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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被好幾個大小伙子圍在中間,走也走不了,心裡也有點害怕,爭執不過,最後逼不得已,從口袋掏出一把錢。十塊二十塊的居多,只有一張一百的,老人急的快哭了,「我就這三百塊錢,你們跟我要六百六,我去哪兒弄去?哪有這麼坑人的!」
「阿姨,您打電話讓孩子送過來也行。」
「我兒子在外地上班。」
「您老伴兒?」
老太太沒好氣的道:「早死了!」
醫生和護士都看院長吳用,這可咋辦?
吳用不耐煩的擺擺手,「算了算了,三百就三百吧。」老太太年紀也不小了,他害怕真逼急了,在他這裡出了點事兒,他也負不起責任,三百夠本了。
就這麼著,老太太交了三百塊錢才抱著狗出門,臨走的時候護士給了她一袋的檢查結果,有拍片子的,有驗血的,查的倒是很仔細。
老太太整個人都懵了,錢花了,病沒看成,連個消炎藥都沒拿到,找誰說理去?
就在老太太崩潰的想抹眼淚的時候,懷裡的狗突然哆嗦起來,老太太趕緊看懷裡的小狗,小狗越哆嗦越嚴重,竟然開始抽搐起來。
前面拐個彎又到了唐夏的門診,老太太猶豫再三,還是一咬牙一跺腳,抱著狗跑去找唐夏。雖然沒錢,還是捨不得看著這狗死。
唐夏正抱著一大塊西瓜,用勺子挖著吃。門診的門被人突然推開,老太太衝進來,說話已經帶著哭腔,「小唐醫生!快看看,它快沒氣了!」
唐夏放下西瓜跑過去,把那小狗接過來,「這抽搐是發燒燒的。」
他一回頭就看到老太太手裡拎著的袋子,「您這是不是化驗單子?」
老太太懊惱地點頭,「剛在獸醫門診看的。」
唐夏心裡嘆了口氣,果然,沒逃過去。他接過單子,「我看看,炎症超高,肝臟上確實有個包。」
再看下面的片子,唐夏都無語了。說出來就像挑唆老太太去干架似的,他心裡吐槽,有沒有醫德啊?明顯有炎症,胸腔疼,你他媽拍腦瓜子幹什麼?肝臟上的東西看不見?!
唐夏同情的看了眼老太太,也是倒了霉了,遇到那麼個黑心肝的。
「阿姨,這狗能救,得大量消炎,一天兩針。還要給它灌藥,這包還沒破,能消下去。」
老太太一臉苦澀的問:「這,得多少錢?是不是得住院?」
「打針三天,一天三十。打完您就抱走,我這裡不留住院。治好了不超過三百塊錢,救嗎?」
老太太還沉浸在昂貴的醫療費中,聽到唐夏說三百塊錢,精神有些恍惚,「就三百?」
「可能都花不了300,我這藥是自己配的,沒用進口藥,都很便宜,救嗎?」
老太太看著小狗依賴的望著她,狠了狠心,「救!我回去給你拿錢。」
唐夏笑了,很多時候,寵物病了,人就不救了,一是因為人並不是真的愛寵物,花這麼多錢治病,不如等死了再買一隻健康的。二是因為,哪個行業都有這麼幾個渣,為了賺錢漫天要價,有的人治不起。人病了都捨不得花這麼多錢治病,何況是寵物。
唐夏安慰道:「拿錢不著急,我先把今天的針給它打了,把藥開出來,您把它帶回去,明天來打針的時候把錢帶過來也不遲。」
老太太感激的道:「這太好了,太謝謝你了唐大夫。」
唐夏給小狗打了兩針,一針退燒,一針消炎,然後配藥,囑咐對方:「阿姨,我給配的藥勁兒大一點,您回去給它加點營養,做點好吃的,哄著也要把飯吃下去,吃完飯再餵。一頓一包,早晚兩頓,明天再帶過來打針。三天的藥加上今天針,一共八十塊錢,明天直接來打消炎針就行,一針十五。」
第二天,小狗來打針的時候精神了不少,還有點低燒,老太太把前一天的錢帶過來,高興的告訴唐夏:「它早上主動吃東西了,還溜達了一會兒。」
唐夏笑著摸摸狗頭,「狗不會說,它只要身體舒服了就能玩,不玩了就是難受的不行了。」
幾天的針打下來,這狗子的命,算救回來了。
老太太想到那三百塊錢,越想越憋屈,傍晚一群老太太嘮嗑的時候就提起這事兒,「小唐大夫一下子就給治好了,那個大夫,一張嘴就要我六百六,什麼都沒幹,草菅狗命!」
大媽們七嘴八舌,「什麼都不說就檢查這麼多項,這不是坑人嗎?有沒有獸醫資格證啊?」
「有啊,掛著呢,還有很多錦旗。」
「他們自己做的吧!咱們舉報他,我懷疑他證書都是假的!讓人來查一查。」
很快,大媽被「騙」錢事情在小區大媽圈傳遍了,大媽們勢必要讓騙子付出代價,打電話投訴,讓人來查那個獸醫門診的營業執照。大媽們都覺得他們的證書是假的,她們認為真的大夫不會在沒說明白的情況下就要這麼多檢查費。
一時間,相關部門接到好幾個匿名投訴電話。
寵物門診的醫生還不知道他們要被查水錶,湊到一起又聊起跟他們獸醫搶生意的小中醫。
「聽說那個老太太的狗,被那個中醫救了,這麼看,還有點技術。」
「他真跟富二代勾搭上了,富二代接送他好幾次了,再讓他這麼搞下去,咱們生意真沒法做了。」
系統:接收到敵意的情緒值+1333