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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這是展鵬公司交上來的報告。」
梁佑宸接過劉秘書手裡的文件，隨手放在旁邊，「知道了，我會看。」
「老闆，還有點事。」劉秘書微微傾身。
「說。」
「也是關於展鵬公司的。」劉秘書說，「您給的收購價他們還是不太滿意，希望能調高一點，另外還有個內部消息，他們跟繁星的合作可能要崩。」
梁佑宸眉心一蹙，「怎麼回事？」
「是跟繁星藝人的代言合作，藝人對他們的拍攝服裝很不滿意，當場就撂挑子不拍了，還說……多少錢她都賠，就是必須得重新做衣服。之前因為藝人檔期的問題，項目周期已經拖得太長了，展鵬GG部現在一團亂麻。」
「對了，那個藝人就是徐子嫣。聽說好像是不穿露臍裝，結果展鵬給的拍攝服裝太暴露了。」
梁佑宸暗色的瞳眸深不見底，瞧不出半點情緒，「知道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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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鵬公司總部，一輛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商務車停在寬闊的階梯前，八個黑衣保鏢圍出一條路來。
車門自動打開，一身高定西裝的男人走下車，鋥亮的黑色皮鞋踏在大理石階梯上，保鏢緊隨其後。
門口保安遠遠拿著對講機給各部門報信，前台見勢，也火急火燎地給總經辦打電話：「趙秘書，梁總來了。」
公司上下慌作一團，而當梁佑宸雙腳踏入公司門的時候，大廳里所有人齊齊地點頭哈腰，總經理秘書趙秘書走上前笑呵呵道：「梁總您好，我們蘇總泡了好茶在辦公室等您。」
梁佑宸點了點頭，對那些畢恭畢敬哈著腰的完全視而不見，抬腳往電梯間走去。
總經辦，中年男人將紫砂茶杯雙手捧到梁佑宸面前，「上好的碧螺春，梁總嘗嘗。」
梁佑宸垂了垂眸，蘇總識相地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笑得一臉諂媚：「有點兒燙，哈哈。」
梁佑宸臉上卻不見一絲笑容，語氣也異常平靜：「這兩天我親自體驗了一下貴公司開發的遊戲。」
「怎麼樣梁總？」蘇總笑容更燦爛了，「我們展鵬是老牌遊戲公司了，無論是開發還是後期維護都比市面上大部分公司有經驗，我們還擁有全球頂尖的伺服器——」
「太暴露了。」梁佑宸不等他自賣自誇完，輕飄飄打斷。
蘇總猝不及防地愣了愣，「啊？」
「人物形象太暴露。」梁佑宸神色嚴肅，「現在的網絡大環境對於未成年分級還不能做到滴水不漏，所以你們這樣的人物形象，有誘導色情的嫌疑。」
「不是，梁總……」蘇總懵了，「我們的人物形象設定是絕對符合國家規定的，也是相關部門通過了的，雖然是有點……但是現在您看走到大街上穿著暴露的都不少，有的還不如咱們遊戲呢。適當的暴露可以刺激視覺，吸引玩家，而且我們並沒有違反規定，這這……這哪就色情了？」
「我覺得是色情。」梁佑宸一本正經，「如果蘇總還希望獲得梁氏的投資，請全面整改人物形象，不單包括遊戲裡的，還有宣傳海報，代言海報，我不允許任何環節出現色情超標的問題。」
「……」蘇總整個人風中凌亂，「可是梁總，咱們這沒有超標，它是符合國家……」
「不符合我的規定。」梁佑宸淡淡地打斷他，「你是要國家的錢，還是要我的錢？」
蘇總：「……」
「啊，對了。」梁佑宸端起面前的碧螺春，抿了口，神色略微滿意，「你們代言人選的不錯。」
蘇總臉上終於恢復一絲笑容，「是，是嗎？多謝梁總誇獎。」
梁佑宸點了點頭，「我母親很喜歡她。」
「哈哈哈……」蘇總笑得花枝亂顫，「沒想到您母親竟然是徐子嫣的粉絲，這可真是緣分吶，那您看咱們這個收購價能不能……」
「不能。」梁總放下茶杯，站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蘇總記得我今天說過的話，合同我們下周再議。」
蘇總一瞬間垮了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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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跟展鵬的合作就這麼黃了？」李珊珊一邊削著蘋果，一邊惋惜道，「他們答應給的錢可不少呢，雖然由公司出面交涉，你應該不會賠太多錢，不過這筆錢丟得也太冤了。」
「那能有什麼辦法。」徐子嫣扯了扯唇，「我也沒想到喬昕苒人都滾蛋了還能坑我一次，貝曦說得真沒錯，這女的就是一掃糞坑的掃把，誰要沾上了，又臭又倒霉。」
李珊珊噗嗤一笑，「彆氣了，來吃個蘋果。」
「嗯。」徐子嫣接過她遞來的蘋果。
蘋果還沒啃完，突然前台來電話，說展鵬公司有人找她。
「不見。合同解約找朱姐就好了，找我幹嘛？」
李珊珊複述了她的意思，隨即，聽到那邊說了什麼，訥訥地轉頭看向徐子嫣道：「子嫣，他們說是來……道歉的。」
徐子嫣剛喝下去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道歉？！」
「嗯。」李珊珊點點頭，「人已經上來了，朱姐在門口正好碰到。」
徐子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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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對她放狠話說違約的GG部李經理，今天點頭哈腰親自雙手捧上禮物，「徐老師，我那天的話那是不過腦子，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們老闆說了，合同正常履行，衣服我們會改，到時候看您有空，咱們再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