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李滬生把被單團成一團往牆角一扔,對著陳子靖恨鐵不成鋼。
「我說你真是對物價有沒有點概念啊?這麼個小洞一百五還埃及棉,你要被人騙到外白渡橋去了。」
陳子靖吃癟,想起上回在咖啡館裡被上了一堂血淋淋的數學課,在缺乏生活常識一點上他自知無可辯駁。
「唉,知道了。我沒想到怎麼什麼東西都這麼貴,我現在才發現自己對物價沒什麼概念。」
「不,你這大少爺不是對物價沒概念,是根本對金錢就沒概念。你從來就不知道錢來得多難,自然也就不會去珍惜,那個孫子開價多少你就給多少了,付錢都跟鬧著玩似的。」
面對李滬生毫不留情地拆穿,陳子靖有些羞惱。
「那你要我怎麼樣?我現在已經把錢都控制起來了,連信用卡都不用了……」
「但那些錢還不是你從父母那裡隨手要來的?」
李滬生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錢包,把裡面的卡全都抖落出來。
「讓我來教教你這個有錢大傻逼怎樣做個真正的窮光蛋吧,就先從自己打工開始。還有,千萬別再往外說你喜歡吃一百七一盒的小餅乾了。」
第58章 與喜歡的人做愛做的事
白疏斜著頭,她眯起眼睛,發出滿足地輕嘆,像是貓咪受到恰如其分地撫摸。
「嗯……好,很好,就這個角度,再深一些。」
在她身側的喬棟皺著眉頭
「是這樣嗎?」
「對對,就這樣……輕一點,你弄疼我了。」
「要出來了要出來了,你準備好……」
「來吧!」
她準確地攤開在手中攥著的餐巾紙,喬棟也眼疾手快地把分離物往紙巾里一裹,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兩人堪稱配合地天衣無縫,一看就是久經沙場。
「好了,該輪到我了。」
喬大叔把自己的大腦袋湊過來,伸著脖子靜止在她面前。白疏狡猾地使了個詐,輕快地蹦過他身邊跑進了洗手間。
「要我去洗澡了!」
喬大叔哪裡肯依,立刻拔腿追擊。
「好啊,你耍賴!看我讓不讓你洗!」
他們一個追一個逃,在複式公寓裡退化成幼兒園程度的心智發展水平。喬棟先搶一步自己躺進了二樓的浴缸,用橫陳的身軀來表明不讓她洗澡的決心,白疏便使壞打開了浴缸水龍頭,把穿戴整齊的喬棟淋了個半濕。一邊擠著襯衫上的水一邊繼續緊追不捨的大叔最終把她堵在一樓客房裡的淋浴間裡,撐開兩隻手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壁咚。
為了防止她再使壞,喬大叔學精了先搶下懸掛式花灑繞在自己脖子上,髮絲淌水,奸笑著說出經典台詞。
「小娘子,你叫呀,叫破喉嚨都沒人能聽得到。」
白疏配合著他露出花容失色地樣子,在他巨大的陰影下縮成一團。
「你想要我怎麼樣?」
喬棟大叔非常滿意她的即興發揮,把頭伸到她胸前,另一隻攥著的手也遞過來。
「快幫我挖耳朵!兩隻都要!」
兩人走出淋浴間又回到光線充足的客廳,白疏接過他手裡的挖耳勺,大叔得意洋洋。
「就知道你要賴掉,下次你先幫我挖我再幫你挖!」
在初期階段的情侶連吃飯的時候在對方面前打個嗝都要羞愧一兩個月,要在對方家裡過夜時誰放了個屁更是可以稱之為災難性事件。畢竟愛情的作用是對生活的崇高化,互相將對方神化為沒有排泄需求的男神仙女。然而就像她和喬棟死氣白賴纏磨了三年的這種,大家都已經心照不宣,破罐子破摔,早沒了什麼累死人的偶像包袱,就喜歡做一些兩人都感覺舒服的事。
而挖耳朵絕對能在人類史上最爽官能體驗項目中名列前三,自商代墓中就曾發掘出作為殉葬品的挖耳勺,古代貴族還會用金銀或鵝毛來特製挖耳勺,上層階級甚至會僱傭一個僕人侍奉在側,隨時準備著主人一聲召喚就上前挖耳朵。想想耳朵內道豐富細膩的神經,伴隨小勺子咯吱咯吱地剝落附著物……
白疏翻個白眼,把他的大腦袋搬過來橫在自己的大腿上。
「哼,你可要當心一點,要有一天你惹毛了我,看我不把你兩隻耳朵給你挖通了!」
這次輪到大叔像只吃了貓草的橘貓,咕嚕咕嚕地賴在她膝頭上滿意地眯眼。
「舒服……如果人渾身上下都長滿耳朵就好了,這樣大家以後都關起門來挖耳朵,『警察半夜查房小旅館,發現一男一女房內互掏耳朵』……這樣也就不會老去傳播什麼愛滋病了,大不了沒收作案工具唄。」
「別迴避我的問題,快說你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你當我傻呀?我頭都在你手裡,現在招供還真給你機會把我耳朵挖通嗎?哎呦!輕點啊老大,我錯了我錯了……」
重複一下初始的流程,白疏把他翻轉過來換一隻耳朵。
「說起來我覺得其實大家應該發展出另一套對於關係階段的評價體系,就像挖耳朵就是一件需要雙方高度信任的事,既要挖得爽,又不能給對方造成傷害,操作的一方還得短暫忍受對人體脫落物的噁心……要多麼偉大的愛情支撐才能讓我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女博士給你挖耳朵呀?所以大家應該以我們為榜樣,以後要描述感情階段的話可以這樣說……『你知道嗎?我們昨天剛剛進入了『互相挖耳朵』階段!」。「哇!恭喜你!我和他花了十年才進入『互相挖鼻孔』階段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