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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棠掃了下門口的牌子,許知雲醫生。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許知雲笑了笑,反問她:「你說呢?」
許知雲將她帶到裡面的治療室,自我介紹了一遍履歷,她曾經為很多運動員,明星、舞蹈家做過康復訓練,經驗豐富,「本來這傷做個普通的中醫理療就好了,但是你這個是江總特意安排的。」
隨隨便便就能輕這麼貴的理療師,林初棠消化了片刻,心裡頓時百轉千回。
偶遇,最好的醫生,這熟練的霸總手法……某人那點兒蠢蠢欲動的小心思,已經昭然若揭啊。
林初棠躺在藍色的治療床上,當腳被人碰到的時候,她有些敏感,但醫生的手指是溫熱輕柔的,還有點舒服,她問:「我這個傷怎麼樣啊?」
許知雲沉了沉臉,說:「蠻嚴重的。」
「啊?」林初棠一聽就有點著急,她已經很用心保護了。
「我接觸過許多帶有傷病的運動員,只有你比較特殊。」許知雲手放在上面,繼續說:「再不來找我,這傷都快好了。」
「……」
許知雲拆了一副手套,一邊給她做理療,一邊說:「這個韌帶撕裂處理的很及時,而且你自己保護的也很好,多注意休息很快就能好了。」
林初棠點點頭便沒再說話,淡紅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那張臉蛋明艷得有侵略性。
「對了,你和江總什麼關係?」許知雲問道,面對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她心中有了些些猜想。
——沒什麼關係。
「就那種關係啊。」林初棠大言不慚地道。
這種隱喻,許知雲一下子明白了,江起昀這種身份,找一個年齡小又長得漂亮的女朋友,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有一些養成的味道在,有錢人還蠻會玩的。
林初棠又反問她:「你呢?」
許知雲一愣,嘴角含笑:「朋友。」
林初棠隱約覺得這個女醫生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卻並不覺得詫異,似乎是心裡有了點數。
我可什麼都沒說啊,她縮了縮試探的小jiojio。
許知雲將林初棠放出來,交到江起昀手裡,交代的還是那些話,又說道:「明天周末,正好我有空,再帶你家小朋友來一次吧。」
江起昀眼底流露出一絲詫異,語氣略微停滯,然後道:「好,謝謝。」
……你家小朋友……咳咳……
林初棠彎彎嘴角,眼神飄向遠處,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
林初棠回到宿舍的時候,只有沈惟在,她單腿壓在床欄杆上做基本功,一邊敷著面膜看手機。
「棠棠,有情況啊。」沈惟的腿從欄杆上收了回來,跟林初棠說:「方若琳那個憨批不知道怎麼回事,私下裡傳你能在校慶上跳舞,是因為與宋老師有私交,家裡人給她送禮了。」
這扯得都是什麼?
林初棠說:「我跟宋老師有私交沒錯,但是沒有送禮。」並且她都不知道還可以給老師送禮物走後門。
沈惟撕下面膜,認真跟她科普:「可方若琳說的有板有眼,有理有據;這件事如果傳開了,即使不是事實,就憑宋老師和你親近的關係,你才上大一就能在校慶上跳舞,誰說的清楚呢?宋老師的風評會被害的。」
林初棠散了幾天的精神又凝住了一些,她手指划過太陽穴,問道:「知道方若琳現在在哪兒嗎?」
沈惟:「這個點兒應該在宿舍吧。」
林初棠放下背包,卷了一下袖子,向門口走去。鞋子踩在地板上,帶起「嗖嗖一陣風」
沈惟在後面喊:「哎,棠棠你要去撕她嗎?我跟你一起,你一個人肯定罵不過她的。」
林初棠依舊淡淡地說:「我不會罵她,只是想教她一點做人的道理。」
沈惟一聽,眉角直抽抽。
林初棠徑直往方若琳的宿舍走去,在樓道里就能聽見裡面傳來的聲音。
「我就說林初棠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拿到《點絳唇》的機會呢?大二大三的學姐都被刷下來,她憑什麼啊?就憑她功底好嗎?那功底好的人可太多了哇。」
「可是林初棠的功底確實很好啊,而且身體條件也很有優勢,她是專業課第一考進來的吧,臉也很漂亮,我要是宋老師我也會考慮把機會給她,畢竟這些老師很看重天賦的。」
「真的很奇怪啊,宋老師這麼嚴厲的一個人,怎麼會對林初棠這麼好呢?」有人好奇道。
「這有什麼奇怪?林初棠家不就是有錢嗎?從藝考開始就一路走後門,校慶出風頭,還要參加電視台的比賽,想出名唄,以後說不定為了出名還要陪人睡。」
有人嬉笑了一下,說道:「想出名也沒什麼錯,只要她有那個本事。」
方若琳冷笑:「賤死了這人。」
寥寥幾句,就把林初棠所有的表現都歸功於她耍了手段,這定論讓大家心裡寬慰很多。話雖然髒,但耐不住都笑了。
只是她們還沒討論完,寢室的門就被人踹開了,順帶著一陣風進來。
方若琳悠閒地喝著茶,扭頭對上林初棠的眼睛,冷得可怖。
確切地說,是林初棠走上來,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方若琳登時疼的矮了半個身位:「林初棠你他媽瘋了嗎?你鬆開我!」
林初棠的手抓的緊緊的,一字一句問道:「你編排了我好幾天了,不就等著我來給你捧場嗎?我來了你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