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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那你看著我幹什麼?」
兩人的房間剛好是隔壁,諶衡拿著她的房卡將房門打開,隨後高大的身形跟她一起擠了進去,像進自己房間似的。
南舒見慣了他這種不要臉的行為,倒也沒說什麼。
只見他越逼越近,將她抵在門邊的玄關處,並且關上了門,一字一句略有埋怨道:「南舒,你知道晚安是什麼意思麼?」
「我知道啊。」
南舒當然知道,不就是網絡上常說的梗「我愛你,愛你」的意思嗎?
可是,它也是有祝人一晚安好的意思吧。
不能因為有人開發了這個網絡梗就不能用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意思的,但諶衡知道這個倒讓她挺意外的。
男人盯著她,看著她一眨不眨的眼睛和略帶無辜的臉,說:「你一次都沒有跟我說過。」
南舒跟他對視良久,「噗」一下就笑出來了。
原來他在意的點在這。
是嗎?
她沒跟他說過嗎?
南舒一邊說一邊揉了揉額頭,實在想不起來:「這麼跟你說吧,這個詞對於我來說不具有那個意思,哪怕對象是你,所以我也不記得有沒有跟你說過了。」
「好吧。」
他情緒轉換得很快,瞬間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冷不丁問了句:「今晚想吃點什麼?」
「……」
話題轉換太快,南舒適應不過來,淡淡的道,「我想睡覺。」
「先吃飯再睡。」
「能隨便吃點嗎?我不知道誒。」對於點菜,她真的毫無辦法。
諶衡鬆開她,長腿邁進裡面坐著,還順便脫掉了外套,掏出手機似乎在點餐:「牛排和龍蝦尾,更喜歡哪個?」
南舒去找自己的行李箱,想整理一下東西,思考了一下說:「龍蝦尾。」
牛排吃多了,想換點新鮮的。
「土豆泥要麼?」
「可以。」
「沙拉?」
「嗯。」
他現在特別像一個餐廳里拿著點餐器幫人點餐的服務生,每看到一個還不錯的菜品就問南舒一聲。
諶衡不太了解南舒西餐的口味,如果是中餐的話,他完全可以幫她決定,西餐便只能像現在這樣,一樣一樣來問她。
最後,他看到一道甜品造型還不錯,女人應該都喜歡這種花里胡哨的,便點開圖片,將屏幕湊到她面前問:「要麼?」
南舒仔細看了眼,一眼便看到了奶油和巧克力。
她皺了皺眉,小聲說:「晚上吃這個會不會很罪惡啊?」
諶衡盯著她小心計算著會不會發胖的小表情,忽然笑了,提供了一下很好的思路給她:「多倫多和北京時間的時差是12小時,現在中國是白天。」
「……」
南舒眸光亮了亮,猛點頭,「要。」
他一聲低笑溢出薄唇,又給她提供了一個思路:「吃不完,我幫你吃了。」
南舒努了努嘴:「你就是也想吃,才給我這麼建議的吧。」
「我喜不喜歡吃,你不知道?」
「誰知道呀。」南舒絲毫不顧忌屋內還有個男人,俯身趴在盥洗台上,拿著卸妝棉熟稔地對著鏡子卸妝,「說不定幾年過去,你口味變了呢。」
修長挺拔的男人倚在浴室門口,湛湛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眸色淡淡的,卻有一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
南舒洗完臉,一抬頭猛地看見了他,眼尖地注意到他眉頭皺了一下,霎時不高興了:「諶衡。」
「嗯?」
「誰讓你看我卸妝的?」女人似乎都很計較這個,誰不想在別人面前一直漂亮呢,就算是再好看的人卸妝前後也會有氣色方面的差別,「你皺眉什麼意思?」
諶衡頓時覺得自己解釋不清了。
他是皺眉了不假,但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大學時期的南舒也會化妝,但跟現在不一樣,那會兒的她化妝手法不嫻熟,一般只會稍微描一下眉毛,連口紅也是與唇色相近的奶茶色。
現在南舒熬夜多了,淡淡的黑眼圈肯定是會有的,加上學會了眼妝,眼妝前後的效果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我說我沒那個意思,你會信麼?」
南舒擦乾臉,撩了撩頭髮走出來,卻被諶衡單手攔住,聲線慵懶地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不信。」諶衡嘆息了一聲,「其實對我來說都一樣,素顏和化妝,不都是你麼?」
「反正你剛剛皺眉嫌棄的表情,我算是記住了。」
「……」
南舒看他一眼,伸手抵著他的胸膛試圖推開他,她要出去,不打算跟他計較這個問題了。
「訂的餐什麼時候到?」
「快了。」
諶衡還想說什麼,房門被敲了兩下,訂的餐到了。
他走過去開門,讓服務生逐一將裝菜品的碟子擺在桌面上,不算豐富,但兩個人吃絕對夠嗆。
全部擺放完,服務生用加拿大本地的英文說了句「用餐愉快」,諶衡大方地給了小費,他便走了。
南舒坐在他對面,拿起叉子嘗了一下這裡最硬的一道菜——龍蝦尾。
「好吃嗎?」
「好吃。」南舒又嘗了一口,「跟我們那邊吃的龍蝦味道好像不太一樣。」
來到不一樣的國度,吃著本地的美食,莫名食慾大增,她幾乎什麼都嘗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