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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南舒轉身就走,可剛走幾步,便被男人拽住腕子,扯了回去。
他主動挽留了她,說出的話卻是,「乖,別鬧了,跟我回去。」
這個季節點,晝夜溫差有點兒大,冷風颳得她的手臂颼颼的涼,聽見這句話,她更是涼到了心底。
「你鬆手。」
南舒不知道她該怎麼表達他才會相信她的話,只能儘量地用她平時溫柔恬靜的表情去表達著厭惡。
她拼命扯開他的手,根本不想回去,也不願再踏入那個地方。
過了三秒。
諶衡轉身,低頭平靜的注視著她,嗓音涼涼道:「南舒,你什麼時候學會吵架說分手了?」
他腔調很淡,糅雜著一絲涼薄,甚至還有因為她無理取鬧而生氣的意思,喝了酒微醺的側臉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峻,這坦然的態度仿佛她說的那句話只是一個挑起吵架的念頭。
南舒閉了閉眼,然後睜開,再說了一遍:「我沒有要跟你吵架的意思,也沒有博取你關注的意思。我說的是分手,沒有開玩笑。」她怕他不信,又複述了一遍,「我要跟你分手。」
諶衡的視線淡淡靜靜地落在她臉上,聽完她說的每一個字,喝了再多的酒這會兒也完全清醒了,明白了她那句話並不是什麼玩笑話,更不是撒嬌。
男人深沉的眼睥睨著她,卻依舊將她的手攥得很緊,低聲問:「為什麼?」
南舒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一瞬間所有的不愉快與委屈又漫了上來,匯成濃稠的眼淚,盈滿眼眶,哽咽了一下。
諶衡等不到她回答,接著問:「告訴我,為什麼?」
他的語氣冷硬了幾倍。
南舒睜大眼睛,仰頭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那天你去行政樓,是為什麼?你告訴我你是來談工作,對嗎?」
諶衡不吭聲。
南舒又說:「你根本不是談工作,你是談出國,韓教授跟我說的聖彼得堡大學的出國名額根本不是學院拿下來的,是你千辛萬苦拿下來的,為什麼?」
「你連給我申請留學都不告訴我,到底為什麼?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同意。因為你貪心,你想要讓我在你手上,在你股掌之中,在你看得見的地方,又把我甩得遠遠的,因為你怕我耽誤你的前程,所以要送我離開。」
諶衡掀了掀唇:「那只是讓你去讀書。」
「真的只是讀書嗎?」南舒冷笑,「我在你眼中有那麼傻那麼無知嗎?是不是我出國後,你在國內就沒有女朋友了,而我永遠只是你籠子裡養的一隻寵物。你愛搭不理,想睡就睡,生氣了就哄,然後又擱在一邊偶爾想起來才搭理一下。」
她已經把話攤得很開來說了。
南舒很聰明,從她知道諶衡給她申請出國開始,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圖是什麼。
如今正是他提升的好時機,如果把她送走了,他便沒有了阻礙。
到了假期,還能去國外跟她見見面,依舊扮演著他的好男友人設。
可她呢?
若不是她想通了,若不是溫亦歡發現了那份留學申請表,她會被他瞞在鼓裡四年,她無法想像耗在一個男人身上八年的自己會是什麼樣。
原本,她想要跟他好好地談,想和平分手,想彼此祝福著離開,可現在……
南舒無力地說:「你放過我吧。」
諶衡沒說什麼話,像是已經默認了她的說法,過了半響,他鬆開了她的手,低淡道:「我找人送你回去。」
他沒提同不同意分手的事兒,忽然岔開了話題,說要送她回去。
南舒一怔,卻真的累了,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在她這從這一刻開始已經是過去式了。
「既然分手了,就不必了。我自己打車。」
「上車。」
諶衡態度強硬,拉開了車門,另一隻手已經在幫她叫人了。
御園離學校並不算近,自己回去的話,勢必要打車,而且要先走出這裡的別墅區才能叫得到車。
南舒沒理他,逕自往前走,走出庭院,聽見男人在身後問了句——
「南舒,你想好了?不反悔?」
南舒連頭都沒回,盯著天邊銀白的月亮,垂下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下本現言預收《偏愛》球收藏~
父母離異,黎柚隨母親來到禹城上學,遇到一個眉眼陰鬱,寡言少語的男生。
他雖然不太合群,但五官落拓精緻,成績名列前茅,是耀眼到走在路上都會被人多看兩眼的人。
黎柚對他一見鍾情,寫了好幾封情書給他,卻親眼見他混進一堆廢紙里扔掉。
至此,她便趴在桌面上變得悶悶不樂起來,年少時的喜歡也在那一刻被親手掐滅。
*
多年後
有朋友告訴黎柚:「我聽說當年江堯突然退學是因為出國治耳朵,他好像從小就有聽力障礙,有點自卑。你當真不喜歡他了?」
黎柚撇了撇嘴說:「再自卑他當年也不喜歡我,過去這麼多年,我早就忘記那種喜歡他的感覺了。」
「暗戀很苦,一次就夠了。」
誰知,話音剛落。
便看見江堯站在一側看著她,眼眶微紅,盡顯狼狽。
*從校園到都市/先女追男,後男追女/相互救贖、成長、暗戀。
*心思細膩敏感少女X寡言少語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