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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斌苦笑了一下,「有時候出名,是為了活。」
「那也不能踩著不相干的人活,差一點,」唐夏這幾天心情不好, 說話也不留情面,兩個手指頭比劃了一點點的距離,「差一點我就被你坑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算幹什麼。」
對這事曹文斌無話可說,他摘掉墨鏡,露出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睛,「你的聰敏,來我這行混都能風生水起。」
唐夏攤手,「我是個大夫。」
「那我給你300萬,另外100萬是給你賠禮道歉。」
錢都送進門了,沒有不要的道理,唐夏挑了挑眉,「我替那些孩子們謝謝你,不過捐款的時候沒有你的名字。」
曹文斌苦笑了一下,唐夏看著人畜無害,還挺記仇。他立馬給助理打電話,讓助理給他弄一張卡,轉300萬,給他送過來。
助理苦哈哈的道:「都這個時間了,我弄完了也不能現在就給您送過去,明天行嗎?」
唐夏拍拍箱子,「沒關係,下次來的時候帶過來也可以,你給我打欠條。」
唐夏撕了張紙,把筆遞過去,「在這兒寫,寫完按手印。」
曹文斌:「……」
怎麼說粉絲也有幾千萬,竟然一點面子都沒有,淪落到寫欠條的地步,曹文斌心情特別複雜。
唐夏盯著對方寫完,確認無誤之後,讓對方摁了手印,然後把那張欠條塞進箱子裡,「可以了,咱們看病吧。」
曹文斌輕笑一聲,「你不怕我反悔嗎?」
「你不會。」
「為什麼?」
唐夏自信的道:「直覺。」
曹文斌眯了眯眼睛,他的聲音低沉,說話的時候很有磁性,「很多時候,人的直覺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唐夏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是個狠人,還算有一點底線,來吧,看病。」
曹文斌神情一頓,意外的看著唐夏灑脫的模樣,他對他的評價,倒有幾分貼切。
曹文斌把在外面等候的助理叫過來,讓他把老爺子推出去,老爺子看著曹文斌欲言又止,在助理推他走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拉住曹文斌的手,「你的身體……」
曹文斌淡漠的把他父親的手推開,「不用你管。」
「……好吧。」老人有些落寞,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被助理推了出去。
唐夏挑眉,沒說話。
曹文斌沒有坐在他父親剛才坐的位置上,反而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唐夏的對面,「我以為你會問。」
唐夏不解,「問什麼?」
「看我對他的態度不是網上說的那樣,我以為你會以一個醫生的身份指責我。」
唐夏被逗樂了,「我又不知道你遭遇過什麼,憑什麼勸你?我只是個大夫而已,又不是觀音菩薩,要勸眾人菩薩心腸,以德報怨。」
曹文斌笑了,「你真有意思。」
唐夏懶得接這個話題,「切脈。」
曹文斌伸出手,「我看過很多大夫,都說只能續命。」
唐夏篤定的道:「你肺部受過傷,時間不短了,冷熱交加。」
曹文斌眼睛一亮,沒想到唐夏連這都摸的出來,他隱隱期待,「有一年拍救火的戲,出了意外,被火嗆到了,後來一直拍戲,也沒有停下來看病,以至於兩個多月都沒好。再後來冬天跳寒潭,嚴重感冒,得了肺炎,落下了病根。再後來也是一直拍戲,沒時間調養,慢慢就發展成這個樣子。」
唐夏感慨的道:「演員也不容易。」
曹文斌眸色一暖,緊接著就聽唐夏說:「不過錢我一毛錢都不會退你,藥錢你也得給。」
曹文斌:「……」
仔細的切完脈,唐夏問:「還有哪裡不舒服?胸口疼嗎?喘嗎?」
曹文斌點頭,「要不要把病歷給你拿過來?」
「你不需要,」唐夏暗搓搓的道:「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
曹文斌臉色一暗,死馬……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現在服用的是鎮咳的藥,每次咳嗽應該都有痰,痰里有血,甚至咳血。」
曹文斌聽唐夏說的這麼准,眼睛一亮,對治好病又增添了幾分希望。
唐夏已經了解大概的病情,「你這個能治,治肺病以清肺熱為主,你跟你父親的咳嗽還不一樣,他能溫補養病,你卻沒那些時間,你得清肺化痰,逐瘀排膿,瀉肺平喘,化痰止咳。從內往外清。我給你開藥之後,鎮咳的藥你就不要吃了,那些藥藥勁兒肯定很大,你這麼吃是飲鴆止渴。」
曹文斌點了點頭,「是,我遵醫囑。」
唐夏拿過病曆本,「我有個藥,賣給一個治癌症的老人,他用著效果不錯,一萬塊錢一顆,提高免疫力的效果特別好。你也得吃三個月,信我就賣給你,現場吃,要嗎?」
曹文斌財大氣粗,來者不拒,「要。」
唐夏嘆氣,「賣給你一萬一顆,這麼良心價,我還有點不爽。」
曹文斌無奈的笑了笑,「我已經給你三百萬了。」
唐夏快速寫藥方,「可我這兩天心情不好。」
曹文斌無奈,「我出三倍價錢買。」
唐夏又給他一張紙,「自己寫兩萬的欠條,寫完按手印,塞進去。」
「這藥錢,我也出三倍的價錢。」
唐夏又給他撕了一張紙,「也寫欠條,那兩倍不用給我,塞進募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