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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室內開了暖氣,南舒感受不到外面的溫度,她也沒興趣去感受。
要真感受一番,估計又得被某個人訓一頓了。
南舒趿拉上拖鞋,去外面各個房間轉了一圈,發現他在書房看書,鼻樑上架著一副銀邊眼鏡,桌面擺著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水。
真勤奮啊!
也忒老幹部了!
南舒走到他身後,攀上他的肩膀問:「在看什麼?」
諶衡垂下眸,有些疲憊地摘了眼鏡:「隨便看看。」
南舒看到裡面的內容已經要暈了。
她雖然是經濟司的翻譯,但其實很多東西都不是很懂的。
她了解的都是門面上的特別淺顯的東西,關於國際經濟貿易遠還有很多需要細究的知識可以學習,但這不在南舒的工作範圍內,卻是諶衡的工作。
南舒一直覺得經濟金融特別複雜,尤其是涉及到國際的時候。
前十年或者二十年還好,現在社會上金融衍生的玩法實在是太多了,各種抵押、投資入股,企業套企業,形成的閉環和聯繫無限擴大,萬一哪個環節出現問題,進而產生一連竄的連鎖反應,嚴重的話會導致整個社會經濟崩盤,出現經濟危機。
當年的經濟危機就是由華爾街引發出來的,進而影響了全球的經濟。
後來,不得不由國家政府出手干預,浪費了好多資源,才將整個社會的經濟平衡扭轉回來。
還有我國參與的各種國際經濟組織的事兒,都與經濟司有很大的關係。
一個決策錯了,關係的是整個國家。
南舒給他揉了揉太陽穴。
諶衡淡淡地笑:「幹什麼?」
「給你充充電啊。」南舒眨眨眼,還邀功地說,「是不是很體貼?」
「嗯,但你換種方式可能更體貼。」
「什麼啊?」
南舒頓了下,尚未知危險盡在咫尺,天真無邪地看著他。
卻被他打橫抱起,返回了臥室。
她拼命蹬腿說:「不要,你是不是有毒啊?天還沒黑就做這種事情,你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諶衡將她扔在床上,自己也躺上去。
南舒閉上了眼,抿著唇,料想中的親親並沒有落下來,反而是聽見了一聲輕笑。
什麼鬼?
她睜開眼,瞧見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
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無語。
諶衡躺在身側,真的有些累了,便摟著她閉上了眼,「陪我睡會兒。」
搞得南舒極不好意思,生氣地蹬了蹬腿,開始耍賴,「我睡足了。」
「那就在我旁邊待著。」
「……」
好吧。
玩手機也是待。
於是,她便靠在一側靜靜地打遊戲,還瞄準時間,點了個餐。
晚餐來了,她便叫醒他。
吃過晚餐後,南舒無聊地望著窗外的雪景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今晚下了雪,氣溫肯定很低。
不能隨便到外面瞎逛了。
也因此上床的時間比往日早了些,可真正睡下的時間卻毫無變化……
南舒終究是做不到諶衡說的那個姿勢,進去的時候還是有點疼,讓怕疼的人一屁股坐下去跟殺了她有什麼區別?
幸好,諶衡沒有逼她,還說:「等不疼了,你就想坐了。」
「……」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
天氣變冷之後,南舒的生物鐘自動消失。
別說七點鐘不會醒了,到了七點半還要諶衡叫她才迷迷瞪瞪地掀開眼皮,在被窩縮了好一會兒,又過了五分鐘……
諶衡無奈地瞥她一眼。
南舒眨了眨眼,突然有一種上司死亡凝視的錯覺,兀自笑了笑,警告道:「不要這樣看著我。」
「為什麼?」
「……我害怕。」
對方估計搞不懂她的腦迴路,一邊扣腕錶一邊提醒道:「還有十分鐘到八點。」
「臥槽!!?」
「……」
死亡凝視又來了!
南舒捂了捂嘴,一邊搖頭一邊下床:「不說了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髒話了。我立馬刷牙……」
她緊趕慢趕,終於及時出了門。
今天又下了雪,氣溫直逼零下,徐陽沒有讓南舒在路上下車,而是一起去到停車場,再下。
南舒其實蠻忐忑的,生怕碰見什麼同事,對方又要「哇哦」驚訝一番,比發現明星戀情還要驚喜,恨不得來工位問她各種問題。
——這是南舒看見經濟司某位女同事脫單後的狀況得出的結果。
她不太適應這樣的「關心」。
不知道許凱澤會不會賣了她。
南舒與徐陽、諶衡一起上了樓,剛從電梯裡出來便瞧見拿著茶杯在各個工位間晃來晃去的許凱澤,還有另外一個人——吳新雪。
南舒怔了一下,與許凱澤對上目光,接收到他意味深長的笑,扯了扯紅唇,說了聲:「早啊。」
許凱澤:「早。」
「南舒,司長好。」
吳新雪看了他們一眼,眼中有疑惑,但並未過多的表現出來。
諶衡頷了頷首,一句話不說就走進了辦公室。
簡直……高冷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