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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南舒依舊拒絕,她好像對北京這個城市充滿了抗拒,「要去你自己去,我還有工作。」
「你騙誰呢?維克多已經打算下個月將你挪來中國分公司了,你目前除了交接,沒有任何工作。」
剛高中畢業的小屁孩盯著她,她穿著一身待會兒直接入酒會的掐腰紅裙,嬌艷性感地坐在那兒,腰肢勻細,稍彎的微捲髮慵懶地灑在肩後,面對如此大美人,他竟說出了四個字:「冥、頑、不、靈。」
南舒一怔,維持著笑容用低低靜靜的嗓音告訴他:「維克多說了,在中國我是你的長輩。」
意思就是——我說了算。
丹尼從小媽媽就過世了,只有哥哥管著他,慣出了一身的臭毛病,說話沒大沒小,拎過旁邊的一瓶飲料,邊喝邊記恨地說:「我只希望你們不要那麼快結婚,這樣就少一個人管我。」
南舒無語地看著他,誰跟他說她和維克多會結婚的?
時間差不多了,南舒輕輕地捏他耳朵,讓他起來:「不結婚,也能管著你,今晚不許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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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
橘紅的夕陽餘暉輕灑而落,將酒店外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酒會在七樓的大宴會廳舉行,近九百平米的無柱空間可容納上千名客人,暖黃色調的燈光充盈著整個會場,隨處可見精緻透明的酒杯和昂貴的香檳,從前廳穿過去還能上至頂層的花園,有小型的露天雞尾酒派對,來回行走的都是穿著禮服和西裝的高端人士。
上至七層,南舒伸手給丹尼整理領帶,又幫他把襯衫的褶皺撫平。
丹尼年紀雖小,但平時酷愛踢球打球,剛滿十九歲,身高已然接近一米九。
雖然幼稚,其實不說話的時候還蠻有氣場的。
打理好領帶,南舒戳了戳他的肩膀。
丹尼低頭,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她。
南舒擰眉問:「紳士禮節,你忘了?請把臂彎伸出來,給我搭著。」
確實是忘了,丹尼將左手伸出,還調侃她:「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要求男人給你挽臂的女人。」
南舒將手挽上去,兩人湊在一起,除了身高差有點兒大,竟格外的般配。
俊男美女,一個落拓清瘦,一個精緻漂亮,一起走入大廳,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像是自帶吸引人的氣場,走了進來。
南舒卻小聲道:「你是男人麼?還不是因為某些人沒有紳士風度,更何況我要抓著你,免得你亂跑。」
「是麼?」丹尼穿著一身深黑色的西裝,凸顯出幾分英俊與清冷,他低眸望著她,惡作劇地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摟著她將她護在身前,「......那現在,我是男人麼?」
「丹尼。」南舒微微仰頭,看他一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這一刻才發現,這小屁孩竟然長得還挺帥,五官精緻,下頜輪廓線條分明,長相沒有維克多那麼重的西方味,乾淨漆黑的碎發落於額前,還挺像中國人的。
丹尼說:「這麼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你,我要替我哥守住所有權。」
沒法溝通了。
她跟維克多根本沒在一起。
他就是故意的。
行吧。
有丹尼在身邊,確實比以前少了許多不必要的搭訕,反正他就是個小孩兒,南舒由著他,兩人分別拿了一個酒杯,丹尼給她倒酒,有說有笑的。
隱約聽見門口有一陣小騷動,像是誰走了進來。
身後有個中國女孩兒盯著門口說:「哇塞!那不是外交部的人嗎?」
「好帥啊!外交部有這麼帥的小哥哥?早知道我也去考來試一試了。」
「什么小哥哥?網上有資料,那是國際經濟司的司長,人家不小了,三十多歲了,不過能夠上這個位置,確實年輕有為。」
「切,我還以為多老呢?才三十多歲?三十多歲的男人才最有魅力好嗎?誰愛跟什麼都不會的小屁孩玩啊。」
「看你一句一句高興得,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你啊。」
南舒並沒有留意身後的對話,在跟丹尼談論著中國的酒和外國的酒有什麼不同。
香檳產自法國,伏加特在十二世紀左右就成為了蘇俄的飲用酒,而中國白酒是世界著名的蒸餾酒之一,也是酒種最具特色最獨一無二的一類……
南舒說著說著,忽聽見有人在微躁的會廳中央用中文喊了一聲——
「南舒。」
她整個人怔在那兒,臉上原本跟丹尼談話的笑容也很快淡了下來,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沒聽見有人喊她南舒了。
所有的記憶連同這兩個字被瞬間翻了出來。
丹尼知道這是她的中文本名,轉頭看了過去,擰著眉在她耳邊低語:「你認識?」
南舒一側身,剛好瞧見四年未見的男人正在不遠處看著她,瞳孔一下子緊縮起來,差點兒以為是什麼幻覺,不過很快她便轉換了一種態度,輕淡地挪開視線,看向剛剛喊她的女人。
「新雪,你怎麼在這兒?」
與前男友的相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轟轟烈烈,年少時的那段往事仿佛早已被藏在地里,埋入萬尺深淵。
吳新雪見到大學同學特別開心,她並不知道南舒與諶衡有過一段,上前一步說:「哦,我……我陪我們經濟司司長來參加酒會,剛好看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