般默默陪伴著她。」

    柯玉問:「『她』是誰啊?」

    張有鑫沒再矜持扭捏,這一次回答得清晰又爽快:「她是柯玉,木可柯,玉佩的玉,大家都喊她KK老師,但她是我一個人的柯柯。」

    柯玉垂下眼睛,眼睫眨了幾下,再抬頭看張有鑫時,眼底一片溫柔。她湊到他耳邊,小小聲地說:「你上次是不是說你可能不會有初夜?」

    

    張有鑫瞬間臉紅,話都說不出來。

    柯玉又說:「我覺得吧……也不一定。」

    張有鑫:「!!!」

    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可不知道,不過看柯玉的眼神,像是很有把握的樣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引用:宋代詞人王忠維《蒼狗長風》

    ——

    如果還有下一個番外就是10月15日,寫衍哥和俏俏,如果那天全文標記為已完結,那就是沒有了。

    這個文真的已經好長好長了,讓我再猶豫兩天吧。

    第105章 番外四、謝總家的聚會 我的確希望你比我先走

    謝若恆從很多年前就說要邀請黎衍和周俏去家裡做客, 後來因為各種原因,聚會一直未成行。直到黎衍和周俏舉辦婚禮後,謝若恆才又一次正式邀請他們去家裡吃飯。

    不過這次還多了兩個人——張有鑫和柯玉。在喜宴上, 謝若恆和張有鑫一見如故, 相見恨晚, 謝若恆便也叫上了這對年輕人,說人多熱鬧。

    聚會是在四月中旬的一天下午,天氣很晴朗,氣溫舒適宜人,黎衍和周俏帶著禮物趕到謝若恆家時, 張有鑫和柯玉已經在了。  

    謝若恆和許嘉月住在錢塘郊區一個老牌別墅區,獨棟四層別墅, 帶一個院子。周俏進到院子時只感到綠意盎然,院角還種著兩棵樹, 一時看不出是什麼品種,樹下有桌椅, 周圍一圈花花草草, 正值春季, 好多鮮花盛開, 空氣里飄著一股甜甜花香。

    張有鑫正在別墅小樓門口和一條金毛玩耍,輪椅邊還有一條秋田犬在打轉。金毛很活潑,時不時地往張有鑫身上撲, 把他逗得笑個不停。秋田要穩重一些,還很警惕, 看到黎衍和周俏便汪汪叫了幾聲。

    張有鑫大笑, 揉著金毛的腦袋說:「你怎麼都不叫的?進個賊你都不知道,只知道玩。」說著就向黎衍和周俏招招手, 「嗨!衍哥,周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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