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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鴻朗越說氣越順不好,一張老臉氣得漲紅。
林桐若不笨,結合諶衡剛剛的反應和諶父的話,多少也能猜到南舒與諶衡之間的關係,低喃了句:「原來,他們……」
許秋婉給他順氣,「好了,老諶,你別說了。他想幹什麼就讓他幹什麼吧。」
諶鴻朗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靠自己的努力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作為最年輕的司長級人物,他擁有了無限的崇拜和榮光。
身為父母,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去十幾年的努力付之東流,況且漂亮的女人多得是,為什麼非要那一個。
就像小時候考試期間沉迷上遊戲,爸媽就會收了手機,為你的前途著想,讓你專心在自己的學業上。
諶鴻朗:「你別忘了,南書沉還在監獄裡待著,你不是商人,你走的是仕途,你沒得選。像你這樣的條件,還愁找不到自己喜歡又門當戶對的女人嗎?」
諶父最後的這段話,沒有收到一絲回音。
沒人知道諶衡心裡是怎麼想的。
現實中哪有那麼多山盟海誓、絕不離棄的愛情,最後結伴而行的十有八九是因為合適。
許秋婉倒不擔心,安慰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又不是沒良心的,給他點時間吧。他是我兒子,我知道他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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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最後一學期沒什麼課。
最近的氣溫慢慢升了上來,南舒穿一件外套就已經足夠,既不冷,也不會太熱。
她一大早起床,根據與教授約好的時間去到行政辦公室,敲了敲門。
韓教授正在辦公桌後等著她,給她耐心地指出論文中有什麼不正確和需要修改的地方,南舒認認真真地做著筆記。
待全部講完,韓教授問:「這麼急著完成論文,打算接下來準備複習啊?」
南舒蓋上筆帽,反問了句:「複習什麼?」
「遴選啊。」
南舒怔了下,手指按著簽字筆,感覺要掐進去似的。
原來學校里的人都認為她會參加遴選,也是,這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外國語大學。大多數人嚮往的都是仕途,誰年輕時沒個一腔熱血,渴求出社會後儘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報效祖國。
她搖了搖頭:「不。」
韓教授邊回復其他學生的信息邊跟她聊:「不什麼?」
「不參加。」
一聽這回答,韓教授立馬愣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最後,她又被苦口婆心地教育了一頓,勸她不要以為進外企當翻譯官很自由還能賺大錢,在外企可沒那麼舒坦。說白了,外交官是為國家服務,可以發表自己的觀點和看法,翻譯官就只是為語言服務,別人說什麼,你就譯什麼,而且外交官的待遇與普通翻譯官可不一樣。
這些道理南舒都懂,為了塞住韓教授的嘴,她隨口瞎謅:「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去深造。」
韓教授立馬笑了:「也行,都可以。」
南舒從韓教授的辦公室出來,收到諶衡給她發的信息:【今晚回來。】
她盯著那幾個字眨了眨眼,兩個星期沒見,好像確實是有點兒想他了。
於是,當晚南舒回了趟御園。
諶衡還沒下班,御園裡只有一個鐘點工阿姨,阿姨正準備做飯,瞧見南舒提了兩大袋東西回來,忙過去幫忙。
「小姐,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是去逛市場了嗎?」
「對啊,反正也沒什麼事干。阿姨,你教教我,我想學做幾樣菜。」
阿姨笑著幫她把買回來的食材整理好,連忙答應。
南家不是世世代代都富裕的家庭,南書沉是靠自己的打拼才有當年的成績的,所以南舒也跟著他窮過好些年。
窮人的孩子生活經驗豐富,干起糙活手腳利索。阿姨不過是提點幾下,南舒便學會了。
諶衡回來時,南舒剛好把菜和湯呈上來,幾道簡簡單單的家常菜,不算豐富,兩個人吃足矣。
南舒坐在飯桌邊上,托腮看著他。
諶衡跟往常一樣,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
男人吃起飯來,乾脆又快速,尤其是剛下班正好碰到飯點,吃得更快了些。
南舒截住他的筷子,乜他一眼:「你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嗎?」
「怎麼了?」
「沒怎麼。」
男人就是男人,為了引起他注意,南舒刻意在擺盤時摻了點小心思進去,擺得稍微精緻漂亮了一些,可他竟然毫無察覺。
諶衡瞥見她食指上圈了一個Hello Kitty的創口貼,擱下筷子笑了:「你做的?」
「對啊。」
「為什麼?」
南舒愣住,隨即瞪他一眼,勺了口湯到自己碗裡,一口喝下去:「我給我自己做的,核桃湯,補腦。」
晚上洗過澡,南舒盤腿坐在床上修改論文,微燙的筆記本放在她的大腿邊上,似有樣子地在那兒慢吞吞地敲著字。
諶衡走過來,將她抱在身前,盯著她瑩白的手指在暗黑色的鍵盤上跳來跳去,骨節纖細又柔軟,食指的指頭包著一隻嬌憨的凱蒂貓。
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頸側。
南舒縮了下肩膀,警告他:「再等我一會兒。」
諶衡沒管,直接把手伸到前面,勾住她凹陷的腰窩,強迫她與他接吻。
南舒被她折騰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被他摁著擁在懷裡,被動又慢熱地回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