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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南舒的答案,溫亦歡唇角彎了彎,「別緊張,諶衡也會去,到時候你就黏著他,或者黏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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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會當晚,是星期一。
南舒在寢室睡了個午覺,下午四點,直接被溫亦歡提著雙手拉起來,洗漱,化妝。
南舒挺納悶的:「這麼隆重啊?到底是你哥生日,還是我生日啊?」
「實話跟你說吧。」溫亦歡一邊綁頭髮一邊跟她解釋,「這次的生日會,不是我哥樂意辦的,而是我媽。說是他年紀不小了,成天混來混去,沒法收心,正好趁這個機會讓他認識認識院裡的姑娘,儘早成家立業。」
「那跟我有關係?」
「所以說啊。今晚肯定會有很多跟我哥、跟諶衡」溫亦歡刻意咬重了音,「……一個年齡層的女人來。你不打扮好一點,就不怕你家副司長被人搶了去啊?」
南舒瞭然地點點頭,即便如此,她依舊收拾得很快:「要真這麼容易搶走,早就走了吧。」
「那也是。」溫亦歡拉她出門,「你一去,艷壓全場,誰還看別人吶?」
南舒捏她鼻尖,「你什麼時候能不打趣我?」
「我嘴甜還是他嘴甜?」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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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亦歡穿著高跟鞋,不便走遠路,溫家的司機在學校後門等。
南舒一進去,車子就發動了。
來到溫家,裡面已是人聲熙攘,穿著西服與禮服的客人來來回回,說著恭維的客套話。
唯一尚存著點兒真實人氣的,便是溫母瞧見自家女兒回來,那堆滿皺紋的笑臉。
南舒想起自己的媽媽,心跟著軟了幾分。
以前她放學回家,媽媽也是這樣迎她的,在學校練舞再苦再累,一想到家裡有個想著她,支持她的人,就覺得什麼都值得,總會堅持下去。
可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溫母盯著自家女兒的漂亮臉蛋,心疼地說:「歡歡啊,這麼久沒回家,都瘦成什麼樣了?是不是學校伙食不好啊?」
溫亦歡就是個被寵壞又不太壞的公主,一見面就懟:「瘦了才好呢,我巴不得瘦。」
「媽,這是我的朋友,南舒。」她沒忘了給溫母介紹。
南舒笑著打招呼:「伯母好。」
溫母還是第一次瞧見比她女兒還要出挑好看的姑娘。
南舒穿了件薄毛衣,長發散下來,既漂亮又溫婉。
她上下逡巡幾眼,讚美道:「真漂亮,叫南舒是吧?挺好聽的名字,今年幾歲了呀?現在是做什麼工作?還是說,在上學?」
南舒滯了下。
溫亦歡翻了個白眼:「媽,那是我同學,而且人家有男朋友。你那什麼眼神?」
被自家女兒拆穿自己的心思,溫母面子架不住,略有嗔怪,「給你媽留點面子不行啊?」
南舒笑了,插進來打圓場:「伯母,你們感情真好。」
溫母說:「是啊。不過也就閨女疼我,兒子就跟沒生一樣,白眼狼。」
南舒有輕微的社交恐懼,起初她是跟在溫亦歡身側的,但溫家的晚宴,溫家小姐總是被圍繞的那一個。
溫亦歡任是有心陪她,也溜不開。
南舒有點累了,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輕輕地揉了揉被高跟鞋磨到的細瘦腳踝。
待到夜幕徹底降臨。
晚上八點,諶衡和溫亦時還沒來。
溫亦歡跟她說:「他們才不會這麼早來,那群人肯定會找個地兒喝酒聊天,用他們男人的方式好好地慶祝一下,再過來應付這邊。」
應付?
南舒沒多想,手肘撐在桌上,托著腮,靜靜地瞧著這個自己融不入的圈子,看他們觥籌交錯,舉杯展顏,卻樂在其中。
隨後,目光淡淡移開,覺得沒意思,嘗試地抿了口酒。
因為無聊,又忍不住干點什麼,來告訴別人自己並不是格格不入,只能一口一口地喝酒。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
這場宴會的主人才姍姍來遲,耀眼地出現在門口的人群堆里,被長輩好友擁簇調笑,以及他身後的幾個哥們兒。
那些都是一個院子長大的,一起上學,一起玩耍,幾十年過去,都變了樣兒。
個個事業有成,三十而立。
平日忙得不見人影,難得逮著這個機會聚在一塊兒,捉弄打趣今天的主人公,熱熱鬧鬧地圍成一團。
唯有諶衡站在一旁抽菸,對這場宴會提不起半點興趣,也壓根沒走進來的意思。
要不是今晚是溫亦時的主場,他根本不會來,也懶得搭理,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體現著他的敷衍和冷淡。
要不是溫家的主廳有一塊是全透明的落地窗,他們也很可能會就此錯過。
諶衡發現了她。
一姑娘坐在角落的高台邊上,安安靜靜地趴著,既無聊又羨慕地望著人群堆里正準備切蛋糕的那一塊兒。
孤零零的一個,也不說話,不知道那小腦袋瓜在想什麼。
諶衡吸了一半的煙,直接掐滅,皺著眉走進來。
他是從另一個門進的,南舒看見他時,被嚇了一跳,隨即像個小酒鬼一樣盯著他。
因為某些事,諶衡極討厭女人喝酒,別人他不管,但南舒他明確說過不許在他不在的時候喝。
這會兒聞到她身上清淡的酒味,眉頭習慣性地擰了一下,迅速瀰漫出一股不耐,卻在瞧見她傻乎乎的笑臉時,又淡了一半,碰了碰她的鼻尖:「誰帶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