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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清了思路,胡美薇說話都底氣十足,「不管我做了什麼,可是我一心為許穗,而我也成全了你不是嗎?」
「所以我要放你一條生路,還需要給你一筆酬金?」
胡美薇敏銳的聽出了這話裡頭的嘲諷,她愣了下。
看到站在那裡的男人臉上透著薄笑。
涼薄至極。
「若是照你這麼說,我更應該感謝許穗的養父母才是,若非他們收養了許穗,我又怎麼可能遇得到她呢?」
「我或許還該感謝許穗的親生父母,若非他們遺棄了她,我又怎麼可能遇得到許穗呢?」
胡美薇只覺得冷汗淋漓,看著眼前這眸光深邃猶如利刃一般的男人。
她忽然間害怕起來。
她以為翟東澤只是命好,畢竟他死去的外公曾經也是顯赫一時。
便是人走茶涼,都能庇佑這個外孫。
所以他才能混得不錯。
可當迎上那銳利之極的眼神時,胡美薇發現自己一直小瞧了這個男人。
他手上沾染著鮮血,又怎麼可能是善男信女呢?
「便是遇不上又如何?遇不上那就遇不上,若是我與你一般想法,和你……」
「又有什麼區別?」
聲音涼薄,讓胡美薇這個一貫怕熱的人覺得像是被人大冬天丟進了冰窟窿里。
透心涼。
她覺得自己死定了。
翟東澤肯定不會放過她。
「你以為我願意壞事做盡嗎?我也是為了她好。她長成那樣,就該成為大明星,為了她我付出了什麼你知道嗎?」
翟東澤並沒有讓人綁著她,胡美薇活動自由。
她掀開袖子,那裡有醜陋至極的疤痕。
「我為了給她找資源,大半夜的守在導演家門口,就為了給她一個試鏡的機會。我幫製作人那癱瘓在床的老父親端屎端尿,就是為了能讓她大紅大紫,可是她呢?掙了錢就想離開,她有想過我付出了什麼嗎?」
「明明是我先找到她的,憑什麼那些大經紀人一聲不吭就能把她給搶走,我只能做助理?我已經做了十年的助理,我能記住每個人的手機號,知道那些明星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吃什麼,演戲有什麼習慣,可有什麼用?」
「你從小就生在金銀窩裡,哪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辛苦?我住在地下室里見不得光,每天回去剛躺在床上最怕的就是接到明星的電話,就為了一口吃的能讓你天還沒亮去排隊。我也有夢想,我為了夢想付出了什麼,你們誰又在乎?」
「是,我知道你查出來了,劉偉就是我花錢請的人,他就是一個小混混,缺錢花的很,所以讓他去嚇唬許穗的養父母再合適不過。」
「誰讓他們蠢呢?一個因為被逼婚死了的人跟他們有什麼關係,非要承擔起責任來,不就是想承擔責任嗎?那就擔著好了。」
胡美薇恨,她明明那麼努力的生活著,努力了十年,可為什麼就是沒辦法成功。
而許穗和她養父母呢?
他們並不見得多聰明,可就是那麼好運。
她聽許穗說過許維民創業的事情,就是好心救了一個老人,結果那老人是一個大老闆。
就這樣就拿到了創業的原始資金,就成為了有錢人。
是因為她過馬路沒攙扶老人嗎?
她整天被使喚地團團轉,去哪裡幫助老人。
老天爺眼睛閉上了十年後,終於睜開了。
她遇到了許穗。
那是一顆珍珠,早晚有一天會大放異彩。
而自己,作為發現這顆珍珠的人也會與有榮焉。
這顆珍珠要讓大家欣賞,可那根線必須是自己。
胡美薇前十年的娛樂圈助理生涯讓她學會了很多,比如如何察言觀色。
許穗內心單純,就想著掙錢為家裡緩解危機。
而許維民並不希望把壓力丟給許穗。
父女倆之間有爭執,胡美薇抓住這一點大做文章。
「是他們蠢,明明最關心的是對方,可不把這話說出口。早晚都會被社會教訓,而我不過是那個代替出手的人罷了。」
胡美薇不止兩邊說項。
她把許穗想要離開的事情跟公司說了。
而與之同時安排了那場「小意外」,讓許穗對自己心懷感激。
所以當許穗答應了續約後,她理所當然的成為了許穗的經紀人。
而為了掐斷許穗的那點念想。
胡美薇告訴許維民,許穗依舊無法原諒他。
看著那氣質儒雅溫和的中年男人如遭雷擊的模樣,胡美薇心中有淡淡的快意。
她在娛樂圈當牛做馬十年,翻身做主人後,自然要把所有瞧不起她的人踩在腳下。
「可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他們命好,有機會就能東山再起,到時候又會來跟我爭奪許穗。」
為了留下許穗,她要斬斷和許維民的一切聯繫。
這是胡美薇的得意手筆。
利用許維民的善良單純,找劉偉去敲詐。
只要打著死去的那個女員工家人的名號,上去一通打砸搶,許維民哪有時間思考這事情的合理與否?
這時候她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幫助許維民物色新的住處。
不然一次次搬家後,劉偉又怎麼可能找得到許維民?
「一切都在我掌握中,除了那個段易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