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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佑宸嘆了嘆:「我是怕累著您,您要是不怕累,那就交給您辦。」
沈芹忙不迭點頭:「好,那什麼時候辦?」
「我們還沒決定好。」梁佑宸抿了口茶,牽住徐子嫣的手,「不急。」
「婚禮準備要很久的啊,定製婚紗和戒指就要起碼三個月吧,現在可以開始準備了。」沈芹已經開始計劃,「我回去就聯繫設計師,看能不能最近約個時間。」
梁佑宸點點頭:「好。」
徐子嫣全程沒有插嘴的份兒。
「嫣嫣啊,媽媽還有事先走了,你在這兒好好陪他。」沈芹拿著包站起來,看向梁佑宸:「那個湯記得拿進來喝,我親手給你煲的嗷,跟嫣嫣一起喝。」
梁佑宸興趣很淡:「知道了。」
「還辦公室里不准吃東西,非得放外面,什麼毛病。」沈芹嘀咕著就出去了。
徐子嫣愣了一下。
辦公室里不准吃東西?
她以前怎麼老在他辦公室吃午飯呢。
「想什麼呢?」沈芹一走,梁佑宸就攬著她肩膀把人勾進懷裡,歪歪扭扭地抱在一起,半點形象都不要了。
徐子嫣在他胸前扭了扭身子,抬頭望著他問:「我什麼時候說可以準備婚禮了?你都沒求婚,就跟你媽一唱一和的,是要直接把我給賣了啊?」
「啊,我還用求婚麼?」梁佑宸皺了下眉頭。
徐子嫣眉毛豎起來:「為什麼不用?哪有你這樣的!什麼都不付出就想要回報,想太美了吧!」
「可是我記得……」梁佑宸頓了頓,漆黑的眸子注視著她,仿佛燃燒著半點星火,明亮而熱切,「某人曾經跟我說過。」
徐子嫣:「說過什麼?」
梁佑宸笑著靠近她臉,鼻尖抵著鼻尖,低沉的字眼從她唇縫裡溜進去:「我們結婚吧。」
「……」徐子嫣腦袋一嗡,想起那天在車上一時情動說出的話,快被氣死了,「你裝睡!」
「沒有啊,我又沒說我睡著了,是你自己非要弄得神神秘秘。」梁佑宸一臉無賴地給自己推脫,「突然對我說那種話,我是被你嚇到了才沒出聲。就這麼答應吧,太便宜你了,不答應又怕你生氣,」他裝模作樣嘆了一聲,「我也很為難的。」
徐子嫣扯唇冷笑:「呵。」
「不過我後來一想啊,你也不錯,長得漂亮,帶出去有面子,雖然不夠溫柔,可還算聽話,娶了你應該挺省心。」
徐子嫣暗戳戳攥起拳頭,就等待著時機朝他那張欠揍的臉呼上去。
「最重要的是。」他沉默了幾秒,手掌捧住她臉頰,深邃的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所有目光悉數落盡她眼底,嗓音溫柔而虔誠,「我愛你。」
徐子嫣手指一松,目光輕輕地顫抖起來。
「從當年直到現在,以及未來的一生,我確信我愛的只有你。」梁佑宸短暫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只想跟你共度餘生。」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似乎到達一個臨界點,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里漫溢出來。徐子嫣望著他,連自己的呼吸都感覺不到,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這個男人。
梁佑宸輕輕地放開她手,先起身然後單膝跪地,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盒蓋被掀開,黑色絲絨內襯裡靜靜地躺著一枚鑽戒。
「嫣嫣,讓我守護你一輩子,嫁給我好嗎?」他望著她,終於道出一個男人最虔誠的請求。
徐子嫣雙唇顫抖得說不出話。
這句話她從十七歲等到了二十三歲,從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她就想過要跟他共度一生,想著有一天可以名正言順地叫他老公,可以成為梁太太。
她以為她的夢碎了,再也無法拼湊起來,這些年心底最深處的黑暗不停地蔓延,侵蝕,直到再次遇見他,一抹光亮開始若有似無地試探,儘管屢屢被排斥被消融,卻最終照亮了她整顆心。
她連戒指都顧不上接,眼淚如洪水一般奪眶而出,抱住這個單膝跪地的男人。
梁佑宸緩緩地將戒指攥入掌心,也張開懷抱擁住了她。
「好了,別哭了。」片刻後,他輕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哄道,「還以為我逼婚呢。」
「就是你欺負我。」徐子嫣瓮聲瓮氣的不講道理,軟綿綿的拳頭在他背後捶打。
梁佑宸起身坐到沙發上,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是,都是我不好。」
徐子嫣胡亂動著,鼻涕眼淚都蹭在他的高定襯衫上,「就是你不好。」
「以後有的是機會報復。」梁佑宸繼續輕聲哄,「首先你得成為梁太太。」
徐子嫣忍不住「噗嗤」一聲。
就在她放鬆下來的時候,梁佑宸默默地把戒指套進她的左手無名指。
「……」
「你答應了。」他望著她,笑得像個得逞的大男孩。
徐子嫣哭笑不得,又想打他,但還是按捺住了暴力衝動,滿臉無奈地捏住他臉頰,「討厭。」
梁佑宸似乎毫不吃痛,低頭吻住她的唇。
兩人雙雙躺倒在沙發里,耳鬢廝磨,乾柴烈火,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外面傳來王特助的聲音:「老闆,午餐到了,夫人的湯還在外面,要一起給您拿進來嗎?」
被打斷的男人眯了眯眼,眸底火苗倏地滅了,微喘著將她衣服扣子一顆顆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