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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南舒說,「回是肯定回的,不用一個月我就回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溫亦歡眼睛立馬亮起來:「真的呀?也對,你爸爸在北京,你也得偶爾回去看看你媽媽的對吧?」
「再說吧。」
南舒現在也很愁這個問題,走了四年,忽然回到熟悉的地方,確實是會焦慮。
現在在國外,她就像待在自己的舒適區里,不去面對國內的一切,拋開過往的所有,沒心沒肺地待在這兒,什麼都不用想,也不用思考。
回到國內,就會有很多關係需要處理。
例如,與南書沉的關係,他們該如何相處,這些她都還沒想好。
短暫的旅行結束,南舒又回了莫斯科,按部就班地上班,完成最後的工作交接。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正式回國的這一天,維克多送她去機場,幫她把行李從後備箱拿出來,囑咐了她很多問題,南舒最不喜歡的就是嘮叨,可還是認真地聽著,點頭答應。
飛機在空中待了十個小時,她終於踏上了北京這片土地。
人海如潮的首都機場異常熟悉,她還記得四年前她走的那個夜晚是凌晨兩點,大廳內的人昏昏欲睡,推著行李往指定的航站樓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溫亦歡今天忙,沒來接她,還說下次補她一個接風宴。
南舒無奈地回:【不用了。】
溫亦歡:【要的要的,你終於回來了,儀式感還是要有的嘛。】
南舒莞爾笑笑,知道她一直愛折騰,怎麼勸都不聽,不管她了,直接推著行李打車往早就租下的公寓走。
這家公寓她盯了很久,環境適宜,在商圈中心,以後上下班也方便,就是租金稍微貴了些,但咬咬牙還是可以接受的。
除了溫亦歡,南舒暫時還沒告訴任何人她回國的消息,包括南書沉和宋明遠。
她想在自己安定下來,習慣了這邊的生活節奏後,再去處理這些事兒。
就這麼過了兩個月。
南舒恍然發現,這家公寓好是好,唯一的缺點就是——諶衡住在附近。
因為僅僅兩個月,他們已經碰見四次了。
其中一次是在咖啡廳,南舒下班打算買杯咖啡回去再加班完成今天僅剩的一點工作。
她推門走進一家小眾高檔咖啡廳,一邊拿著手機回復工作信息一邊走過去,並未發現櫃檯前站著一個穿西裝襯衫的男人。
工作人員問:「請問喝點兒什麼?」
南舒頭也沒抬,直接說:「一杯冰美式。」
「好的。」
結果,付款時才恍然發覺錢已經被人付了,而工作人員說:「剛剛旁邊的這位先生已經幫您付過款了。」
南舒擰著眉,轉頭去看已經離開的男人,透過咖啡廳的玻璃門恰好瞧見諶衡稜角分明的側臉,他並未看她,一直往外走。
她無奈一笑,不要錢的咖啡不要白不要,就當白嫖好了。
南舒拎著咖啡返回了公寓。
後來,溫亦歡周末來她家閒聊嘮嗑的時候,談起這件事兒:「對啊,諶衡就是住在這兒附近的,不過你們倆月碰見四次也太過於巧合了吧。我經常跟我上下樓的鄰居一個月都不知道能不能碰見四次。」
南舒吃著薯片,慢悠悠地說:「誰知道呢,孽緣唄。話說你沒賣我吧?」
「我怎麼可能賣你啊?」溫亦歡瞪她一眼,給自己解釋,「你第一次給我發生日快樂那條信息,我連我哥都沒說,你們就是太巧了,才會住得這麼近。諶衡這幾年一直在這邊,基本沒怎麼回過大院,也沒怎麼去過御園。」
聽到御園二字,南舒捏著薯片的手用力了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晃了晃神。
溫亦歡問:「你不會因為這個要搬家吧?」
「不會。」南舒說,「我搬走了,不就證明我心虛嗎?我怕他做什麼?」
**
隔日。
溫亦歡在正青給南舒辦了個小型的接風宴,請了以前玩得熟悉的朋友一起吃個飯敘敘舊。
不知道溫亦時和諶衡從哪兒得到的消息,碰巧也在那個時間點來到了正青。
溫亦時這個人,最不缺的就是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瞧見妹妹在打火鍋,立馬留下來蹭飯。
桌上開了幾瓶啤酒和飲料,諶衡坐在南舒對面,吳新雪坐在諶衡身側。
南舒吃著飯,難免會抬頭看見對面倆人,偶爾也會不小心與諶衡對上目光。
吳新雪眼角餘光時不時瞄向身側的男人,有點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吳新雪喜歡諶衡。
難怪那天酒會吳新雪跟她敘舊後,與諶衡說話磕磕巴巴的,她還以為是因為諶衡是上司才這樣,看來不盡然。
南舒對他們感情狀況沒什麼興趣,自顧自地吃著飯。
今天的主人公是她,吳新雪吃到一半,問起她來:「南舒,你這趟回來,還會走嗎?」
南舒默了幾秒,淡淡地說:「不一定。」
聽到不一定三個字,男人握著筷子的手明顯一頓,隨後聽見她說,「但是近幾年應該都不會走了,以後很難說。」
「你現在在哪兒工作呀?」
「俄羅斯的Douglas你聽過嗎?」南舒也不等她回答,直接道,「我在它的中國分公司,規模不大,就是個小公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