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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偷偷伸過手去。
卻不想自己反主為客，被翟東澤抓住手。
男人的手有一點點粗糙，摩挲在手背上，讓許穗有些臉紅。
那種感覺，竟然有點像是中學時代，偷偷瞞著父母早戀。
當然，她一直都是乖孩子，並沒有早戀過。
餐桌下的動靜，許維民和林美慧並不清楚。
林美慧聽到那解釋，有些頭皮發麻。
「小翟你怎麼還趴在蝦池裡？是養蝦嗎？」
許向暖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的外婆，我知道，爸爸肯定是出任務打壞人了對不對？」
許維民和林美慧夫妻兩人和女兒重逢已經有四天了，將近十年不見有說不完的話。
而回到帝都後，許穗又在複習準備模擬考，以至於能聊天的時間不多。
林美慧知道女兒過去這些年來過得不好，也不知道該如何不著痕跡地提問翟東澤的過去。
這麼一耽誤二耽誤，她對翟東澤實在不夠了解。
剛才聽到那話，還以為翟東澤是蝦農。
至於外孫女說的出任務打壞人。
林美慧沒太反應過來。
「嗯，暖暖真聰明。」
那幫人選擇的地點很有意思，當時為了潛伏進去，翟東澤只好從那個蝦池著手。
聽說是因為那個老大而吃蝦，所以特意建了個養蝦池塘。
來之前翟東澤是因為接到當地政府的求助。
然而在池塘里潛伏時，翟東澤卻又不止是為這個。
蝦塘里不止有那一群群的蝦米，還有它們的飼料——半腐爛的屍首。
人的屍首。
腐肉散發出的臭味，讓翟東澤完成那次任務後整整兩天沒吃飯。
再看到蝦時，就開始過敏。
雖然已經過去三四年了，然而那依舊是他的一場噩夢。
想起舊事，翟東澤微微失神。
直到聽到那碗落在地上的身上。
許向暖一臉驚恐，「我不是故意的。」
大人們一向不太喜歡吃飯時不老實的小朋友。
摔碗砸盤子的那種就更不招人待見了。
許向暖也不想這樣，可這件事因她而起。
自然得由她來解決。
翟東澤不吃蝦，連帶著米飯都不怎麼吃了。
問題出在哪裡顯而易見。
許向暖想了想，解決的辦法相當簡單粗暴。
直接一帶胳膊，把自己的飯碗給砸了。
然後裝可憐。
許維民和林美慧一個忙著收拾一個連忙安慰。
哪裡捨得指責？
小孩子嘛，本來還小慢慢教就是了。
再加上許向暖瞧著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他們就更不捨得指責。
「我去打掃乾淨。」許向暖不太喜歡麻煩人，尤其是這還上了年紀的老人。
當然，翟東澤是例外。
「爸爸你再去給我拿個碗好嗎？」
翟東澤覺得小姑娘特別……很特別。
想想自己當初執意要說服她去部隊或者國`安，他又覺得有些好笑。
或許是父女血緣之間的羈絆，他當時才會糾纏不舍吧。
如果沒有當時的糾纏，或許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一家人。
拿了新碗筷出來，翟東澤發現小姑娘已經吃上了。
果不其然，吃的正是他那碗米飯。
「小朋友餓不得，爸爸我搶了你的飯碗，你不會怪我吧？」
小姑娘的眼睛水汪汪的，無辜之餘還透著幾分狡邪。
翟東澤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會，多吃點過會兒爸爸媽媽帶你去散步。」
許向暖點了點頭，埋頭繼續吃肉吃大蝦。
她沒什麼好過敏的，不怕。
餐桌上的插曲擾亂了許維民和林美慧之前的想法。
兩口子也忘了原計劃。
還是翟東澤提了起來，「我那邊有家公司需要個管理的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是一家外貿公司，聽許穗說您之前就是做這個的，能不能幫忙去公司里指點一下？」
許維民聽到這話和太太對視一眼。
他幾乎忘了這事。
「那真是太好了，老許是個閒不住的人，在家裡整天研究棋譜雖然打發時間，倒不如讓他去忙，要是能幫你那就再好不過了。」
林美慧忽然間覺得，翟東澤是不是暖暖親爸也沒那麼重要了。
對孩子好，考慮事情周全。
重要的是穗穗也喜歡。
那就足夠了。
她再胡思亂想的，說不定只會影響女兒的幸福。
「是我之前考慮不周到。」
「沒有沒有。」
餐桌上幾乎是一陣商業互吹。
許向暖覺得自己好像白操作了一番，壓根就不用嘛。
浪費了半碗米飯和一個碗，真是罪過。
晚飯後，翟東澤帶著許穗和許向暖出去散步。
人家一家三口培養感情，林美慧自然不會跟著去湊熱鬧。
「我覺得小翟人挺好的，暖暖這孩子特別聰明，都跟他親近，你發現了沒？」
小朋友聰明的不像話，林美慧覺得這一點不像許穗。
自家閨女是憨憨的傻，雖然心裡頭也想的明白，但絕對沒這麼透徹。
反應更沒那麼快。
許向暖這一點比較像翟東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