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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就在阿姨的遠程指導下,熬了碗醒酒湯。
這會兒又自顧自在廚房忙活起來,看他洗完澡了,還招呼了一下,「你喝完醒酒湯再睡吧!」
唐昊不知怎麼,凝視了她會兒,然後才抬腳進了廚房,裝作不經意提了句,「不要隨便給別人下廚。」他怕傷她心,特意補了句,「我這麼熟就算了,旁人怕是得會誤會你意思,女孩子,還是要注意點兒。」
夏至聽懂了,說她不矜持呢!
她「哦」了聲,「也就給你煮了。」
唐昊便又忍不住調侃她,「喲,我還挺榮幸呢?」
夏至說:「是啊!你在我這裡是獨一份的。我其實對廚房一竅不通,唯一一次進廚房還是好幾年前給你煮醒酒湯,這回就還是因為你。而且不用誤會,我就是那個意思。」
夏至好喜歡好喜歡他,喜歡得快要克制不住了。她越長大越發現,小時候哪裡是怕他,她就是喜歡他,想要在他面前表現得好一點,所以才會畏手畏腳,偶爾他心情好,她就得寸進尺地跟他碎碎念,想多和他說幾句話。被他當小孩子哄就會很不開心。
她說得太認真又太隨意了,以至於唐昊甚至覺得自己他麼的上學時候沒做過閱讀理解似的,這會兒語文素養全無,於是憨批地問了句,「嗯?」
夏至很認真地說,「我好喜歡你啊!現在成年了,總可以說了吧!」她抬眼看他,那目光真摯又虔誠,倒看得他一個大男人不自在起來。
他微微別過頭去,「你還小……」
夏至有些生氣地打斷他,「不小了,真不小了。再過兩年都到法定婚齡了,現在談戀愛都不算早戀了。男人不都喜歡年輕的嗎?」她最後一句完全是在強詞奪理,想要論證可以喜歡他。
她有些委屈,好像急於證明自己一樣,語速飛快,倒有一種質問的感覺,仿佛在反問他:你是不是男人?
秦楊老調侃夏至是個小甜妹,甜甜的少女,很少有人不喜歡,但秦楊就斷定,「你這種狗比是看不到女孩子的美好的。」
其實不是看不到,是看到了太有罪惡感了。
唐昊試圖讓她冷靜一點,驟然壓著她,把她逼到牆上,抬手撐在牆上,把她圈在身前那一小塊兒,她真的很瘦,單獨看頗有一種嬌小玲瓏的感覺,可把她抵在牆上的時候,才發覺她並不矮,到他鼻尖的位置,他微微彎著腰,她身子又繃得直,原本以為是絕對俯視,倒互相平視了起來。
唐昊扯了扯領口,用一種流氓氣息十足的語氣告訴她,「跟一個喝醉的男人單獨待在一個房間,還大放厥詞,到底是誰教你的。」
她太純淨了,對於很多齷齪的東西不明白,他試圖嚇唬嚇唬她,好告訴她,男人不是東西起來那可太不是東西了,勸她別犯傻。
只是夏至聽完沒什麼反應,只是盯著他一直一直看,目光直勾勾地,毫不掩飾喜愛。
唐昊突然有些敗下陣來,指頭彈了下她腦門,「遲早被人騙。」
……
自從夏至表白過後,整個人像是卸下了一個包袱,光明正大地到處說自己喜歡他,時不時還去他面前說,唐昊又端著架子以兄長的身份勸她不要太主動,女孩子要矜持,男人都他麼不是東西,太主動了不討好。
夏至對於他開地圖炮連自己都罵的行為感到好笑,笑出兩顆小虎牙,「那你拒絕我吧!我這人很識趣,你正正經經拒絕了我,我就再也不打擾你了。」
唐昊被噎了下,心想這他麼弄哭了他又哄不住,於是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後來夏至再大一點點,就更膽大了,他有一回非常鄭重地警告她,這樣不好,轉頭她就跟著他進了臥室,他都氣笑了,驟然抱起來把她撐在牆上,困住她的手,壓著她腿,說:「我現在想對你做點兒什麼,可真是太容易了。」
夏至確實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又發現他是開嘴炮,於是抱著他腦袋,很認真地問,「那我可以親你嗎?」
唐昊被梗了一下,一句我他麼差點兒出口,心想他還治不住這個小屁孩了,抬著眼譏誚看她,意思是你還有多少招,儘管使出來。
夏至以為他默認了,於是很認真地嘴唇貼著嘴唇,做了她很早很早就想做的事。
嗚嗚嗚好軟好喜歡。
這他麼……
操操操!!!
唐昊都他麼要炸了!!
後來秦楊問他:「然後呢?你沒打人吧!可別吧,你不喜歡人家,也沒吃虧啊!不至於打人,不至於。」
唐昊一言難盡看了他一眼,說了句讓秦楊三觀盡毀的話,「沒忍住,回應了。」
他大約腦子突然被外星人劫持了,夏至顯然是個行動派,可惜是個沒有理論支持的行動派,很莽地去親他,然後嘴唇貼著嘴唇,好半天沒有動,還自顧自嘀咕,「好像哪裡不太對……」
唐昊就在內心狂罵,會接吻嗎你就親!不伸舌頭你貼這麼久幹嘛,動一動會不會?啊!受不了了!
他主動拿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齒,奉送了她一個法式熱吻。
最後還要替這個呆頭鵝擦乾淨口水,放她下來的時候,她還拽了拽他,很認真問他,「可以再來一次嗎?剛剛太緊張了……沒有感受到。」
唐昊腦子裡跟炸煙花似的,他麼的覺得自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