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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衡真的開車過去了,在校園附近找了位置停車,不急不慢地下車跟著她走。
大學校園是開放式的,任何人都可以進去。
南舒走進裡面,帶他來到食堂,點了兩份飯,菜是自由選擇的,一般是兩肉一菜。
諶衡穿著襯衫和西裝褲格格不入地端著盤子站在食堂里,毫無怨言,竟還感興趣地問:「你以前喜歡吃什麼?」
南舒說:「肉餅,肉丸,西紅柿炒蛋。」
她點了什麼,諶衡也點什麼。
南舒找了個位置坐下,瞧見食堂內部還有一家奶茶店,眼睛亮了一亮說:「你在這等我一會兒。」
沒多久,她便拎了兩杯奶茶過來,將吸管戳進去,邀請他喝:「平時在辦公室喝習慣了咖啡,要不要試試這個?我專門讓她們放少了點糖。」
諶衡一臉嫌棄,見她滿是期待的表情,又不好立馬撫了她的面子,便捧過來,薄唇抵住吸管,吸了一口。
嘴角還沾了一點點棕色的奶茶嘖,卻很快舔了回去:「你覺得好喝?」
這是什麼語氣?
「不好喝嗎?可好喝了。」
南舒不管他,自顧自地喝著,懷念著大學的味道。
待她吃得差不多了,抬眸看他一眼,見他竟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眼裡有繾綣的柔光,唇角上揚,勾著淺淺的笑。
畫面莫名詭異。
南舒吃飽了,放下筷子,跟他一起收拾好碗筷,投放到固定的點,便離開了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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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泛起淺淺的橘紅光暈,眼看夕陽就要落下,時間也不早了,聯誼即將開始。
南舒想說「你載我去公寓附近的酒店吧,我自己訂房就好」,可話還沒說出口,便收到了許凱澤打來的電話。
她拿起手機,當著諶衡的面接聽:「什麼事兒?」
「南舒,還不快過來?我們這都等著你呢!」
南舒剛要拒絕,他算準了她的心思似的,又開口,「你不會要爽約吧?這可是慶功宴,你可別只當成聯誼啊,這還是我們經濟司的慶功宴啊!大傢伙一起努力了這麼久,等著就是這一天,還準備一起好好吃頓飯呢,怎麼能少了你,就缺你了啊,一定要來!」
許凱澤說相聲一樣,一口氣說個不停。
南舒擰眉,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肩膀突然耷下來說:「好吧,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對諶衡說:「我也要去了。」
諶衡輕笑:「其實你可以不去,沒必要顧慮那麼多。」
南舒跟他不一樣,她是跟辦公室里的同事每天相處接觸的,大家就像大學時候的同學一樣,不好這麼冷情地拒絕。
而諶衡是上司,他就算不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那我們先去酒店,把行李放進房間,再過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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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行李放在酒店後,南舒也順便換了套衣服,穿得正式了些,踩著四公分的綁帶高跟鞋走下來。
諶衡見她變漂亮了,這樣的造型少女了很多,襯得一雙腿又細又白,輕揚了下嘴角問:「真打算聯誼啊?」
南舒聽出了這話里的一絲醋味,踩著高跟鞋在他面前轉了一下,輕薄的裙子像浪花一樣隨風飄蕩。
看得諶衡一陣失言。
聽見她說:「不行嗎?正好有個機會認識一下別的優秀男青年,我這個年紀是時候要談談戀愛了,找個弟弟也挺好的。」
諶衡咽了咽喉嚨,心裡一股酸澀味泛起:「你喜歡年紀小的?」
南舒說:「對啊,又年輕又有活力,誰不喜歡。」
諶衡上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些,有一種想坦白但又不太敢的感覺,最後只能獨自生著悶氣,將她載到了聯誼會現場。
南舒走進去,全然將他拋在了腦後,跟同事們一起吃飯、聊天、打趣。
同事聚會最不能少的就是遊戲,不知道誰出了個餿主意,讓男女分別隔著坐,兩個男生中間坐一個女生,兩個女生中間坐一個男生,圍成一圈,一共圍了兩圈。
每人拿一個紙杯,咬在嘴裡,順時針傳水,傳完一圈後,看哪一隊的水更多。
多則為勝,少則為輸,輸的全體成員罰酒一杯。
南舒真的很無辜,經常還沒傳到她,水就連一滴都不剩了,因此罰了好幾杯酒。
她酒量本身就不高,幾杯已是極限。
許是沒玩遊戲的諶衡看見了這一狀況,喊了她過去。
於是,她就無聊地陪著幾位翻譯司和經濟司的大佬一起坐著,聽他們談論關於工作上的事兒,又看著他們被下屬各種敬酒。
翻譯司司長是女的,沒什麼人敢敬她酒。
諶衡不一樣,平日裡又凶又嚴格,壓榨得狠了,到了這種報仇機會,還不得被人欺負回來啊?
誰都來敬他一杯,慶功宴又不能真的冷眼拒絕。
南舒看著他一杯一杯下肚,覺得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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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結束,諶衡喊了代駕,順便捎了南舒一程。
南舒已經醉得不輕了,哪管得了避嫌不避嫌的問題,滿腦子想的都是睡覺。
偏偏兩人到了酒店樓下時,徐陽打來電話,是打給諶衡的。
南舒聽不太真切,應該是廣州那邊的大人物要拿一份表格,讓諶衡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