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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舒被派去國際經濟司是溫亦歡完全沒想到的結果。
那天, 她也就是隨口一說,哪知道能這麼巧,居然真的去了經濟司。
溫亦歡蔫壞地跟南舒說:「指不定是諶衡撿你過去的,他不是司長麼?天哪!他真成你上司了, 我無法想像你們以後怎麼工作!」
南舒確實有那麼一點點擔憂, 上面工作效率很高, 沒多久就有人聯繫她說明關於報導時間以及司內培訓的事兒。
諶衡是司長,自然不會由他親自來聯繫, 而是經濟司里一位負責這方面事務的幹事。
雖然南舒被派了過去, 但聽說她實際上還是翻譯司的人,只是在經濟司從事與翻譯相關的工作而已。
簡而言之就是這邊人手不夠,除了司內的主要事務外,已經騰不出人手去專門干翻譯的活兒了, 所以, 需要從翻譯司專門拉一位翻譯過來。
南舒具體的報導時間是半個月後, 為了方便聯繫,那位經濟司幹事添加了她的微信好友,給她推薦了幾本關於瀅國際經濟與貿易的書籍, 說是對以後的工作有用, 讓她有空可以翻閱一下。
那人是個男人, 性格挺憨厚老實的,叫許凱澤,時不時會找她聊天,跟她說一些工作上可能會碰到的事情,其中還給她提前介紹了一下經濟司的各位大佬。
許凱澤:【經濟司有三個副司長,一個司長。】
許凱澤:【三個副司長裡面有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其中一個男的長得比較高,他對工作很認真,經常會讓你不斷重做,無限循環,另一個男的就還好,他有很大的啤酒肚哈哈哈,我們叫他老鄭,這個是四個大佬中最好相處的一個,你有什麼不懂都可以請教他。不過你是女生,問女副司也可以,但是她很忙,不怎麼搭理人,在我看來啊,還是老鄭比較好說話。】
南舒反正也沒事幹,邊剝開一顆糖紙,將糖扔進嘴裡,邊跟他聊天:【好的,我記住了。】
態度略顯官方,主要是兩人還不算很熟,也沒正式見過面,她不知道該怎麼回復才好,只能這樣了。
許凱澤也不介意,繼續發:【剛剛跟你說了三個副司長,那都是小菜一碟,司長才變態。】
南舒:【?】
南舒嘴角抽了抽:【怎麼個變態法?】
許凱澤:【我們司長挺年輕的,才三十來歲,長得也不錯,你有男朋友嗎?】
南舒有點懵,這……這還沒見面呢,就這麼直白了嗎?
南舒如實道:【沒有。】
許凱澤:【哈哈哈哈那你可別被他外表給騙了,他是最凶的那個,你要是做不好,就接受他的死亡凝視和質疑吧。】
南舒:【這麼可怕嗎?】
她能說她考的試都是你們司長押題的嗎?
許凱澤:【你要是同一個錯誤出現兩次,那就很可怕,這也恰恰證明了你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過第一次犯錯還行吧,就是感覺空調的溫度低了點,冷了點,衣服穿少了點,放心,他訓完人都會教你的,只要下次別再錯就可以了。】
南舒還真沒見過諶衡工作時的樣子,以前在集團工作時,維克多礙於與她的關係,沒有訓過她,很多事情都是她後來反省意識到錯了,才慢慢改正過來的。
許凱澤最後給她打了個定心劑:【別擔心,我們這裡很少女同事,你一來只要肯問大家都會很熱心去教你的。】
從這人的描述中,南舒發現經濟司內部氛圍還挺友好的,她便放心了許多,卻依舊有一絲絲不知前路如何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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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稍瞬即逝,一眨眼半個月過去了。
周一。
諶衡比往日早了半小時起床,洗漱換衣服,在幾件類似的襯衫里選了件新的穿上,對著鏡子親手打上領帶,換鞋下樓。
徐陽照例坐在車內等他,瞄著時間發現今天某人比平時晚了十五分鐘,不知道在上面磨蹭什麼。
卻見他下來時很精神,平時他經常工作熬夜,第二天起來都會有些疲憊,今天這樣倒是少見。
徐陽知道是什麼原因,卻暗自偷笑,不說破。
諶衡伸手拉開車門,長腿跨進去,坐進裡面才用力地關上,黑眸無意識地從前面掠過,扯了扯唇角:「你笑什麼?」
「啊?」徐陽用後視鏡照了照鏡子,「我有笑嗎?沒笑啊。」
「行了。」諶衡懶得跟他廢話,「開車吧。」
去到經濟司,距離正式的上班時間還有二十分鐘,辦公區域內並沒有很多人,茶水間有人在吃早餐聊天。
看見諶衡經過,恭敬地喊了聲:「司長。」
諶衡面色清淡,室內不是很冷,他將外套脫下,搭在臂彎里。
上身是修身剪裁合適的襯衫,下半身是筆挺得一絲不苟的西裝褲,薄唇勾出似有若無的弧度,聽見有人喊他,下意識地頷了頷首。
因為想著自己的事兒,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有人嘖嘖了下:「老變態,還是這麼變態。」
「哪裡老了?」有人笑著說,「小心被他聽見,有你好受的,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閻羅王。」
似乎打趣上司一直是同事內部的小樂趣,不過大家都沒什麼惡意,就像小時候討論一下各自的班主任有多可怕多嚴厲而已。
作為管理者,威嚴肯定是要有的。
不能說一句話,被人當成耳旁風或者開玩笑,這樣的話,工作效率會大大下降,也不利於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