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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送走之後唐夏又接到一個腿上烏黑潰爛的患者,唐夏都無語了,全是這種疑難雜症和重症患者!什麼情況?
不止他這裡,其他大夫那裡同樣。什麼糖尿病並發神經炎的,什麼低血壓導致痴呆的,什麼過敏性支氣管炎,全都是這種其疑難雜症和重症。
不過那幾個專家都有經驗了,平時他們在醫院裡看病的時候,掛他們號的也都是這種疑難雜症,還比較淡定。
中醫看病還是那句話,只要辯證準確,開藥就完了,不管有多奇怪的病症他們都不怕。
這幾個專家裡有一個看兒科特別好的專家,在他的簡歷上也有寫,就是享受著國家津貼的王主任。
於是乎來看病的,還添了好多孩子。
一對父母,抱著一個小男孩,看起來也就兩歲左右,王主任慈祥的問:「孩子怎麼了?」
「高燒不退,半個多月了,一直燒到39度以上。」他們已經提前試過體溫計,王主任一看38度5,孩子頭上貼著退熱貼,燒的迷迷糊糊,不哭也不鬧,看著像是睡著了。
拉過小孩的手腕切了切脈,王主任問:「你們家暖氣是不是開太熱了?孩子還經常往外跑?」
孩子媽媽道:「我怕他冷,家裡暖氣就調的高一些,孩子現在對什麼都新鮮,確實老出去玩兒。」
王主任老神在在的道:「這冷熱交替的,大人都受不了,孩子肯定受不了。」
「這個我們以後注意,」家長著急的問:「能不能先把燒給他退下去,在家裡給他吃過退燒藥,用過退燒栓,退下去之後幾個小時又開始燒,我怕孩子燒出毛病來。」
王主任淡定的道:「沒事,我給他開一副藥,你用小勺餵給他,一天吃三回,就這麼點兒的勺子,」王主任比劃了一下,「一次餵三勺,多點少點都無所謂,不傷身體,我再給他開個退熱貼,貼肚臍和腳丫兒的。他這是內外失調,熱氣遏阻,散不出來,吃完藥就好了。」
兩口子看到專家這麼大年紀,特別有經驗的樣子,抱著孩子走的時候放心了不少。
陳主任那裡接的就是婦科比較多,一上午接了一個滑胎的,一個產後流血不止的,快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竟然接到一個產後發瘋的。
這個婦女已經36歲了,前陣子生了個三胎,老大老二是個女兒,家裡全家都盼著三胎是個兒子,沒想到又生了個女兒。
現在雖然很多人盼閨女,可是重男輕女的家庭還是有的,公公婆婆都不喜歡,老公臉上也不好看,月子也沒人伺候,患者生完了孩子一周多,忍不住跟丈夫吵了一架,哭了一場,哭完之後,還沒過幾天就開始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她不發病的時候還能安安靜靜的待著,發病的時候跟瘋了一樣,連親人都不認識,把家裡鬧的天翻地覆,一開始家裡人以為她故意鬧脾氣,裝瘋賣傻,竟然沒搭理她。後來患者的娘家來人了,才發現真的病了,趕緊帶她來看病。就是這個鎮上的,醫院離他們家不遠。
陳主任一邊給這個婦女切脈,一邊蹙眉打量患者的丈夫,「肝鬱不舒,上逆衝心,這才神志不清。她這情況已經比較嚴重了,來的也太晚了,這月子還沒做完呢,怎麼把她氣成這樣?」
都是女人,知道女人生孩子那段時間有多不容易,陳主任嚴肅下來,有些生氣,不過她生在江南,即便從北方工作這麼多年,說話還是有些溫軟,說埋怨的話也說不出多大氣勢。
那丈夫現在也知道錯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患者婆婆就比較厲害了,挑剔的問:「你這個大夫,怎麼說話呢?讓你看病就看病,你說我兒子幹什麼?」
陳主任沉著臉,「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患者這病是氣出來的,你們來的太晚了。如果你們還是這種態度,她一直生氣,這病就不好治了。」
老太太撇撇嘴,「不好治是因為你醫術不行,我就說找唐夏給看,非得掛別人的號,白瞎100塊錢的掛號費。」
陳主任氣的臉色發紅,「我沒說不能治,我只是說你們來晚了,像這種病症一發現你們就該給她看,那時候兩天藥就能治好。」
那老太太眼睛上挑,下巴又尖,一看就是個尖酸刻薄的,「看不了你就說看不了,哪來這麼多藉口?不能看我們就回去了,我兒子還年輕,還能再娶一個。」
這話可把陳主任氣壞了,有這婆婆,這患者也不容易好。
郝文博一直在外面轉悠,他現在的工作就是唐夏的眼睛,哪裡有問題,他就跑去告訴唐夏。
「唐醫生,陳主任那裡來了個老太太,把陳主任罵了。」
「罵大夫?」唐夏臉色冷下來,陳主任看起來是個沒脾氣的人,這可是他們醫院的院花!欺負院花阿姨,就是打他這個院長的臉!
他已經看到上午掛在他名下的最後一個號,趕緊把這個患者送走,唐夏跑去看看。那老太太抱著手,坐在椅子上,一臉挑釁的看著陳主任。他兒子在一旁勸,「媽,您就少說兩句吧,讓大夫先把病看了。」
老太太不滿的哼了一聲,嘟囔了一句:「能看就趕緊看,看不好我們就把人帶走,該離婚的離婚,別耽誤我兒子再娶一個。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現在還瘋瘋癲癲的,以後日子怎麼過?」
唐夏一到門口就聽到這麼一句,臉色瞬間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