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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伊靠墊不僅不鬆手還還歡呼一聲把他抓得更緊
「哇……哇哇哇!我隔壁宿舍的那群恐龍們還說你肯定是網紅臉呢,今天才見了才知道文院第一美人不光美的有風度還有內涵啊……」
「呀,全靠粉底買的好。」
白疏表面上謙虛了一下,其實徐延知道她心裡已經樂死了。
「媽呀,那你可一定得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粉底,我是不敢去打美女如雲的文院排位了,但向你學個皮毛去稱霸機院還是沒問題的……哎呀,人文院可真是個好地方,不光有戰鬥力超強的京余學姐,還有像你這樣又美又厲害的人類學學姐,能給我科普一下學姐你都在研究什麼課題嗎?」
「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麼厲害的。我最近在研究非洲地區不同部落之間的巫術儀式和自然崇拜的關聯,一個民族的巫術儀式往往和他們的農業或生活方式有很大關聯,比如埃及的祭祀就會頻繁地舉行求雨儀式和針對尼羅河的祭祀,因為他們的種植業依靠尼羅河定期泛濫……」
什麼情況,她們就這樣聊起來了?就把他鎖在地上然後兩個人聊起來了?!徐延真覺得自己以前可真是小看了伊貝拉,上一次大戰心理系主系任何旭還懂得去拉京余來做救兵,她掌握談判的節奏,把學術部分交給這個狂熱的理想主義者去辯護。現在又把一向高冷惜字如金的白疏哄的口若懸河眉開眼笑,這些把腦子埋進書本里的博士生巴不得有人願意和他們聊聊自己的研究課題,不論外行內行都好,這傢伙可真是通曉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藝術。
徐延感覺到背後的伊貝拉聽得十分認真,還跟隨著白疏的講解不時點頭,下巴輕輕磕在他的肩膀上。屬於她的一縷頭髮軟軟地鑽進他的衣領里去,輕輕擦著鎖骨位置一下又一下,周身散發出一股小洋甘菊的清新味道。
……不行啊,再不掙脫魔掌,他的一部分血液好像就要涌到一個奇怪的地方去了。
正當他準備孤注一擲地抗爭時,辦公室的玻璃門再一次被彈開了。
「徐延怎麼樣了?」
京余如同一陣小旋風般地衝進來,伊貝拉下意識一放鬆,徐延抓住機會順勢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我沒事。」
京余跑得臉紅脖子粗,見他四肢健全意識清醒,終於肯放鬆自己扶著桌角喘了半分鐘的氣。白疏走過去幫她順順背,伊貝拉倒水。她一點一點地恢復力氣,若有所思地盯著徐延。
這下好了,徐延知道他逃不過接下來的一場審問。1006 小分隊齊聚機院小辦公室,現在還新加入了一個又瘋癲又手段高明的小學妹。
第100章 愛上他,毀了他
服了藥的徐延看起來神情無異,只是除了臉色有些蒼白。
幸好幸好她決定先讓白疏送藥來,否則她就得再回公寓一趟幫他取藥,花更多時間不說還兜一個大圈子。發生了這種事,她不陪在他身邊總是不放心的。
京余長長地鬆了口氣,拉過一把椅子讓徐延坐下,盤問的時刻到了。
「這次恐慌症持續超過十五分鐘了嗎?」
徐延眼睛看向別處。
「應該超過了,我又沒掐著表。。」
京余點點頭,她正想開口再說下去,忽而意識到走近他身旁的伊貝拉。她為難地看了看徐延,有些不確定他願不願意讓除她與白疏之外的人知道。
徐延裝出一副滿不在乎地樣子
「說吧,我是不是腦子裡又有哪個零件不對了?」
這是一句許可,把伊貝拉也連同在內的告知許可,是徐延用自己的方式來說「她是自己人」。京余訝異了半秒,隨即感到自己的臉上綻開一絲微微笑意。這是多麼不容易,他終於肯選擇信任她們之外另一個全新的人。
「那有可能是抑鬱問題又有復發的跡象了。」
京余把白疏千里人肉速遞來的那瓶阿普唑侖從桌上拿起來塞進他手裡。
「抑鬱症復發的概率是 40%,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只要樂觀應對就完全可以把它當成一種精神上的感冒。我會找我們系一位對抑鬱症臨床經驗最豐富的學姐來幫你。」
「京余學姐,你經驗那麼豐富,為什麼不直接幫他呢?」
伊貝拉不解地開口。
「上次何教授也說了他是你的人。」
「四年前我的確是他的諮詢師。」
京余嘴上在回答伊貝拉的問題,眼睛卻牢牢注視著徐延。
「你已經四年都沒有發作過。如果我沒猜錯,那件事物一定是和過去有關。」
外面的計算機系人正在忙忙碌碌,穿梭於迴廊人影浮動交疊,唯有在這方被玻璃隔離起來的沉默空間裝下這些遺世獨立之人。
真相,有些埋藏在過去的真相已經久遠到連自己本人都已經忘卻,任由潛意識一點一滴地收錄起來,組合成鬼魅般無影無形地夢靨。考古學家考究的是一個時代或一個王朝的歷史,而心理師考究的是一個人,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保護者的每一次愛撫,每一次忽視,每一次溫暖,每一次冷落都是一塊古老而珍貴的化石,組合成諮詢者個體在當下坐於她對面的樣子。
「你現在還不打算說麼?」
排遣情緒是不需要真相的,但解決情緒真相就是不可或缺的一環。京余走近徐延半步,不破不立,她決定要逼他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